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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不顺眼,只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现世佛陀姿态和顾东来隔空对视。而长发男人再听到这话后恰恰一脸赞同用手击了一下掌心,又眯了下眼睛顶着对方的视线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法和力,法在前,看来上师也赞同我的看法了!”
“毕竟自古神佛世界上,无论是妖,魔和佛所有选择修法力者,往往会注重‘力’而忽略‘法’,佛经中的大力金刚,怒目金刚,妖魔中的力拔之兽——阴司地藏王的坐骑谛听都是如此,这些人的‘力’却强,就会忽视‘法’。”
“只重力,而忽视法,简而言之就是这个人根本脑子不会拐弯,可法从来都是力之前,而这也是……所有佛门力大者的弱点,难倒不是吗?”
这一张口就把本来还有心追究这帮人的实叉难佗完全堵回去的话,顾舅舅插着兜,一脸和这现实佛陀对视中,口中作为龙泉山这一边的场外援助倒也解释地很生动了。
毕竟,他本人作为从来都是注重‘法’而,‘力’一般般的魔鸟孔雀。
如果当年真的只凭禽兽鸟雀之身独闯阴司魔境修炼为准佛之身,那么,他的法身第一个就会死在那些比他要凶狠太多的妖魔手上。
因为,大地之上的其余万鸟在魔鸟孔雀横空出世之前,都只是歌舞礼乐鸟。可法力一说,从来建立于法上,佛法世界对于世界生灵办法如此公平,悟法者,即可生力,这才是真正的法力之说。
而站在他家法僧师兄和顾东来身后的大家伙一听却也一个个表示懂了。
原来这才是这场比赛真正决出胜负的关键。
也是听到顾东来这么和自己公开辩法较劲,对面的实叉难佗被他这么一句话给堵回去,极阴冷地笑了一声才一掌落在膝盖上开口道,
“无能者之说,能言善辩者几何?佛祖可从来没说过,很会斗嘴的就是最后的赢家,既然方法僧的师弟走的是法路,那我接下来倒要看看,贵寺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制住这力了。”
而这时似乎正是为了验证实叉难佗的预判,身处于赛场上的一次方海恨躲过了,额头上都是冷汗。
仅仅只开场不到四十秒左右,方海恨这么一个佛门弟子的后背被完全的汗水浸湿了。
在他对面,千斤弥勒因为被对面这个家伙反反复复地用各种戏耍,而露出大型食草动物被激怒时的原始怒气。
他肉挤在一起的脸上是对于方海恨还有对面龙泉山所有人的懵懂而固执的敌意。
千斤弥勒发自内心地讨厌对面那个法身都显不出来,十足弱小的小个子。
他讨厌他们这些拥有正常领悟能力和智慧聪明人,总是用自以为是他们聪明人的办法来对付,捉弄,欺负自己。
讨厌这些即便自己如何努力吃,如何修炼都跟不上他们脑子转得快的坏人。因为师傅说了,这些坏人只会用他们的好脑子来一次次欺负他们,一次次欺骗他们。
而在世上,只有师傅所教授的至高无上的佛法,才能够永远打败这些狡诈的坏人。
“啊啊——啊——打——打死你们——”
这一完全由脑子里一根筋来判断事物主导一切的想法,使脑子很呆,却也同样心性很固执的光头大胖子像头家猪一样咆哮了起来,后脖颈堆积起一团黑色雷火,一掌横劈向了下方蹲着底下的海恨。
这像是五指山一般的一掌下去,千斤弥勒身上所带的两颗护法佛珠周围一下结起了黑白交织地雷电。
他周身的法力比开场时更强了。甚至于伴随着莲藕手臂一节节的在半空中抓方海恨,胖弥勒的气场已经强到周围都能明显感觉到上方的天色正在因此而受到改变。
而见状,同样很清楚,自己根本无法在这种情形下和千斤弥勒硬碰硬。被追的脸色完全惨白的方海恨只得像一道游走的闪电一样用身形不断闪现在场内的每个角落。
他灵活的影子跳跃在无数个赛场周围的光圈中,一条瘦巴巴地手臂抓着上方的法阵栏杆,又咬着嘴唇在那肉山大和尚的追逐下不断地以法,来决胜力,
“不行。情况不对。”
“法虽然有一定用处,这到底是两个人法力之间的角逐,可海恨的力根本还是不够,而且那个弥勒身的法器黑白佛珠现在还在不断吸收场内的法力。”
这话,一手抓住场外栏杆的海问师兄在敏感察觉到场内海恨的呼吸开始不稳,眼看场上一幕幕抱手却也说的表情却也着一团散不开的沉郁光芒。
果不其然,就在底下面色十分不好的海问师兄话音几乎刚落下的刹那,
那一头,千斤弥勒的肉身率先出现和人正面对抗了上去,但在方海恨那一团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也跟着亮起,他又挥拳闭上眼睛,作势要跳起来抬起手时,身体巨大却比他灵活,力量也更为纯粹的千斤弥勒已经挥起一拳头,重重地击上了他脆弱白皙的鼻梁骨!
这一下!法会赛场上两边的时间仿佛被静止——
进场开打不到两分二十五秒,脸像一团散沙般抽搐起来的方海恨在半空被千斤弥勒一拳击中。
他人向后高高地飞了起来。所有人也都顺势因这不符合物理定律的巨大抛物线而跟着抬头眼看他笔直地飞向了最高处。
一,二,三。
生死轮上的竞赛时间刚刚好定格三秒,方海恨被第一次一拳打中,又像一道被巨大榔头砸中从而飞起的脱水茄子般鼻血飞溅,翻着白眼砸在了身后的场地阵法中。
二分二十八秒!
令人震惊的!仅仅二分二十八秒不到的时间!胜负仿佛已经决定了!
坚持了两分钟的方海恨被活活击中到半空掉下的身子在千斤弥勒的一击之下顺着阵法内部滑了下来,那一头一脸不要钱似的的鼻血喷了远处的金光大屏幕上一地,也把底下心从始至终悬着的龙泉山大伙给看得直接心里完全凉了。
“——海恨!”
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们扒在阵法外头一脸彻底急眼了的样子,青肿了一片眼眶上都是血流淌下的方海恨眼圈红红地仰头跌在身后的蜘蛛网形法阵上,却抽抽了半天也没能再次站起来。
他白白嫩嫩的小光头上都是撞伤。
一脸倒霉透顶的眼泪鼻涕混着太多太多含在软弱了多少年的眼中鼻子里。耳朵里嗡嗡只响。
但是,当从来都只是个弱蛋的他在用双手发抖着抱着自己脸狼狈地蜷缩懦弱地着地上时,他却也发不出一个向旁人求救的音节。
“千斤赢了——聪明人——都是——废物——”
“千斤赢了——”
“千斤打赢了聪明的和尚——聪明什么用处——都没有——佛祖说了,千斤赢了——你输了——”
这一句句耳边从闯寺阿罗汉那一边传来的欢呼喝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