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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好像在低头深情地吻着这雨水。却又好像是闭目贪恋而着迷地回忆着这一滴雨水曾经流淌过的这个人额头,眉毛,鼻梁,那眼睛一定生的很好很俊美,让人总忍不住和他对视,让人总忍不住,总忍不住——
恐怖的雷声划破半空,二人头顶黑沉沉的阴暗夜空,还在不停地从廊上屋檐下着冰冷大雨的耳边,似乎有一位年迈的僧人在对着山下的痴迷世人低低地说着佛经中的隐晦古语。
魔女的错,就是痴心妄想地妄图跨过二人四百年的距离爱上佛陀的弟子。佛陀弟子的一切如此光明神圣。可魔女对他的爱只停留在肉身皮相上。
这样肤浅而充斥着私人占有欲的爱,如果在十年,百年之后,又如何维持。到时候,魔女的爱和不爱,都是对他心中光明最大的亵渎。
更还会……活生生害死佛陀。
也是这么想着,在雨中一个人站立的顾东来突然毫无预兆地大步倾斜下身子扣住这人一边的手掌心,同时一把抱住他的僧衣下的后背将对方抵在二人墙上,又用一只手将自己衣料下的胸膛,随手指而解开那上衣的大半扣子。长发明王作为男人却也对众生有着绝对诱惑力的身体在这夜里无声无息地向一个人敞露。
他被雨完全浸透了的发丝还是那么贴在面颊上。可这个人却像是一个本性如此的邪魔般不知羞耻地对僧人露出心口长长的刀疤,和那受刺激而泛着微妙红色的皮肤,那领口边缘直至内里,成年男性的腰线的柔韧和美好简直梦勾起了人原始的回忆哥冲动。
他用手去强势而执着地引导并拉住这个作为僧人也和他一样同为男人的手,并一把反手抱住他年轻清冷的腰背,又想去动用暴力去主动亲吻上他,想和他彻底体会凡人的情爱。
这举止疯狂而不在乎后果。
事实上,顾东来已经快着急疯了,现在这个情形下,随时会和他阴阳分割的方定海早就令他失去了平常心和安全感。
他现在只想去证明一点,至少这个人能对他有一丝渺茫心动,或是想触碰彼此亲吻越界的欲望,可是,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碰上僧人绝情的面颊,就看这个人就已经根本一点不想碰他地对自己侧过了脸。
“够了,顾东来。”
眼睛还受着伤的方定海紧闭双眸一动不动,面色近乎于白。顾东来却越来越过分,只占据着二人之间越来越狭窄窒闷的距离和他闷闷地也不开口说话。
“……所以呢。”
低头沉默了下,情绪又情不自禁地开始颤抖失控,甚至是尖锐又刺人的顾东来用手撑着身后的门故意得寸进尺地贴着他。
却感觉到对方对他简直每一个肢体动作都在明白写着对他这么痴迷示好的冷漠。
“我有让你觉得那么像一个比佛毒还糟糕的洪水猛兽么。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不顾安危地救我,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副快要死了的样子,你现在都已经不是法僧了……”
“我什么都没给过你,只是在一直在脑子里肖想你……企图你,最后还害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对顾东来付出那么多,换取这种没有回报的事……”
长卷发男人那明明在看着他笑,那笑却无比疯魔极端的脸从没有这么像一张纸般白过。他的嘴唇上都是血和雨水,双眼却也牢牢地捧着僧人的脸执念深重地看着他。
“顾东来,适可……而止。”
“有些话……根本没必要说地那么明白。”
对此,万毒缠身下的方定海根本连一根手指都不想靠近他,他身上是佛门无尘无欲无一丝邪念欲望的白色僧衣,肩头有着顾东来受伤后的血,他脖颈中是一串白色佛珠,他闭目站着寺庙中,却不去看眼前这个根本一点不像顾东来的人。
“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可你心里根本……早就明白了。方定海,我眼巴巴地把什么心里话都告诉了你,可你却偏要我亲口对你说出那一句才罢休,是不是。”
“方——”
“够了。”
“方定海……从我这次三年后,再在山脚下见到你开始,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一件事,你那天根本不该捡了那块佛牌去那里碰上我,今天更不应该冒死救我,因为这样只会让我对你一辈子——”
“——顾东来,我让你立刻停下,听懂了没有!”
因为此刻什么也看不见,不想听到他嘴里这句话和尚只能跌跌撞撞,用扶着墙壁一侧的手猛地上去制止他得寸进尺的荒唐将彼此的手臂撞到了一起。
他的眼前因为被魔箭射瞎,受了重伤一片漆黑。这混乱下试图阻止对方的举止就粗暴过头了,也把被他第一次这陌生口气给完全呵斥住的顾东来不说话了。
二人一起不开口说话只抵着对方的肩。
他们心里在说着不同原因的对不起,却满心都是对对方的愧疚和难过。
长发男人那一件很空的黑色衬衣下的鲜花纹身被撕扯皮肤流出血,明明年轻僧人贴上对方的耳朵嗓子里的威胁声已经压抑着怒火到了极致,但这个眼神痴痴地落在他身上的明王殿下只是固执而认死理地看着他,又扯开失血的嘴唇闭上眼睛回忆起来道,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我才会一点点弥足深陷,才让我为你变成这样。”
“我总是想什么也不说,就只是……看着你……我还想走过去抱你……吻你,和你躲在无人的地方做一切凡人都能一起做的事。我会开始觉得你穿白色僧衣的样子很好看……还有认真去回想你对别人说话的样子……”
“我想留在你的身边,走近你,让你能变得开心一点,爱笑一点,我和你身边的每个人做朋友……想真正了解你,帮助你,和你一起去走过你我之间……原本更多的路。”
“我真的觉得,我们两个人还会有一起走过的,很长很长的路……不用害怕世上任何事……”
“十年,二十年,或许是更久,也许顾东来和方定海再也不用像当初那样,头也不回地对彼此说再见了……”
“我甚至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快成功了,可是……可是,这一切现在还是毁了……”
说到这儿,顾东来从来都骄傲无比的口气已经完全慌了。他再次开始发自内心地恨自己,恨自己的双手没有能保护好面前这个人,才会把事情弄成现在这样——
“方定海,你现在……就是直接用你对付妖魔的办法杀我,我也会继续不停地在你耳边实话实说告诉你。”
“我佛在上,我已经疯了般地只喜欢你一个人了。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反抗……因为,你看,就算你像现在这样抓着我的一只手,我的心都会跳很快。”
“我甚至已经弄不清楚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但我真的给过我们两个人一次机会,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