SM初体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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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SM、性成瘾和弗朗索瓦这个人
不久,我们决定休息一下。
在休息期间,弗朗索瓦给我展示了他的那些工具:皮鞭、皮带、绳子等等。
小皮鞭被弗朗索瓦在空气中挥舞的哗哗作响。我真觉得我幻肢都疼。
我感叹:”光看着,我都觉得疼。我应该是真的没有M的倾向。”
弗朗索瓦说: ?“你可能只是没有masochisme(因疼痛而产生性快感)的倾向。但是,我推测你还是有一点M的倾向。因为你刚才看上去挺享受口交的。”
我一脸黑线的告诉他: “这个真不是。我主动给你口交,是因为你给我服务了挺久,我也想让你爽一爽。”
聊了一会儿之后,我那一点点兴奋的劲头也过去了。
我告诉弗朗索瓦:”我不想要了。“
弗朗索瓦摊手,表示没问题。
我们赤裸相对,坐在他的榻榻米上聊天。
弗朗索瓦的声音特别好听。是个温柔的烟嗓,令人十分放松。
我说: ‘’弗朗索瓦,我觉得你的声音好听又令人放松,你唱歌一定挺好吧?只做幕后工作,感觉还挺可惜呀。”
弗朗索瓦告诉我,他当年真的是歌手。他曾在伦敦混了两叁年乐队,那时他是主唱——他们经常在泰晤士河旁的大大小小酒吧里驻唱。
直到四五年前,有一阵,弗朗索瓦频繁的犯起癫痫。癫痫这种随时能晕过去的病,肯定没有办法继续登台表演了。
弗朗索瓦于是转向幕后工作,当起音乐制作人。
弗朗索瓦的人生轨迹大概是,在巴黎出生,在伦敦呆了几年,又回到巴黎。
感觉不少叁十出头的法国人,似乎都有这种“巴黎伦敦巴黎”的人生轨迹。但感觉一般是那种“人模人样”的巴黎金融男。
像弗朗索瓦这种艺术家视角的“巴黎伦敦巴黎“,感觉也挺有意思的。
弗朗索瓦给我看他当主唱时候的照片。那时弗朗索瓦,没有任何胡须。黑发浓眉,面目苍白——一张二十多岁的欧洲艺术青年脸。
我仔细看看照片,又看看他,评论道:“简直像两个人。另外,你现在要瘦很多。”
弗朗索瓦表示同意,说他更偏爱他自己有胡子的样子。他还聊了聊,他当时是怎么开始留的胡子。
反正,鸡毛蒜皮的事儿,我们聊的还挺愉快的。
我和弗朗索瓦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男女张力。这个时候,已然快成了“姐妹聊”的氛围。
弗朗索瓦问我他能不能抽烟。我说,可以,抽吧。
弗朗索瓦穿上裤衩,用手机调开了低低的音乐,点着了烟,慢慢唱起了歌。
他唱了两首歌。
第一首是Queens的The show must go on。
第二首,名字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个高音的地方唱劈叉了。弗朗索瓦很不满意,感叹自己水平退步太多。
但真的,唱的其实已经非常好了。
他的声线,温柔、沙哑,又镇定人心。
因为对SM挺好奇的,我就进一步问了弗朗索瓦一些问题。
我问:“你的S取向是天生的吗?”
弗朗索瓦毫不犹豫的表示,是。
自从14岁开始有性经历起,他就一直沉迷和热爱sex。
17岁的时候,他确定了自己的S倾向,并密集的付诸实践。
在这十几年的人生中,弗朗索瓦无时无刻都可以性欲迸发,阴茎勃起,并完成一段性交。
当然,他性交的密度,也令我们常人叹为观止。
弗朗索瓦说:”我热爱性爱,我对性爱上瘾。“ (J'adore le sex, je suis accro au sex.)
他还说:“sex是一种没有丝毫坏处的愉悦。我为此沉迷。” (C'est un plasir sans co?t et qui ne donne rien de mal. Je suis obsédé par sex.)
最后那半句话,拿英语说,是I am obsessed with sex。
都obsessed了嘛,程度挺厉害的一个表达。
对了,弗兰索瓦说的sans co?t(没有丝毫坏处/成本),结合当时语境,他大概是在把性——和酒精、大麻或者更厉害的毒品相比了。Artist嘛。
我问弗兰索瓦,睡过多少个不同的人。
弗朗索瓦回答说,一共睡过700多个。
我惊叹不已。
一边庆幸自己,之前就找他要了最近的体检报告。
一边飞快的想,影视文学作品里的性瘾者,果然还是来源于生活。
英语中男性瘾者(Satyriasis)一词,来源于拉丁语Satyrus(萨堤尔)。萨堤尔是希腊神话里半人半羊的树林之神,散漫顽皮,好恶作剧。多毛,有着巨大的阴茎,和能随时随地来一发的亢进性欲。
我问:”所以你是会精确l计算性伴侣个数的人嘛?”
弗朗索瓦摇摇头,说他只会每年年底大概算算。
我问:“那你一天最多睡了几个人?“
弗朗索瓦,想了想,说: “四个。不是同时,前后脚那种。”
我打趣: ”以巴黎房子的这种墙壁隔音度,你的邻居没有报过警,说你扰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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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弗朗索瓦告别
这个时候,弗朗索瓦有电话打进来。
他开始挂掉了。第叁次打过来的时候,他终于接了。
接电话之前,弗朗索瓦向我解释,打电话给他的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合伙人玛丽。他们买的某专业录音设备,今天送到了。
他本来和玛丽说好了,会去她家测试设备。
弗朗索瓦一接起来,就说了句:“hello, cherie.” (喂,亲爱的)
——那语气,完全不是直男和情人打招呼的劲儿。
我听见弗朗索瓦在电话里说:“是的,我见到戴戴了,我们很好。”
电话收尾,弗朗索瓦说:“好的,我看时间,一会儿可能去找你。Bisous ma chérie(吻你,亲爱的)”。
我问: 你告诉你朋友,我要来你这里了?
“对啊。玛丽本来想早点叫我去。我就和她说你要来了。”
他的语气那样自然平常,谈论我们的Sex date(性爱约会),就彷佛像在说自己刚喝的一杯水。
我又开始走神了,忽然想到前苏联的“一杯水主义”。
这个十月革命之后,曾在苏联广为流传的性道德观的主旨是这样的——满足性欲这件事,就该像喝一杯水一样简单自然。
在这个论断之下,所有加诸于性的、形而上的注意力都自动失去了意义。
那只是一杯水呀。
渴了,喝几口。不渴,也能喝一口。想喝多少喝多少。不想喝,那就不喝。简单、随意又自然。
大概,在那些苏联激进知识分子(特别是无政府主义者)们看来,人类文明把性爱这件事,看的过于严肃与神圣了——都是生理需求,性爱凭什么就比吃饭喝水更严肃更特殊呢?
顺便,这里给大家摘抄一段,“一杯水主义”的代表人物柯伦泰,对于她心中理想”新女性“的描述:
“当她身上燃烧起激情时,她决不拒绝生活向她发出的灿烂的微笑,她决不虚伪地用女性道德的破烂外衣将自己包裹起来。不,她将紧紧拥抱她的所爱,双双外出几个星期,在爱的杯盏中痛饮,无论它有多深,直到自己满足。当爱的杯盏倒空后,她将毫无痛苦和遗憾地将它扔掉,回到自己的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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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我是不是耽误你们事情了?”
弗朗索瓦摆手,答:“你不用着急,我明天去也行。“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没有冒犯的意思,弗朗索瓦,你试过和男人做爱吗?”
弗朗索瓦很自然的回答道:“我一直是Bisexual(双性恋者)。”
Voilà(看吧)!
我笑:“听你刚才跟你朋友打电话,我就在猜你会有一点这个倾向。“
弗朗索瓦说,多年前,他在奢侈品时装(mode luxe)行业工作了叁年。他说,在那个工作环境里,你只能也必须得是gay。
他忽然开始用那种特别gay的语气,给我学,当年在迪奥试衣间的场景:”哎呀,亲爱的,你穿这个上衣,胸型好、挺、啊!哎啊,这个裤子——真的衬得你屁股翘的不行。“
配着夸张的面部表情,和婊里婊气的手势比划,我被逗得,笑得前仰后合。
对我来说,这时候的弗朗索瓦,早就化成了小红书上那种,分享新发现的陌生小姐妹。
小姐妹弗朗索瓦,还给我分享了一个他发给性伴侣的备忘录。上面写的是他可以配合的SM项目——什么鞭打滴蜡、拳交掌掴,言语侮辱、强奸幻想、角色扮演等等。
我跟他说,我可能有一点儿强奸幻想,和一点儿角色扮演幻想。”要不要现在试一试?“”别了别了,谢谢。“”你还有什么别的性幻想吗?“
我想了想:”同时和两个男人。“
“这个很容易,下次我可以给你找啊。”
显然,我对再睡小姐妹弗朗索瓦没有任何兴趣。
但他最后一句话,还是让我心动了一小下。毕竟Life is experience(生活在于体验)——大家都是要死的,死之前谁体验的多谁赚。
然后,我们戴好口罩,一起出了门。弗朗索瓦还说,如果我不想要SM了,只是想要温柔的性爱的话,我也可以找他。
我们友好的道别,从不同的方向离开。我回家,弗朗索瓦去玛丽家。
与弗朗索瓦的约见,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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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见面总结
弗朗索瓦,虽然相貌和画风都不是我的菜(我可能比较习惯睡社畜),大胡子有点儿吓人。但性格友好,人算有趣,歌也唱得好。
我觉得,我应该不会再见他了——我没有SM方面的需求;外貌不是我的菜;和他做爱也让我出戏。
我倒也不后悔这次见面。
我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感受了他人不一样的生活方式。
我也因此更加了解了自己:SM无法使我兴奋,我对SM完全是叶公好龙——让我性兴奋的,也许是SM在我脑海里的艺术化投射,而不是SM本身。
反正,人生嘛,就是个不断自我探索的过程。现在我更了解我自己了,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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