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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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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的转转,她烟瘾倒先犯了。
    “勾勾,进来一下。”乐团负责人叫倪鸢进活动室。
    “哦,好。”
    负责人站在正前方,看人都到齐了,拍了拍手掌,响声清脆:“来来来,大家听说我件事……”
    大致意思就是有地方上的电视台记者联系到了他,说想来采访。 *
    明天需要大家合奏一曲《送别》。
    “老太太们收拾收拾,擦点口红抹点粉,老了也要打扮自己嘛,跟现在的年轻人多学学……
    “还有那个服装,最好要统一,整齐规范,表现精气神儿。毕竟是要上电视的,地方台也是电视台……”
    大家是有演出服的,前些日子统一购置的。
    倪鸢因为要上学,时间不凑巧,不常在。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不算“枫叶红”的正式成员。
    但爷爷奶奶们宠她,当她是吉祥物,买衣服时也惦记着她。还特地考虑了小女孩穿不了老人家的款,要给勾勾买洋气点儿的。
    虽然款式不统一,但至少颜色要搭,不然就会显得突兀。
    所以随大流,跟奶奶们一起红配绿。
    衣领子和衣摆上,还有俏皮可爱的荷叶边。
    倪鸢看到衣服后,不敢想象明天的场景。
    她攥紧了服装袋,回家路上,郑重其事地对周麟让说:“麟麟,明天不可以跟过来哦。”
    第二天,周麟让不仅来了,他还带着相机、扛着三脚架来了。
    第19章 衣服   “你好骚啊。”
    倪鸢一大早就被叫去了老年协会活动室。
    她作为团队里的化妆技术指导, 不可或缺。
    “唉哟勾勾,我粉扑多了怎么办,白得像个老妖怪。”
    “没事没事, 齐奶奶别急, 我帮你擦掉一点。”
    “勾勾啊,快帮我看看, 我涂哪个口红好看……”
    “来了。”
    “勾勾啊, 我的丝巾这样系着行不行?”
    倪鸢忙得脚不沾地。
    她自己今天也画了个淡妆, 清新自然,淡淡的橘粉色腮红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较往常明艳一些。
    倪鸢的技术是丛嘉教出来,她极少化妆, 但关键时刻还算拿得出手。
    因为活动室这边没有换衣服的地方,大家都是在家里换好了演出服过来的。
    倪鸢穿得大红大绿, 满场跑, 荷叶边乱飞,夸张的裙摆荡来荡去。
    窗外,有个少年看着她笑。
    十点左右, 电视台的陈记者和摄影师准时来了。
    “枫叶红”的负责人担任指挥,站在中央, 打了个手势。
    音乐起——
    倪鸢对《送别》这首曲子无比熟悉,小学毕业典礼上,大家唱的就是“长亭外,
    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谱子熟悉,闭眼 * 拉不会错,但她另有担忧。
    前方除了电视台的人在摄像,还有周麟让。除了昨天的杀马特合照, 今天又添一桩黑历史。
    倪鸢想象得出,未来的日子会很难,将饱受压迫。
    周麟让将相机架在三脚架上,调整参数后,聚精会神盯着镜头,颇有风范,看着专业度不比旁边电视台的摄影师差。
    摄影师耳朵上夹着烟,凑近瞧了瞧周麟让拍的东西,觉得还不错,问他:“小帅哥,你也来拍素材?”
    周麟让指了指人群中拉二胡的倪鸢,“特地来拍她的。”
    “懂了,原来是小姑娘的专属摄影师。”语气暗含调侃和暧昧。
    周麟让没解释。
    负责人送走记者后,乐团里的爷爷奶奶看周麟让带着相机,让他帮忙拍照。
    pose从室内摆到室外:
    比如两根手指头比耶。
    比如张开双臂,拥抱太阳。
    比如挽着兰花指,深情眺望远方。
    靠着窗,倚着门框,抱着树干,拈着野花。
    视线范围内,一切可利用的道具都被利用了起来。
    周麟让快门按个没停。
    总算拍完,他找到谌松,“外公,我给你拍一张?”
    谌松闻言略显迟疑,有点想拍,对着镜头又有点别扭。
    怎样都不自然。
    倪鸢提议:“松爷爷,要不拍你弹手风琴的样子?你弹琴就好了,不用管镜头。”
    谌松松了口气,让他弹琴他就不怵了。
    他弹了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周麟让趁机抓拍了许多张不同角度的,拍完了,谌松还在弹。等他弹完了,要看相机上的照片。
    他皱着眉点评自己。
    “够帅了。”周麟让说。
    谌松抿出一点笑意。
    周麟让看倪鸢,“我给你和外公一起拍一张?”
    倪鸢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的衣服,拒绝了。
    周麟让点了点相机,“像都录了,还在乎多拍两张照片?”
    他不提还好,一提,倪鸢就心肌梗塞。
    “你都要上电视了,还怕人拍?”
    倪鸢苦着脸,“这不一样,地方台根本没多少收视率,也就爷爷奶奶们看一看,上电视没什么。”
    她试图抢相机,周麟让身高占绝对优势,手一扬,让她扑了个空。
    一低,一高,一放,一收,搁这儿逗猫似的。
    倪鸢抢累了,放弃了。
    “算了,你开心就好。”
    谌松被老伙计叫去喝酒了,让俩小孩不要跟谌年打小报告。
    “小酌怡情。”谌松再三强调,“小 * 酌,小酌。”
    乐团的大多数人都走了,倪鸢想赶紧摆脱掉身上的演出服,赶着回去换衣服。
    她不等还在收拾三脚架的周麟让,径自走了。
    走了几步,却又突然退回来,一脸慌张。
    周麟让收好东西,问:“怎么了?”
    “外边有熟人。”
    “这儿不到处都是你熟人吗?”
    “不是!是同学!”
    周麟让出去看了看,外面猴樟树下有三个身影在游荡,两男一女。其中有个男生长得又高又壮,像座小山。
    周麟让好像见过,又没有太多印象。
    “他叫熊吉元,另外两个是宗廷和礼虞,我们班的。”倪鸢说。
    宗廷和熊吉元是春夏镇上的,但家离这里还有段距离,隔得远,倪鸢没想到会遇到他们。
    而礼虞大概是趁假期过来玩的。
    倪鸢躲在屋里,不想出去。
    “等他们走了我再走。”
    她不想穿成这样被他们看见,会被笑话,感觉在扮小丑。
    周麟让没说话,也没有先走的意思,在一旁摆弄相机。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倪鸢让周麟让出去看看人走了没有。
    “啧”,周麟让嫌她麻烦,起身出门。
    回来告诉倪鸢:“三人在那儿玩起来了,有说有笑在聊天,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外面的大坪里有些户外的运动健身器材,跷跷板,三人引体,腰背按摩器,还有乒乓球桌和篮球架。
    倪鸢耷拉着脑袋,“麟麟,我不想穿这身衣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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