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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在手上,只知道右手托着下巴更为舒适。
柳树发出的那阵声响是否依旧回荡在耳际我已不知如何分辨,只是半梦半醒间,我隐约的看见了他的身影,他一身朝服显得精神奕奕,背着左手,右手在书桌不知正翻阅什么,想看清楚可这双眼睛又不争气,压根就不知他在我面前做什么,视线一黑一亮的连续了几回,他已伫立在那静望着我。
“若是悬梁刺股,你这双腿怕是就此坏了。”
他的声音穿过我层层的倦意,顿时让我清醒过来。
他脸带笑意,没有说话。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碧玉在一旁给他作了福。
“奴才见过王爷。”
碧玉半蹲的身子未待他开口便站直起步离开,这丫头在我身边伺候的这一年怕是早就习惯了只要他在便不得留在我身边的默契,总是一见他来便默默的退下了。她本是醇亲王府里的丫鬟,听他的总是多过听我的,所以我从不留她免得让她感到为难。
“早膳可用了?”
书房的门尚未合上,他已朝我走来几步。我又细看了他身上的朝服,朝珠依然挂在脖子上,只是却未见本该戴在头上的花翎帽。这是他这一年来以朝服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补服、朝珠、朝靴皆是整齐的穿戴着,独缺花翎帽,若是遇着天冷也就多了件斗篷其余的也没见任何变化。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为何总是穿着朝服见我,本想着他搁不下我的身份便以朝服现身为妥,可顶头无物岂不也坏了规矩,若非前几日碧玉一时守不住嘴露了风声我也不知他是每回入宫与朝臣议事后便急着回来见我,连身上的朝服也来不及换,就只把官帽交到管家手里便直奔我这。
我瞧他今日又是这身装扮本想让他日后别为我如此着急,可见他眼里略带些沉思之意,便知他正默默琢磨着正事,我不好扰乱他的心绪只好延至下回方告诉他。
“用了。”我回道。
“今日入宫议事迟了些回来。”
他的语气温和,少了几年前我遇见他与朝臣议事时的霸气和威严。
“你这身打扮我还能不知道吗?”
他看了看自己的官服,笑了。这一次多了少年间该有的稚气和调皮。
“花翎帽哪去了?”
我见他并未为朝中之事影响了心情便借机问了。
他摸了摸光秃秃的前额笑道:“让赛奎搁我屋里了。”
“回回如此?”我问。
他低下头静了一会,怕是让我知道了这事在给我寻个说法吧!
“也就几回吧!”
他故作轻松道。
我点点头,假装相信了他的话。
“是赛奎告诉你的?”
他语气略带惊讶,怕是知道了我在骗他,不过他能看出我假装相信他倒让我觉得意外,以往只要我想含糊过去他定无法察觉,这孩子该不会在这短短的一年便长大了?观察入微了?
“告诉我什么?”我刻意问。
“没什么。”他笑道。
我当着无事把刚刚搁在桌上的那本古书合上,又站起身活动活动了双手。
“待会随我外出一趟可好?”他静了半晌问。
“上哪去?”
“到市集去,给你添几身百姓常穿的衣服鞋子。别担心,自我答应出使德国,八国联军倒忽然撤了一大部分。”
我轻『嗯』了一声回应他。我猜他定是在想若此次前去他无法顺利完成使命,那北京城定会瞬间沦陷,开战是免不了的,可若是穿戴这身格格服出逃定难脱八国联军的魔掌,届时谁还能□□救一个本就已死之人。我虽清楚这件事的成败,但知道了他的用意是出于我的安全便不好推拒他,何况依我知道的告诉他,他定也不会相信,倒不如随了他的意好让他安心出门。
这回我没有刻意问他原因,这种话若是传到太后耳里那便属大逆不道,他一心护我周全我自当不会让他陷入这无谓的困境里。
“爷。”
书房外传来的是赛奎的声音。他见我在也给我作了揖。
“何事?”
他不知何时背着双手,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虽不及几年前我初见他时的霸气但也像足了七分,或许是面对自家奴才他也不好过于严谨,免得让这帮下人觉得主子不好伺候而起异心。
“洵镇国公在大厅求见。”
“带他到书房去,让人好生伺候着。”
赛奎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我去见见六弟,你先换身轻便的衣裳等我。”
我点点头,目送他出去。碧玉进来以前我隐约的能听见他嘱咐碧玉好生伺候我更衣的声音,那语气和与赛奎的是一样的。一个年方十八的孩子我眼前时常稚气和调皮尽显,可在其他人面前竟能装得这般老成,想到这前后差的甚多,我竟忍不住对着空气笑了。这一笑也不知为何就是停不下来。
“奴才难得见主子笑得这般高兴。”
碧玉进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