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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身边有个一整晚心安理得地把他当‘挡风工具’的人给顶着冷风吹麻了。而在他的不远处,还有一群昨天被他们在景区后山上操练得很惨,整天只会吱哇乱叫逊得跑不动步的师弟们。
在中央是举着一瓶罐装汽水正在大着个舌头,并使劲大放厥词中的方海恨本人。
“我,我告诉你们,我当时根本没有使出我全,全,全部的实力,要,要是再给我五分钟,我可以直接用一个大日如来咒把,把那个肉山直接打回山下去,哈哈哈……”
这个多年来终于扬眉吐气一把的‘猛男’在今晚再度收到了所有人的鼓掌喝彩。何秘书和一宝一金他们在坐在旁听得边哈哈大笑烤烧烤,一群小屁孩的小师侄们也围着师兄师伯们在调皮地追逐打闹。
不过想到,今天,方海恨能赢。大部分功劳除了要归功于菜鸟师弟本人,但有一部分的成因或许也要感激于这位个性总是另辟蹊径的明王,法僧师兄也再度陷入了对白天那场法会结果的思索。
法和力。
以法来战胜力。这是过往作为僧人的方定海很少去思考过的一个新境界。
在这之前,他自己一直是趋向于两者平衡的一种完美状态,因为佛门正统弟子不可能去会走偏门左道。
这和某个人所秉持的只要能赢得生理,只要能打破境界的固有局限,一切办法都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其实是有冲突的。
可是长久以来,他用自己守序守恒的正统禅宗修炼原则去严格要求自己的师弟们,却并没有能使他们真正地看破自己在佛法上的专注热诚,相反多年来,大家的修炼反而始终没有突破。
这也使得在第一场放大蒙山后,方定海真正地去思考了法力使用这一千年流传下来的佛法世界的三法之一的精髓所在。
如果只是维持神魔世界的法力平衡,也许长久的没有变化平衡真的会给未知的一切带来局限性,而如果尝试着在此期间寻找突破,或许真如今天这场法和力的两方全力以赴一样,鸡蛋会在泰山面前焕发出别样的力量感觉。
“上师,这次看来还真是龙泉山的佛法境界赢了您一筹。毕竟,鸡蛋和泰山碰撞,谁说是泰山一定会赢的。”
“鸡蛋,可是活的。”
——这就是白天,当实叉难佗最后带着一帮弟子看向他们这一边又准备经过时,有个人当时最后笑了笑又和这位佛陀本人扬声说的一句话。
因为正如这话所说,鸡蛋虽然脆弱,却是尚且等待被孵化的生命。泰山虽然沉重强大,却是石块所成。
一生不会再变化死物的力和还未长大的生命所带来的力,在真正的佛法较量中必定会输给真正强大而更有力量的一方。
而这也使透过这场法会感悟了一些新的禅机的法僧师兄越发不想呆在这儿继续看他们不好好趁热打铁修炼时,他也第十八次对身旁这个人开口提意见了。
“顾东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睡觉。”
“嗯?才几点就回去睡觉,你今年多大。”
此刻,某个‘罪归祸首’正一脸完全融入这种气氛,用手臂支撑身后坐在他旁边的台阶上。明王这会儿没了准佛的样子,就像个快乐无比的小孩。
他的一条大长腿搁在底下,十指瘦而长交叉在一起落在膝盖上倒在方定海身边,一副真心对庙里一切都很适应良好的样子快活到不行。
“话说,你不好意思下去和师弟们一起开心一下,起码不要每次凶巴巴在这儿黑着脸吓唬人啊,别告诉我已经提前进入老龄化了,这可不像个年轻人啊法僧师兄。”
“因为我很冷,你到底要让我坐在这儿给你继续挡风挡到什么时候。”
法僧师兄一字一句的声音都快冻掉渣了。
“是晚上风冷么,明明是你自己冷好不好,我坐在你旁边都没嫌你冷。”
“那你为什么不走远点。”
“我为什么要坐远点。”
这两个人一张口就对彼此没一句好话。话没说完,顾某人更是一副找茬的样子一下上来了,这使给他维持维持挡风墙造型的法僧师兄被这个家伙勒住脖子险些呛着了。
可顾东来这家伙不由分说就从旁边圈住年轻僧人的脖颈,还拿一只手要去扯他的脸,而平时和他私下打闹习惯了,这会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却由不得他乱来,两个人较着劲这是又开始了。偏偏这时,底下还有个声音叫他们俩了。
“喂,定海,东来,你们俩在这干嘛呢。要不要一块走一个?”
耳边,当这嗓音潇洒的打招呼传来。顾东来和方定海一起正闹着玩抬头,就看见是招招手的天纵师兄在插着兜叫他们,而他身旁站着的海问师手上扛着一箱饮料过来朝他俩扔过来的两瓶汽水。
这广告纸箱上印着‘龙泉雪’的饮料,一眼看过去都是一种只有龙泉山景区的一种荔枝汽水。
说起来还是他们师傅方明想大师还在,又让他们当年一个个自行了解现代文明,不要一生留在庙中的时候,庙里开始产的了。
因为最早景区的后山就种了很多荔枝树,明想大师一生不喜花卉,唯独长年累月的在后山种植荔枝,也时常让弟子们去给荔枝树浇水。
这些郁郁葱葱的无名荔枝林和其余山林草木一起长在龙泉山冲顶宝塔底下,周围还围绕着一口在法阵中央的天然的地覆火灵的温泉泉水生长,荔枝长出后送到山下做罐装汽水卖给游客,而那口山顶的露天温泉水就是龙泉山历代法僧的闭关地。
“谢了,海问,天纵。”
“来,走一个。”
见状,二人在台阶上刚好一起抬起手接过了。
顾东来更是痛快地一下撤开自己落在方定海脖子上的手坐起来,单手开了易拉罐就喝了一大口。
而海问师兄跟天纵师兄两个人见状一起各自扛着一箱快发完了的汽水走过来,四个人这才分开一起坐下,一边喝着又和唠嗑似的在这儿看起了师弟们的热闹。
说起来,这庙里算算,就数他们四个岁数最大。
要是还和一帮小孩似的玩肯定不成样。
这某种程度是他们这种辈分已经是做师兄,师伯的人的烦恼,年纪开始大了脱离了某个阶段以后,好像就是不能放下一些包袱,像少年时那么自由自在地凑在一块做一切没心没肺的事了。好在,他们四个之间姑且算是很熟了。从三年前还在龙江市时,四个人就因为降妖除魔的事结下了一段情谊。
这会儿四个人再度凑在一块倒是也很有共同话题。天纵师兄和海问师兄不拘小节把大衣一敞开往地上一坐就和他们俩聊了起来。
“东来,今天方海恨这小子的事真心谢了,以后要是龙江市那边还有什么妖魔进犯,也别客气,一个电话的事,都是师兄弟直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