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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偷情杀夫闹得沸沸扬扬,而后竟不了了之,哪知腊月更是手段残忍,断绝后脉,让夫婿一家绝了后,如此女子可有德有礼?”
有都城人听了开头便拉着人走了,快走到门口被一群挎刀执枪的衙役拦住。
“何人在此胡言乱语?”官差道。
曹书生吓得身子一缩,见众人盯着自己,硬着头皮迎上道:“大人所来何事?”
“胡言乱语,妄议朝政,当抓。”
曹书生道:“我等举子讲学议政怎会是胡言乱语?”
“曹兄说的是,广开言路才能使天下欣欣望治。我等身为举子自有担当。”
官差:“好一个担当,妖言惑众还有理了?给我抓!”
一拥而上,曹书生被挤得苦不堪言,想说话被另一个人截取话头。
“你们堵不了悠悠众口!权贵贪纵枉法,无德无礼,杀夫弃母,又杀子绝后,如此毒妇怎能被人崇敬?曹兄,我等定会追随于你!”
“我……”曹书生被人一拳打在腹部,疼得什么也听不见看不清。
“尔等武夫怎能如此粗莽无礼?”
又一拨人将曹书生挤过去,猛然一声尖叫将所有人震住。
“杀人了!”
一股热流从胸腹涌出,曹书生缓缓倒在地上,他张了张口,伸着手:“救……”
颤抖的手被人抓住:“救世济民,曹兄遗愿,吾辈定会达成。曹兄今日之流血,是吾辈胸腔之热血。吾辈在此立誓,不肃清吏治,振兴朝野,别无颜面对曹兄。”
曹书生挣不脱:“大……”
“待到国家昌盛,海晏河清,吾辈不会忘曹兄的血荐轩辕。何死所惧?朝闻道,夕可死矣!”
曹书生双目圆睁,憋足了力气:“去你娘的!”
头一歪,死了。
“……”
那人恍然大悟,擦干眼泪:“曹兄良言啊!我等举子怎能拘泥去文人身份,以有礼对无理,那便是无理。若不开教化,我等当舍弃身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去你娘的!去你娘的!冲啊!”
一时间鸡飞狗跳。
等赵秦他们赶来,场面已经失控。
都城发生这么大的事,陆安成哪能歇息,刚放下的官帽再次带上,急匆匆地去面了圣。
长乐未料到自己会牵扯进这样的事,手上的汤盅格外得烫手。从陆安成离开,她一直不敢看温炤的神情。
“一些流言蜚语罢了。”温炤安慰他。
如果他在说完这话后没有沉思的话,她会更信的。
“以徐崇年为刃,乱他们阵脚。出于谨慎,他们不会在追封一事上采取主动,再趁他们犹豫时,以杀子为名抨击长公主。那些人必会大声呐喊,让陛下无暇顾及追封一事,太后便有时间处理后续,只是这把柄不能一直存在。”
沈太后懂金环的意思:“杀子非常人能为的。”
“太后也说了,非常人。”
沈太后神色不明。
兰烬落
她的事越发甚嚣尘上,从都城蔓延到宫内,每一个人都在议论。长乐能察觉到周围人对她的轻微目光,察觉到顾姐姐不经意的深意凝视。
“也许你该回一趟沈家。”
长乐一语不发。
顾氏轻抚着她的手,宽慰地道:“沈家是母后的母族,你是她的女儿,她不会不帮你说话的。只需要出来解释一下,就好了。”
“所以在顾姐姐眼里,我便是有罪的吗?”
顾氏解释:“我当然相信你,只是人言可畏。”
“人言再可畏,我相信我的哥哥不会害怕的。顾姐姐,我没有杀沈霄佑,也没有嫉妒成恨绝了他的后。事实上,如果母后肯听我解释一句,今日的传闻根本不会出现,所以,要害怕的不是我的,而是以言语为刃的人。”
顾氏端坐在黄木上,目送长乐消失在帘后。
她控制不住地咬着指甲,嫉妒在灼烧她的心,恨不得追上去,掐住那段像天鹅一样脆弱的脖子。
明乾宫内,温炤坐在龙椅上想着事情,在一位文官提到某个字眼才抬头看他一眼。
官员道:“防民于口,甚于防川。众口铄金,积是成非,望圣上早日决断。”
“如何决断?”温炤问,“一次妥协,然后次次妥协。明明无理的要求,只因谁说话声大便判谁有理吗?”
“圣上,堵不如疏。曹举人无辜枉死,必须要妥善处理,安抚众学子更是当务之急。”忍受着温炤的目光,官员继续说,“圣上,可将此事拖至会试之前几日,越是临近会试,越忙碌,一心只读圣贤书,久而久之便忘了此事,只是在此前,需要长公主稍作配合。”
“处罚她吗?”
官员连忙解释:“并非严厉处置,可以重拿轻放。待会试临近,再由沈家出面,为长公主说情,讲明缘由,施粥行善等等,长公主只需明哲保身几年便可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