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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嗨,兄长为何走路不看路?”
“分明是你走路莽撞,撞上的我。”
孙佩玖不服气,反驳。不过,他感觉妹妹今天有点疯疯癫癫的。
“你找着人了吗?”
孙绣莹故意问。
“没有!”
“没有?那就是被阿鲁欺负了,否则你也不能这么早就回家啊?”
“你也不是这么早就回来了吗?”
孙佩玖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刚才还垂头丧气,这会儿突然挺拔了身躯,大有让孙绣莹马首是瞻的气势。
“嘿!还反了你?”
想起他与阿鲁厮混在一处,孙绣莹就气不打一处来:“适才兄长与那悍妇到底是去找人了,还是借着找人的名义上街游玩了?”
“嗨,绣莹,你怎么会这么说?阿爹让我去找你,碰巧你回来了,也免得我出门乱找一通了。你抓紧收拾一下吧,咱们家要连夜逃命去了。”
想到马上要离开京城了,孙佩玖就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了。
“逃命?”
还连夜逃命?难道又遭遇了什么劫难?孙绣莹满脸狐疑。
“你进去看看便知。”
孙佩玖懒得多说话。
“哦?”
孙绣莹疑惑地看了一眼坐在梨树下,用手给小巴狗撸毛脊背的胡士举。这个她“带回家”的男人本就少言寡语,银杏失踪了以后,这两日他几乎是一言不发。
忧国忧民的脸上添上了苦大忧深,更显得苍白了许多。不用问,也知他出门寻人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孙绣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把她知道的消息告知大家。这个消息“坏”的成分比较大,也许是阴差阳错,也许是豪抢掠夺,银杏竟然“去”吴孝王府了。
不管是哪一种,孙绣莹都不相信银杏是主动随司马贤而去的。不管银杏遭遇了什么样的胁迫,都是她连累了她。
孙绣莹犹犹豫豫地走进房中,眼前的情形的确是像要逃命的样子。地上放着几个大包袱,她娘亲红着眼睛还在收拾东西,她阿爹则蹲在墙角唉声叹气。
孙绣莹只是从衣着上立刻认出是阿爹,因为她阿爹的脸已经面目全非了——
眼睛乌青,嘴角有血痕,脸色苍黄,手背上暴着青筋,苍老了许多——这就是孙归野现在的模样。
加上老头子现在蹲在墙角,昔日的书卷气息全无,似一位乡野的老叟,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回来就不许再走了,今夜离开京师。咱家的福地还是在山中,还是归隐山中为好。”
孙归野淡淡道。
“哦,可是银杏?”
孙绣莹的忧心还没有消除,她觉得弃银杏不管,现在“搬家”,似乎有点绝情。
“嘿!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回来见着你阿爹我这般模样,怎么是一副无视的模样?这会儿还有闲心去关心别人?咱们还是快点逃命去吧。若是慢一点,怕是全家人的性命都难保。”
孙归野瞪大了乌青的眼,胡子都快要撅起来了。
呃,这老头这会儿还有闲工夫吃飞醋?孙绣莹哭笑不得,不是她冷漠,而是她已知内情不想再次细问而已。
为了不让老头子寒心,孙绣莹一边故作惊讶,一边挤眼泪道:“哦,阿爹,您为何成了这般模样?是谁下了毒手?要不要女儿给你报仇?”
惊讶是假,挤眼泪也有点假,但是心疼却是真的。老父亲被人打成这样,她心中怎么会好受呢?
“谈什么报仇?这种话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应该说的吗?唉,都是你不省心,否则银杏怎么会失踪了?唉,今日遭到了不白的责罚,多亏了方店家,老夫今天算是捡了一条老命。他日若是再遭横祸,怕是没有这么便宜了。唉,经过这些日子的思量,老夫也对仕途失去了信心。雄心摧于弱情,壮图终于哀志,我已这般年岁,还是残喘晚年为好。你和玖儿,你们都安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抬起衣袖拭去老泪,孙归野感觉自己蹉跎了一生。一生有点太凄凉了,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要举家归隐以保全性命,以求自然而终,不横死在京城。
见老父亲掉眼泪了,孙绣莹的眼泪终于不用挤了,滴滴答答如珍珠串线般地往下掉。好一句“雄心摧于弱情,壮图终于哀志”,她阿爹总算是活明白了。
“唉唉,丫头啊,别哭了,都是为父不好,说话的语气重了一些。”
见女儿掉眼泪了,孙归野心软了。
“和王公贵胄们打交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夫君当日怀着雄心到了京师,现在落魄到要悄然逃命,也是天命不可违。没有食俸禄的命,还是不要强求为好。此番逃离,若是没人注目还好,事情若是传到太子府,若是太子妃不依不饶,咱家怕是无处可逃啊。”
赵氏忧心忡忡,对丈夫既然心疼又不满。
前些日子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就规劝过丈夫,辞去差事,归隐山林。可无奈丈夫不知是心有不甘,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