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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觉得“姑娘”和“二奶奶”这两个称呼有什么区别,不过都只是个称呼而已。
周静容一把拂开婆子的手,拽起弦歌,挡在了她面前。
婆子虽碍于周静容的身份不敢动粗,却也直勾勾的瞪着她,眼中淬满了怨毒。
不待傅娇发作,周静容便先声夺人,厉声斥责婆子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瞪我?对主子不敬,来人,掌嘴!”
傅娇没想到周静容会来这么一出,登时变了脸色,气急败坏的大喊:“你敢!”
周静容转向傅娇,温温的笑着,有商有量的说:“姑母,既然下人们都犯了错,不如我们各让一步。如果一定要罚,也不知傅家家规对于叫错称呼和不敬主子,哪一个处罚更重?”
“你,你……”
傅娇气极攻心,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指着周静容的手指发颤,半晌说不出话。
周静容福了福身,从容道:“姑母,那侄媳就先退下了。”
周静容带着弦歌雅意离开,弦歌愧疚不安的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静容轻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安抚道:“她就是故意找茬,甭理她,陪我去买画笔!”
三人来到府门口,却见大门外围着许多人。
他们一见到周静容,顿时如潮水般涌上来将她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喊着:“还钱!还钱!”
周静容一脸懵,原主的记忆里可没有欠债这一段啊!
弦歌张开手臂护着周静容,以防她被人撞到,仔细辨认着嘈杂的声音:“姑娘,他们好像在说您的铺子……”
周静容记忆短路:“什么铺子?”
雅意从旁提醒:“您的陪嫁铺子啊!”
嫁妆?周静容闻言一愣,还不待细想,就被拥挤的人群推搡的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一只手从背后扶住了周静容,接着一股大力将她拽起,使她轻而易举脱离了人群。
周静容顺着那只修长如玉的手向上看去,竟看到了满面肃容的傅云深。
傅云深松开周静容,隐含霜色的目光扫视过众人,声音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何故在我傅家门前闹事?”
傅家是书香门第,在浦河县的声望很高,傅云深更在去岁的童试中连中小三元,有功名在身,前途不可限量。
来讨债的都是商人,个个都是人精,谁也不愿得罪他。是以傅云深一出现,人群便渐渐安静下来。
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拱手作揖,代表大家解释道:“二爷,咱们不是来闹事的,实在是因为二奶奶的铺子迟迟不结款,大伙这才前来讨要。”
傅云深冷眸微眯,一针见血的提出质疑:“陈掌柜,你一直与周家商铺合作,该知周家诚信。既有款项未结,以前怎不见你向周老爷讨要?”
陈掌柜面色一变,未想好说辞,只能攥紧了掩在袖中的手。
傅云深不与他纠缠,扬声对众人道:“铺子的事,请诸位不必担心,内子既接手,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傅云深的话掷地有声,陈掌柜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翳,嘴上却连连附和:“二爷说的是,有了您的担保,咱们也就不担心了。行了,大伙都散了吧。”
讨债的人走了,围观的人也散了。
傅云深转身回府,却不见周静容跟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开口:“还嫌不够丢人吗?”
周静容本来很感激傅云深替她解围,但被他这么一噎,那点感激瞬间化为乌有,还多了几分气郁:“丢不丢人是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傅云深面上敛起一层薄怒,复又折回到周静容身边,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很低却语气凶狠的说:“一日未和离,你就一日是我傅家的人。周氏,你可以名声败坏,但我绝不允许你拖累傅家!”
周静容惊怒的看着傅云深,她怎么就名声败坏了?还周氏,周你妹!
周静容刚想反驳,话未出口,脑袋就被傅云深钳在怀里,像拎小鸡似的拎了回去。
周静容怒气值飙升,却无奈发不出抗议的声音:“呜呜……”
傅云深,你丫给本姑娘等着!
第三章 心机姨娘
为了弄清楚债务的事,周静容通宵达旦的盘嫁妆查账本。
她这才发现,原来所谓轰动整个浦河县的首富之女的一百八十抬嫁妆,竟都是些空壳子。
就说那千亩良田吧,地契足足装了二十抬,可实际上那些地契加起来不过是一座满是沙石寸草不生的荒山。便是放在现代也难以开垦,更何况是生产力低下的古代呢?
再说那些铺子,偌大的茶楼放在了一个犄角旮旯的胡同,就算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吧,可这巷子也太深了,谁看得见啊?
还有那什么成衣坊,款式旧定价高,天天只出不进,离倒闭也不远了。首饰铺夹在两家百年老店之间,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嘛?香料店没有创新,卖来卖去就那么几样,早被市场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