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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他对视一眼后却是匆匆掩了面转身。
“哦,我们少将军看来日后桃花不少啊。”一个将军起哄道。
“我等粗人就没有这好事,果然女子都是慕这俊美颜色的。”另一个将军打趣道。
“说起来少将军也到了该议亲事的年龄了,可有看上哪家的,叔伯于你去说道说道,这一战归来,想嫁之人只怕不少。”右将军笑着说道。
他们在军伍之中皆是严肃,上了战场也是杀伐果断,只有到了城中才卸下了那些杀伐之气,个个都好像只是普通的长辈一般。
战事胜利,连林父心情都极好,他闻言看了过来道:“正是这个理,肃儿也该娶妻了,旁人在你这个年龄孩子都满地跑了,这次年节你也好好挑挑,看上哪家的跟为父说便是。”
从前他纨绔之声遍布西南城中,便是看上了哪个,人家家中也是不愿的,若是那等只为卖女求荣,攀附富贵者,林父却也是不愿的,可又不愿意让他误了好人家的姑娘双儿,拖来拖去拖到此时,到如今若想迎娶却是比从前容易许多。
“爹你怎么不给我安排一下婚事?”林婷儿看那香囊看的眼热,听他们说话听的心热。
“婷儿这是恨嫁了?”林肃笑道。
青年俊美,一笑更是仿佛寒冰融化,引得围观之人目不转睛。
手帕,香囊之物落了不少,林肃却是未接,倒是林婷儿顺手捞了几个,放在嘴边亲了两下朝人家姑娘示意,她皮肤比之从前更加黝黑,穿着盔甲倒是像男子,有人识得她,有人却是不识,见她此举直接一跺脚恼羞成怒者也有。
除了那些,也有折扇之物,却是双儿所赠,只是林肃连最初的那个香囊都抛给了林婷儿让她拿去玩了,后面的更是一个没接。
“那好像是知府家的苏公子,那个你都瞧不上?”林婷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看见苏家的双儿时眼睛都直了。
那双儿一袭青衫,头束玉冠,眉目生的精致而俊秀,站在楼上宛如一支刚刚长出的新竹一般清新,偏偏那双儿的印记嫣红一抹生在颈处,平添了几分曼妙之色,让兵营之中许久没尝荤的男人们皆是看直了眼睛。
苏文轩在西南城中也是极有名的双儿,不缺颜色,不缺才华,也不缺家世,成年之后家中门槛都快被人磨平了,但是他无中意之人,亲事却是迟迟未定下。
本以为他还会挑许久,却未曾想到他将随身的折扇抛给了这位初初成名的少将军,可将军他却是未接。
马蹄踏过,林婷儿直接接住,免了那苏文轩的尴尬,可林肃却是看都未曾朝那里看上一眼。
“公子,我们回去吧。”身后的小厮道。
苏文轩心中有些微沉,叹气道:“他可是嫌我从前未曾给他半分回应?”
“这,可能是吧,少将军如今功成归来,可能一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待他休息过来,便知这西南城中无人胜过公子了。”小厮说道。
“罢了,回去吧。”苏文轩转身道。
那边林婷儿接过折扇,在林肃面前晃了晃道:“哥,当真不要,你从前不是最喜欢那个双儿嘛?”
“不要。”林肃说道。
“你不要我可就收着了。”林婷儿打开那折扇闻了闻,“好香啊。”
双儿也生的男子样貌,只是少有女子会与双儿结成连理,她此举纯属是看人生的好看。
“你收着吧。”林肃并不在意。
林婷儿哼了一声:“哥,你为何不要,难不成你又看不上那苏文轩了?”
“并非看不上,不过是我有心上人了。”林肃说道。
“谁谁谁?”林婷儿连忙问道。
“不告诉你。”林肃笑道。
原身从前确实喜欢苏文轩的颜色,城中之人追逐,他也跟着掺和了一份,要说真心只怕没几分。
从前他纨绔,苏文轩自是不会愿意嫁给一个纨绔,此乃人之本性,既是未做回应,如今他也不必替原身担什么干系。
丈夫与子女皆是归来,林母见林父与林婷儿时心绪只是激动,见到林肃时却是多看了几眼,有几分不敢认:“这是肃儿?这女大十八变,男大也十八变呢,这变得娘都不敢认了。”
“娘。”林肃叫了一声。
林母哎了一声,脸上带上了笑意:“果然兵营是磨练人的,如今我儿子这般功绩与模样,若是娘未嫁之时,必然闺阁之中日日记挂。”
她这话说的豪爽,林肃却是知道林婷儿那些许孟浪之语是跟着谁学的了。
“夫人,先进门。”林父那边被忽略,又听如此孟浪之词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是是是,肃儿快进来,这数月一定十分辛劳,看这都瘦了。”林母拉着林肃的胳膊,完全将丈夫和女儿遗忘在了身后。
“爹,我真的不是路上捡来的么?”林婷儿甩着一个香囊道。
“去你的,你是从你娘肚子里正儿八经爬出来的,要真是捡的爹早把你丢出家门了。”林父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道。
林婷儿下意识一缩脑袋,溜的飞快,那走路跑步的姿势怎么看都不像个女子,让林父看着大为头疼。
儿子如今是好娶妻了,女儿才是个真让人不省心的。
西南城中举行庆功宴与民同乐,颇有几分欢乐之感,京城之中白雪皑皑,御书房中虽有火炉烧的温暖,里面却是一片的冷凝。
为首的太监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发一言一语,坐在龙位上的皇帝一身常服上也是金龙盘飞,低头看着奏折之时颇有威仪。
万人之上,九五至尊,看着开口便能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可是被各方掣肘之事只能自己承担,不可与他人言说。
他看那奏折看了许久,半晌后直接连带着其他奏折全部扫落在了地上:“这就是尔等监督多年做的好事,西南那位的儿子一战成名,可拉三石大弓,这就是你们说的纨绔!!!”
殿下跪着的人一滴冷汗落在了地上,连忙磕头求饶道:“陛下,当日他确实闭气过去了,全城大夫都说是无救了,不知道怎么的又活了,还一改往日作风,他若是在西南城中我等还好下手,可是护国公直接将他带入了兵营之中,其中安插的人一夜失联,只怕已经打草惊蛇。”
龙位之上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到底压下了怒气:“废物!你可有留下什么实质证据?”
那人低头道:“回陛下,并未留下证据。”
西南边陲林成远重兵在握,明承帝一直心有忌惮,可是若是毫无缘由的削藩,只怕引起其他藩王忌惮,如今西南战事大捷,偏偏又有这等事情,却是只能安抚,不能引起反弹。
明承帝深吸一口气道:“传朕之意,年关将至,西南大捷,宣护国公与其子进京领赏,共度年节。”
一旁的太监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