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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崽子眼里的形象变成什么样的了。
他一个百岁的人鱼竟然还和一个六岁的孩子一样幼稚!
冷风呼啦啦的吹过来,寒羽赤着脚,脚丫一晃一晃发着呆。
城楼下面是一队一队巡逻的铁甲士兵,他们都没发现,他们的内部被人轻而易举的占了高地。
吹了一会儿冷风,寒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暴自弃的想,反正事情都做了,水也洒了,还能怎么样,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么一想,寒羽舒心多了。
刚才脑子一团浆糊,现在理清楚之后,寒羽才忽然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晚上,而他还在梦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寒羽有点恐慌。
根据他之前的猜测,梦里的夜晚等于白天的话,那么外面肯定已经第二天快晚上了!
寒羽揪着头发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是父王母后发现他睡着了却迟迟不醒,肯定会非常担心的,就怕醒来海底世界又要少好几块陆地了!
还有艾瑞克、浩宁,完了,还要加上一个赛修,他们都要疯掉。
寒羽急得团团转,身上魔力沸腾着在体内奔跑,气息不稳,本来隐没的身形也若隐若现。
士兵甲本来只是闻到了一股清淡的海盐味,和旁边的士兵乙说,人家还不信,士兵甲也有点迟疑了,以为自己闻错了,可他没想到,一抬头,却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城墙上满头站着一个头发散发的蓝衣人,身姿欣长,随着风若隐若现,惨白的脸颊夹在海藻一样的头发之中,鬼魅宛若前来寻仇的厉鬼。
士兵甲脑子里飞快闪过在这个城楼上跳过楼的、被砍头的、被抛尸的各种各样的人影,顿时尖叫出声:“有鬼啊啊啊!!!”
寒羽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四周,鬼?鬼在那里?!
还没看见鬼在哪里,寒羽身体先过脑子作出判断,一个激灵吓得直接从楼上跳下去。风声呼呼地响,寒羽的心脏砰砰砰的跳。
后面士兵们一团混乱,士兵甲神魂惊惧,看到寒羽跳下楼,更加确定了他就是跳楼而亡的宫妃,脸色一白,幼时听到的各种鬼故事忽然变得生动起来,士兵甲一头栽倒地上。
士兵们也终于反应过来,操起武器朝着寒羽的方向追去。
“报——有刺客!!!”
一声一声的急报往宫里传去。
寒羽却已经回到冷宫,浦一落地,变成小孩一头扎进凌君渡怀里,身体僵硬,哆嗦着:“有、有鬼!”
海底人鱼没有鬼的概念,寒羽还不觉得,可这忽然到了陆地,听到熟悉的恐怖故事,寒羽吓得不轻。
凌君渡抱着寒羽:“???”
怀里的人和他一样的身高,珠圆玉润,向来透着淡淡粉色的脸颊此时却满是煞白,凌君渡感受到他身上传出来的阵阵惧意,下意识环着他的腰,轻轻拍打着小声哄。
“不怕,哥哥不怕,有嘟嘟在你身边呢,没有鬼敢过来的。”
寒羽不信,埋着头鸵鸟一样不肯动,凌君渡无奈的笑了笑,使劲拽着寒羽进屋去,他人小,身体又不强壮,等把吓得瑟缩一团的寒羽拽进屋里的时候,已经气喘得不行。
外面传来一声又一声找刺客的声音,冷宫的其他人都被吵醒,神情麻木的看着这一幕,等着士兵们来过之后好入睡。
如果是从前,凌君渡肯定会紧紧地跟在采嬷嬷身边,装作乖巧懂事又害怕的样子,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这样。
避过采嬷嬷的手,凌君渡使劲抱起寒羽放到床上。
被子边角泛着花白,似乎被洗过很多遍,凌君渡眼神有一瞬间的不虞,这被子太旧了,配不上他的哥哥。
哥哥那么好,怎么可以盖着这么破旧的东西……
向来有什么就用什么,从来无所谓的凌君渡,忽然生出对自己的不满,仿佛有什么在悄悄滋生开来。
士兵进冷宫搜查的时候,寒羽已经沉沉睡去。
凌君渡抿着唇,坐在床上捂着寒羽耳朵,采嬷嬷紧张的站在一旁,生怕他们被不虞的士兵虐打。
索性,官兵们只是看了三人一眼,发现没有异样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采嬷嬷松了一口气,看到凌君渡小心地给寒羽盖上被子,神色在幽暗的灯光下有一瞬的不明朗,采嬷嬷担忧的看着他。
“嘟嘟……”
“嬷嬷,我没事……”凌君渡静静地看着寒羽,飞快说道。
采嬷嬷见他真没有强装镇定,叹了口气,揉揉他的头,“嬷嬷知道了,那嘟嘟要早点睡,今晚过后应该就不会有人再来了,要是害怕了,喊一声嬷嬷,嬷嬷就在隔壁。”
采嬷嬷拿起油灯,走到门外,小声掩上门。透过窗户烛火,采嬷嬷模模糊糊听到里面,似乎凌君渡在小声的呢喃。
刚想俯耳听清楚,里面烛火应声熄灭,采嬷嬷听到窸窸窣窣似乎是躺在床上的声音,忽的笑起来。
睡了便好,这些好的坏的,反正都不会牵连到他们冷宫。
她也不是不知道,寒羽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十分危险,可人总有私心,采嬷嬷总觉得,寒羽会是挽救凌君渡一生的贵人。
所以她故意没看到寒羽奇怪的地方,忽然出现忽然消失,却又有着神奇的法力,可以自由变换,就像是传说中的妖物,可那又如何,只要是对七皇子好的,那就不是妖物。
采嬷嬷轻咳一声,含着笑沉沉睡去。
灯火通明的皇宫,萧玦也在紧张的巡逻。
整个皇宫被一个蓝衣人闹得人心惶惶,越穿越离谱,什么神出鬼没的妖怪,什么闹鬼都出来了。
萧玦不胜其烦,应付过一波有一波的宫妃,人都要炸毛了。
索性,挚友赶来救了场。
萧玦见到人就是一拳挥过去,落手却没用力气。
“就知道你回来,皇上怎么说?”
来人大概二十岁出头,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不落一发,马尾像是出鞘的刀刃,在看到他的脸,顿时觉得他就像是岛中美人,温和一笑,煞是动人。
萧玦却最不耐他这虚伪的样子,白了一眼过去。
“皇上说了,谁捉到刺客,重重有赏。”
陆生把一幅画递给萧玦,“这是根据第一个发现刺客的人所描述绘画的刺客样子。”
萧玦也不问他怎么拿到的,打开就看。
随着画卷慢慢展开,萧玦越来越觉得画上的人眼熟,却一时之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听到士兵们讨论起刺客神出鬼没,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会吧……?
陆盛理理急夜赶来是沾上的晨露,打了个哈欠,注意到他神色有异色,便问道:“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可能……”
陆盛白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