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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自打进了府便时刻注意徐鸾凤的动静,自然是知道徐鸾凤撞见了什么场景,他方才看她呆呆站在那处,想必是心里难受,所以这才忍不住走了过去。
哪里是迷了路,不过是他的身份问不得那等尴尬的事,他唯恐自己的逾距让徐鸾凤对他生了警惕之心。
“大人无错,是我迷路了。”徐鸾凤说罢,低头看着茶盏里自己的倒影,心里感慨万千,她的确是迷路了,连别人都能看出来。
“王妃若不急离开,坐着喝杯茶。”宗炽看着少女低垂着脑袋,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扑扇,在他心尖飞快掠过,泛起阵阵涟漪。
徐鸾凤闻言看了男人一眼,如今那些人还未走远,她若是此时出去,不仅会被抓,说不定还会被扣一个偷情的帽子。
而且如今是东厂厂公邀请她喝茶,她若是拒绝,反而拂了人家面子。
“今日多谢大人相助,您大人有大量,未曾同我计较,以后您若是有需要,可派人来景王府找我。”徐鸾凤坐到男人对面,礼尚往来一般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宗炽他看着少女郑重其事的模样,薄唇未勾,凤眼微沉,他声音低哑道:“宗某并非大量。”
作者有话要说: 宗某:媳妇就在眼前,看得见摸不着。(难受)
景王:???(我怀疑头上顶着青青草原)
岁岁:大人瞎说什么(??*)
☆、好人
徐鸾凤有些意外地看向宗炽,不太懂他话中何意,她笑道:“那大人为何不同我计较?”
“王妃上次递来的消息。”宗炽知道徐鸾凤聪明,她之所以拿着景王暗访姑苏之事前去禄鼎书居交换,定然是知道禄鼎书居背后的人是他。
徐鸾凤听出了宗炽的言下之意,不过是疑惑自己为何会突然对心爱之人反目,出卖关于景王的消息罢了。
景王此次暗访姑苏,是圣上授意,前世姑苏水匪盘踞,同当地官员勾结,所以朝廷派去军队攻打每每无疾而终,反而惹得当地水匪更加猖獗,这一直是陛下的心病。
前世圣上将景王派去姑苏以后,不过半年时间,景王带兵将姑苏的水匪杀了一个片甲不留,绝了匪患,圣上龙颜大悦,对景王越发倚重。
然而徐鸾凤知道,景王并非真的将水匪赶尽杀绝,那几百号水匪明着是被杀死,实则将水匪变成了兵匪,是景王养在姑苏的一支私兵。
她虽不知私兵用途如何,也不知景王何来的钱财养兵,但是她知道,水匪秉性不容易改变。
前世姑苏闹了不少大大小小有关水匪的案子,皆被景王压了下来,这也导致民怨沸腾,对陛下极为不满。
她既然重生,怎么能对景王的所作所为置之不理,毕竟这江山,是她父皇的天下,姓陆而非姓顾。
“宗大人是好人,相比于景王,我更信任您。”
徐鸾凤见宗炽开门见山,自然是不好再装模作样,她不知东厂厂公为人如何,只从景王口中听过,为人狡诈阴险,手段极为狠厉。
然而她却觉得他不像那种人,宗炽能当上厂公,自然是有他过人之处,而且定是深受陛下信任。
至于景王,他在她此处的可信度为零,她更相信自己看到的,就算宗炽伪善,那又如何,能给景王添堵,她何乐不为?
徐鸾凤不知道的是,有时候错眼看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的后半辈子,就因她“轻率”决定,被人牢牢握在掌心中。
宗炽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听说“好人”这个新鲜词,他看着少女微仰娇颈,清澈的眼底露出信任和欣赏之意。
他从小|便跟着前一任厂公,见惯了人间最肮脏的眼神,也对他人厌恶、冷漠以及恐惧的眼神习以为常,偏偏没有人这般看过他。
徐鸾凤的这个眼神,让他生出了摧毁之念,这样干净的眼神,世间人原不配拥有,他想尝一尝少女此般干净清透的眸子,是什么味道。
“不知王妃如何定义好人?”宗炽压下心中邪念,漫不经心把玩着茶盏,温柔摩挲着少女方才碰过的地方。
他不舍得眼前人离开的念头越发强烈,他等了她十年,若非景王快了他一步,徐鸾凤便应该是他掌间千娇万宠的金丝雀。
如今挂念在心尖的人就坐在他眼前,呼风唤雨的厂公,此时却好似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为如何博得心上人好感而烦恼。
徐鸾凤看着男人温和的目光,她其实也不知好人如何定义,前世她觉得景王是好人,司楚念是好人,老王妃也是好人,然而到最后,好人皆是恶人。
“真心实意帮我的人,便是好人。”
宗炽把玩着玉扳指的手顿了顿,他未曾想徐鸾凤会说出这番话,少女眼底飞快掠过几分苍凉哀怨之意,那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以前总会远远看她,不能养在自己笼里,是人生的缺憾,然而他不希望她不开心,所以亲眼看着景王将她娶进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