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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呀习惯了小事往大了说,其实也没那么惨。”
孙佩玖不忍看阿爹内疚,拍拍胸脯显示自己这两日并未遭罪。
呃,孙佩玖这厮尽喜欢说好听的,孙绣莹示意他闭嘴。她清清喉咙继续道:“阿爹,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问吧。不会是什么闯祸的事吧?”
孙归野捋捋胡须,他这个女儿生来外向,到了京城要是不惹点事情出来,那都不像话。
孙绣莹用手理理额前掉下来的碎发:“瞧您说的?我和兄长的兜里几乎空荡荡的,能闯什么祸?我想问的是,把娘接过来,我们一家四口就住在这?寄人篱下?您想过没有,那秦母愿意否?”
孙归野不解:“我不知道那秦母愿不愿意,那老夫人面冷,我数次见她,也不曾多言。不过,既然秦公愿意,那就没问题。等为父有了钱,再置办家宅可好?”
“唉,好不好的,难道还有别的办法不成?也罢——”
望着阿爹黑发中已经冒出银丝,孙绣莹没有继续往下说。寄人篱下就寄人篱下吧,总比一家人分离,或者露宿街头强。
有多大财力办多大事,她也不忍心逼迫她阿爹。
——
晚饭相当丰盛,王四亲自带人送来了酒菜,还送来了一些新的衣裳。
孙绣莹一时虚荣心起,换上了新衣裳。这身丝绸面料的女装可比她平时穿的麻布衣裳穿着舒服多了。
孙归野一直对秦国音相当感激,老头端着酒樽,未饮先醉,神神叨叨,大意是念叨秦国音和当今太傅的好。
孙佩玖想附和两声,又词穷。
而孙绣莹根本就没听进去她阿爹的感慨,她已经被眼前的饭菜吸引住了。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快乐从哪里来?当然还需要在填饱肚皮的前提下,她也已经忘记了白日遇见秦母时的不快。
刚下筷子,没吃几口。这会儿,秦国音从外面进来了。
秦国音满面春风:“哈哈,离原兄,在下前来叨扰,没扰了你的酒兴吧?”
孙归野连忙站起:“来来来,雅乐贤弟请上坐,一起喝两杯。若不是拜贤弟所赐,为兄我如今怕还是躬耕于山野之中。自从来了京师,就住进了贤弟家里,每日好酒好菜招待。为兄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呵呵,不必客气。都是朋友,相识即是缘分。”
秦国音死活不坐上席,他挨着孙绣莹坐下了。
孙绣莹当作没看见,这厮真真是讨厌。那边和人家的父亲称兄道弟,这边还想和人家的闺女撩拨撩拨。
“喝,喝。”
“请,请。”
连一向很少喝酒的孙佩玖也学着大人的样子,畅饮了起来。
闷头吃了半天菜,忽略秦国音的眼神,看看孙佩玖喝的脸红脖子粗的,再看看她阿爹那老头也喝成了关公脸。孙绣莹忽然很想尝尝这古代的酒的滋味。嗯,不知道滋味如何。但听说和后世的酒的味道不一样。
“绣莹,你要不要也喝一点酒?”
秦国音善于察觉人的心思,他主动递过来了酒樽。
这厮今晚倒是没有白天喝酒喝那么凶了,这会儿眼睛明亮,脸色如常。孙绣莹接过酒樽,先浅浅地饮用了一口。
酒味很淡,颜色像米汤,还有一丝丝甜,像是饮料。
“丫头,你要少喝酒。女孩子家喝醉了酒不成样子。”
孙归野放下酒樽,表现出父亲的威严。
“难不成男子喝醉了就成样子?成什么样子?”
孙绣莹反驳道。
“你看看,你看看。”
孙归野用手指着孙绣莹,对着秦国音说道:“贤弟,小女若是有令爱一半淑女,老夫也就不愁嫁女了。”
秦国音微笑道:“此言差矣,绣莹率性真实,也是很可爱的。孙兄,今夜不如借着酒意,我们一起来修辞做赋可好?”
“甚好!”
孙佩玖有了几分醉意,胆子也比平日大了几分。
他想显摆一下,但是要想短时间内做出一篇声律谐协,辞藻华丽的辞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此,背诵前人的佳作,似乎更容易一些。
“秦世叔,阿爹,我先背诵一首魏武帝的《短歌行》来助兴,可好?”
“好,孙郎果然是饱读诗书的才子,不妨诵来一听。”
秦国音放下酒樽,满脸期待。
这个孙佩玖喝了酒之后,的确是酒壮怂人胆了,只见他拿着筷子当作槊,摇头晃脑,流利地背诵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