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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的攥紧了书包带,听见这个声音后,才缓缓调整好呼吸。
是她太神经质了。
褪去刚才的紧张,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全部剔除,刚准备将钱放在玻璃柜台处,不料从身侧突然横出一只手——
“老板,一碗牛肉面。”
男人声线冷冽,时鹿瞪大了双眼。
***
男人的体格轻而易举就能将时鹿完完全全遮掩。
时鹿想跑,又被拽回头。
“消气了吗?嗯。”说完男人也不急于听她的回应,又对着老板娘:“这姑娘的面里别放香菜,牛肉切碎点。”语调四平八稳,多天不见,他的气质更加沉冽又荒蛮了起来。
时鹿低着头,身体隐隐颤抖。
林择深觉得这里学校的校服,不太好看,她本身就瘦,这黑色的布料,显得她看上去更小了,男人皱眉。
两人面对面坐着,同样的剧本,同样的环境,同样的两个人,同样在等着热腾腾的面碗。
陈旧的面馆,常年浸染着油烟味,墙壁上的贴了多年的菜单也黄了页脚。
不同于那时的烟雨蒙蒙,你我之间的小心试探,明晃晃的排斥排斥亦或是喋喋不休的死缠烂打。
面对面坐着的两人,心境还有态度较之以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彼时的时鹿面对这个陌生男子,心底充斥着的是好奇,是渴望接近又鄙夷,现如今,是胆战心惊还有不知名为何种情绪的贪恋以及若即若离。
林择深倒是一如既往的纯粹。
他想守着她。
但是时鹿太过于执拗,倔强。
林择深原本想耐着性子跟她好好的说几句话,谁料她依旧是这副态度,他控制不住的变得狭隘、恶毒。
她不说话。
“你知道吗,舒萍的二女儿,死了。”男人双手撑在桌面上,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曾皱过一点儿眉,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局外人,在轻飘飘的对于一个不幸者评头论足。
时鹿一直都低着的头,听见这句话,头骨碌骨碌一点一点往上抬,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这会有反应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看,男人轻而易举就能弄哭她,将她惹崩溃,不费一点劲。时鹿站起身,已经要上去扭打他了。
男人一面观赏着她的绝望,一边撑着下巴:“我说,她死了。被车撞死的。”
“你骗人——!”
“她不会的,她怎么会,她还那么小,舒阿姨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你骗我。”
良久,男人笑了:“对啊,我骗你的,在我编造的故事里,她死好不凄惨。”
时鹿一瞬间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再到断头台的过程,她啪的一声坐下。
良久,她揪着男人的袖子,眼神陌生至极,哆哆嗦嗦道:“那你也去死好了。”
***
两碗面,冒着热气。
一碗有香菜,一碗没有。
时鹿由刚才的抗拒,变为现在的一声不吭。
用筷子挑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再吐出来,睁着黑白分明的眼:“太碎了,我不喜欢。”
林择深笑了笑:“那行啊,我跟你换。”
“我不要香菜。”
林择深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攥紧,扭头:“老板——”
时鹿扔下筷子:“我不想吃了。”
林择深在忍,又有些忍不住:“你究竟在别扭什么?想让我自证?我拿什么给你自证,你不信我,你敢不信我。”男人越说越激动。
“我随随便便编造的谎话,你眼睛不眨一下你就信,那为什么我说实话,你就不信我?你凭什么不信我,我对你,我——”他说不下去了。
时鹿半阖着眼,深吸一口气,看向他,眼珠子黑漆漆,没有半点情绪。
林择深呼吸一滞,他有些慌了。
少女音色沉沉,像是在将身前身后所有的不堪悉数倾倒:“你要我信你什么?”
“信你,舒阿姨的女儿又死了?”
时鹿不带感情的说完又低下头。
“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体格方面的优势,将人蔑视到尘埃里的不屑,冷暴力亦或者是赤裸裸的讥讽,会让我有种自己不配为人的惶恐。”她说的断断续续。
面馆里的旧式挂钟,滴答滴答,做着徒劳的背景音注脚。
像是悲剧启示的开幕拉闸。
“你们其实都一样,享受着得天独厚的好处,将不开心,亦或是烦躁,随随便便凌驾在弱者身上。”
“而我,就是那个弱者。”
“我见过太多的不幸了,我生怕哪天我一个不虔诚,老天爷就会怪罪到我头上。”
“你说,是不是很可怜。”
林择深喉结翻滚,刚才一直装作蛮横无畏的面具,有些崩碎,他猛地起身:
“时小鹿——!你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