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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耍猴戏先看看自己是不是那个猴!”
坐了不到片刻,她也要出去,准备册簿,今天是这位祖奶奶的新官上任,保不准以后接连上任呀,走之前道:“如今殿下管理内事,说话还是小心才好,万一撞上了别怨旁人。”
众人面面相觑。
长乐领回赵嬷嬷,再问她到底违反了几次?待赵嬷嬷说完,让她下去,自己反而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良久。
风将依然保持周身绿意的树叶送入屋内,落在她的榻上。
长乐捡起叶子,狠狠攥紧,然后将碎屑扔入窗外。
伴宿之夕,亲朋满座。
此刻的长乐不同于以往,哪怕一人周旋,也显得落落大方,博了美名。至入夜,众人散去,只有沈霄佑死去的房屋,灯明火彩。
不管今夜旁人如何议论,长乐一夜无梦。
城暮寒
时光荏苒,这年的十二月在不经意间到来,如同绿叶漫上枯黄,又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昨天,刚下了场早雪。细小的水珠挂在枝头,随朝廷的嘉赏而落下。
长乐沉默地听着他人对她的赞赏,仿佛前月盛传偷情杀夫的是同名的人。
先前蛰伏的人也逐渐苏醒。
赵嬷嬷从宫中折返,气焰恢复如初,沈母的主屋被团团围着,进不去不得,先前的生病好似一场简单的生病,又似乎不是,不知道随着沈霄佑七七的到来能否恢复过来。
“老奴差人去打听了,这大街小巷都在传殿下的美德,连那些嘴臭的酸儒也在夸,殿下早该这样的,真是菩萨保佑了。”
同样一张嘴可以谩骂讽刺,同样一张嘴可以满是夸奖,对象皆是她一人。
明亮、饱满的夸奖丝毫没有让长乐感到愉悦,她反而更加厌恶。
由虚假中孕育出的好名声,让一切成为所谓的正确,全然不顾不问是否真心,是否真实。
看着那些以口舌为器的人,转眼变了脸,在恶心之余,又迸发出某种傲慢。
长乐观察着赵嬷嬷的神情,心想她一定很气愤,因为某些正确不得不夸赞,不得不得品尝违心的滋味。转念一想,心这种东西,他们有吗?他们不过是簇拥某种东西而来,簇拥某种东西而去,在簇拥中成为拥趸,在惺惺作态中模糊所有的明晰。
“殿下,依老奴看趁热打铁。常言道,为人子当担心至亲冬温之事。”
“宫里秋月便开始备新衣。”长乐随意地道。
赵嬷嬷长吁短叹,似为长乐的不争气难受:“殿下又忘了,你已经嫁人了,进的是沈家的族谱,是沈家温氏。”
长乐笑了:“我倒忘了,多亏嬷嬷提醒。”
“殿下,除了这,还有一事当记得。为人母,要常常教导孩子,殿下以后断不能随便拒了儿子的请安。不然,日后殿下掌权会有人戳小主人的脊梁骨,那可是沈家唯一的血脉。殿下要是不懂,可以向老夫人学习,老夫人常常对小主人严加管教。如此德高的人,当真楷模。”
长乐的笑淡了,问:“嬷嬷,觉得母后的德高吗?”
“自然高。”
长乐步步紧逼:“与沈老夫人比呢?”
“太后是天子女子楷模。”
“那由天下女子楷模教导出的女儿又如何?”
赵嬷嬷讪笑:“殿下风霜傲骨,是老奴多嘴。”
“不过有一事嬷嬷说的在理。”长乐话锋一转,“我确实该常去见见母亲,听说母亲吃了养荣丸,仍常请大夫?”
“老夫人这几日风寒加重,又忧思过度才这般的吧。”
长乐命人拿来斗篷:“母亲这几日免了我的问安,偏又在我奉上养荣丸后常请大夫,着实难安。身为沈温氏,怎能如此懒散呢。”
最后的话语尤为讽刺,听得赵嬷嬷心猛然一跳,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从庭院到正屋,一路的药味越发浓郁。
长乐站在院门,看着阴沉沉的天空,看着好似问安实则拦在面前的丫环,有一刻头脑昏沉,有什么在重叠。
“殿下,紫鹃姐姐说老夫人正在静修。”她身边的丫环小心地提醒。
长乐掩饰自己的失神:“紫鹃这个名字真是不吉利,或许母亲的生病与这有关。”
紫鹃低头道:“夫人不喜奴婢的名字,奴婢会在老夫人静养后再求赐个名字。”
“母亲在夫君五七时突然生病,连后续的主持也交予了我,日后更是怕自己病气传到我身上,免了我的日常问候。若夫君有在天之灵的话,看到母亲这般痛苦,定会责备我的。”长乐道。
说着,从里面来了个丫环,请她进去。
房屋内药味和熏香弥漫在鼻尖,浓郁到想打喷嚏。长乐怔了下,往前走了几步,帷幔中,锦绣的被褥下并非姑妈苍白的脸,僵硬的手有了知觉。
沈母捂着帕子,病气颇重的样子:“咳咳咳,朝廷下了封赏是好事,你五七办得也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