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铭见媳妇没意见，他也干净利落道：“好，明天就一起去解石吧，到时候有大姨父看上的就直接卖给您。”
    楚元良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确定宋启铭买的毛料会不会解出来高档翡翠，但对走投无路的他来说，也是一份希望。
    楚元良拍拍胸脯保证道：“小宋你放心，大姨父肯定给你一个好价格！”
    宋启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姨父哪来的钱？之前的资金不是都带去缅甸了么？”
    他这话刚一问出口，楚家三人的面都都有些微妙。
    林木木和宋启铭见他们这副表情，也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么正常的一个问题，怎么让他们这么……难堪？
    最后还是楚栖深吸一口气，这种事他父母不好说，所以还是他来吧，“就是……之前妹夫不是画了一些设计稿么。”
    宋启铭点点头，面对林木木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之前我画了一个系列的饰品设计图，但……”他将目光投向楚元良，“但那只是初步设想，还没有完善。”
    楚元良知道自己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但下决定的是他，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不如将事情说明白，于是他制止了儿子想要背锅的打算，自己主动道：“其实你交上来的那份设计图真的很不错了，比我们现在所有设计师的作品都好，所以在你说那是初稿，你并不满意之后，我没有把它们处理掉，而是保存下来，因为在我看来，你的这个作品甚至可以和老设计师比肩。”
    楚元良说的老设计师，就是那位已经过世的设计师，他活着的那些年，一直是珠宝设计行业的风向标。
    宋启铭摇摇头：“但是那套作品在我心里，还不到完美的程度。”
    楚元良听他这么说，又是一僵，已经到嘴边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宋启铭这副样子他太熟悉了，之前那位老设计师也是这样，每次他出一个新设计时，旁人都觉得够好够完美，只有他还在孜孜不倦地给自己挑毛病。
    虽然每次结果都证明了老设计师是对的，他确实把设计图改得更漂亮了，但是楚元良作为老板，面对这样的设计师，真的是痛并快乐着。
    张翠芬看出丈夫为难，她开口道：“我先给你们说一下珠宝行业的一些规则吧。”
    珠宝公司每个季度都会发布自己家的新产品。女人又都是喜新厌旧的，尤其是有钱的女人，她们永远在追求最新款。
    每次别的珠宝公司已经发布新产品的概念图了，只有楚氏珠宝，还在磨蹭，总是比别的公司慢一步，这怎能不让楚元良着急。
    但是幸好老设计师确实有两把刷子，等他的设计图出来之后，那些女人宁可给别的珠宝公司付违约金，也要来订购他们楚氏的珠宝。
    也正是因为这样，楚氏才一点点成了其他珠宝公司的眼中钉。
    本来就是嘛，在那些珠宝公司的老板眼中，楚氏就是故意的。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你要不和我们一起发布设计图，我们公平竞争，要不你就干脆这个季度不发。但是楚氏每次都是在别人刚发完不久他就发，把顾客拉跑，钱没挣到就算了，关键是打脸啊。
    况且，普通民众又不知道富婆看的是设计，他们只从这件事上看出来楚氏的珠宝比别的公司好，要不然那些富婆干嘛宁可赔钱也要去买楚氏的珠宝。
    至于为什么富婆不几家都买？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当季出的新品只有当季戴起来才吸人眼球，戴过时的珠宝出门，说不定别人还会以为你家破产了。
    况且，所谓的一套新品，自然是包括好几种样式，就拿耳饰来说，其中包括耳钉、耳坠、耳环三种样式，以及每种样式还有不同图案，这才是完整的一套新品，根本戴不过来。
    而往往这样的一整套珠宝才更保值，珠宝也是女人投资的一种方式。当年当季，最好的那套，才有可能在几年后升值，人们永远只记得经典，记得第一，其他陪衬终究是陪衬，没有升值空间。
    宋启铭听过大姨的解释之后，他挑挑眉，“所以……？”
    楚元良虽然知道自己这话有些卖惨的嫌疑，可是他真的忍不住，“其实我们楚氏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也和这几年太过惹眼有关。正常像我们这样的珠宝公司，谁家都有原料上的问题，虽说彼此之间有竞争，但也会互相帮忙，不过……”
    不过……这互相帮助的小团体里，不包括楚氏。
    其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