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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般的完美鼻子在他的侧脸上有些冷漠却又不那么高傲,漆黑的双眸流动着彩灯的余波,一切与她记忆中的孩童模样截然不同。
时光很神奇,明明是同一个人,却熟悉又陌生。
“姑妈在看什么呢?”璇初很不满,他四下张望着想找出令姑妈沉迷的东西。
长乐笑道:“我只是在想初儿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一定像姑妈这样漂亮啊。”璇初昂着头,眼里全是她的身影。
“你呀,我的初儿一定是天下最尊贵最威仪的君主。”长乐拦住璇初想偎依在她怀中的举动,又转瞬在他不满还未表达出时,在案桌下拉着他的手。
小小的手握在手心。
他清澈的眼睛闪动着笑,谁看到他都会感到愉快。
远处起了喧哗。
长乐嘴边的笑顿住,与人群中站起的张骓相对视,他的目光蕴含着刺穿一切的力量。
“家中有事还请圣上准许。”
“准。”璇初颔首。
翌日,长乐听到消息,是他的夫人流产了。
“国公爷这绝非是常事,定要彻查呀。”管家擦着泪。
“我自有定夺。”张骓走到徐晴熏身旁,揽着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她。
长乐烦躁地望着拨乱了树影的小鸟,刘寿静静在一旁站着。
“这事要查清。”她像是对刘寿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既然他们已按耐不住,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刘寿,尽快将真相查出,我不管这里面牵扯多少人,也不管他是王公贵族还是山野农夫,我只要真相,明白吗?”
“遵旨。”
刘寿退下后,金环从外面走进来:“殿下,祁国公来了。”
她有想过他会来兴师问罪,但未料到如此迅速,甚至她还未做好准备。
张骓踏着清晨的阳光进来,这是他们多久后又一次单独相处?
“殿下,臣这次来是请求离京。正如殿下昨日所说,边陲尚未安定,百姓仍饱受痛苦,臣何德何能安于现状?只是臣妻刚痛失亲子,恳求殿下允许臣三日后再出发边陲。此次前去,定令鞣苒归附大鄢!”
长乐不止一次地寻思着,到底是什么改变了眼前这个人呢?
他的嘲讽,他的冰冷,他的恶意都去哪了呢?
现在的他完全是一个卸去所有利齿又袒露着柔软胸腹的家犬,她有些诧异又有些莫名的情绪,仿佛她仍记得的曾经早已被人遗忘。
她停留在曾经,其他人却在以后。
“我会照顾好她。”
那种含有尖锐的光芒从缝隙中透射过来,落在她的身上。
案桌上呈放着一只紫檀木的方匣子,刘寿恭敬地立在一侧。
“这是奴婢搜查出的名册。”
她打开,细细地看着那几张纸。
刘寿越发恭敬,她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除了他,其他人一律处死!刘寿,我要全天下都不能有异心,而你是我的眼睛。”
璇初懒散地摸着曾出现在长乐案桌上的匣子,猛地将它推下。
“该写功课了。”
刘寿上前为他研墨。
三日后,长乐站在城楼前注视着脚下的军队。
在号鼓声中,张骓骑着高头大马走到城门前,高呼:“圣上,张骓率全军将士在此立誓,誓死保卫边陲安全,绝不让边夷贱类践踏国土!”
鼓乐大作。
璇初被说得心潮澎湃,他激动得偷眼向长乐看去,想与她分享这股豪情却发现姑妈长乐只是眺望着远处。
他有感受到她此刻内心的痛苦,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送走出征的将士,长乐与沈玦擦身而过时,丢下一句话:“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
璇初瞧了眼弓着身的沈玦,脸上的喜悦瞬间消退。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双眼睛全是冰冷的平静,转瞬他又痛恨自己的身高,恨不得一夜之间长大。
怎奈向
肖望拉了拉璇初的袍子,惊喜地道:“圣上又长高了。”
去年的衣服如今短了一指半。
璇初开心极了,问肖望什么时辰。
“快巳时了。”
璇初着急地望了望:“我得去找姑妈了。”
“圣上,还有头发未梳呢。”
头发弄得璇初痒痒的,他焦急地道:“肖望,你快点!”
“好了好了。”
朱红色一溜烟消失在门扉,拦也拦不住。
长乐刚听完这七年边陲的变化,一侧目便看到如今已逐渐脱离稚嫩介入少年模样的璇初。
一颗心变得柔软。
她将璇初揽在怀中,用帕子轻轻擦去他额角的汗水:“初儿,张将军为你打下这么大的江山,你要如何奖赏他呢?”
“他令鞣苒各首领归附已是大功,孩儿赏赐任何珠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