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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抽噎。
林择深刚想软一点,跟她好好的说话,结果——
他真的快被这丫头给逼疯了: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就为了证明我是处男?老处男?你可真厉害啊,把我勾引的团团转,啊,不止,还有那个叫秦——”剩下的那个‘放’字他没说得出口,陡然停下了一波一波对于自己的冷嘲热讽,久久,最后只憋出句:“你这个,小白眼儿狼。”
“我他妈白对你这么好了。”
时鹿绝不会知道,男人在她身上下了多大的筹码,还有那份沉甸甸的梦想。
居然会因为一个乱七八糟的女人,胡言乱语的东西,他们之间的联系就真这么不堪一击吗?明明,他为了你,什么都打算不要了啊。
林择深心底意欲悲凉,你怎么能这样,让我心寒。
“你信一个疯婆娘,情愿信一个婊子的话,不信我?”
一听见婊子,时鹿又是一阵寒颤,热天里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她猛地抬起头:“是啊,我也是小婊子,你们都一样,动不动就是婊子,疯狗,我真的好烦啊,究竟要怎么样我才能摆脱你们,你们能不能去死,都去死——”
***
时鹿惹了一身的狼狈,回到家,发现江骋正坐在她固定写作业的位置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朝墙壁扔着弹球。
整个人隐埋在夕阳余晖里。
阴鸷,孤寂。
令她厌恶至极。
时鹿匆匆看了一眼,关上门,直直冲进卫生间。
男人最后还是走了,头也不回,她哭累了,哭不动了,最后还是保安过来叫了她一声,时鹿这才慌慌张张的跑掉。
那袋他买的东西,就这么被遗弃在路口,很快就会被清洁马路的环卫工人发现,然后开始迥绝的结局:要么是丢弃,要么是被偷偷据为己有。
出去不仅没买到要买的东西,还弄丢了一把伞,时鹿坐在马桶上,情绪依旧混乱不堪。很本想用些纸巾草草了事,可意外发现放纸巾的抽屉里,居然静静摆着一盒新的卫生棉。
她哑然,难道是自己之前看漏了吗。
管不了那么多,她匆忙拿起一个用上,再出来时,客厅里已经没了江骋的身影。
***
江骋他妈要坐牢了。
距离那天看见林择深,又过去整整一周的时间。
这个消息跟后天时鹿可以正式去治明上学,一起传进她的耳朵里。
少年在卧室里不停咒骂他父亲,破碎的细节从他嘴里吐露出来。
时鹿端着刚做好的营养羹,站在江启鸣的卧室门口,呆呆站着,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五指攥着托盘,力气大了些,指节泛出青白。
少年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一阵急促的脚步,时鹿来不及躲避,他已经从里面将门打开了。江骋见到她,在她面前停了片刻,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眼神里还带着刚才讥诮叫骂的浓重戾气,离去时门被摔的震天响。
后来时鹿才隐隐约约知道来龙去脉。
江起鸣患有严重的哮喘和花粉类疾病,那天简单跟前妻商量完事,喝了她递来的一瓶水,水里被混了某种致幻的药物,一并诱发了他的疾病。
后来高速上的意外,可以说是蓄意的谋杀。
但是面对这样的指控,前妻一直都叫嚣着不知情,与她无关,即便如此最后还是判了留检察院察看。
时鹿不知道,原来恨一个人,真的是带着要将对方活活弄死的觉悟,后半辈子真就除了老死,永不往来。这份恨意,应该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以浓重的爱意作为基础的,不然,也不会演变成如今这样的你死我活,势必要殊途。
人心真的是不可估量的纯粹,险恶。
时鹿这几天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男人孤零零坐在井边,身后就是深渊,他一直看着自己笑。
一直笑,也不开口。
时鹿每每惊醒,都觉得心口仿佛空了一块。
她信他吗?
那天男人疯狂叫嚣着,时鹿信了。
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没有,他干干净净,时鹿信了。
要是他没有说出那句禁忌的话语,时鹿会原谅他。可,他破禁了,他要告发她!怎么可以这样。
那天过后,他再也没打来电话,时鹿闷在这个崭新的家,一遍一遍强迫自己把心放在学习上。
一直到今天。
江启鸣已经不用住院了,头上缠裹着重重的绷带,每天就是躺在床上,吃着流食。
时鹿觉得妈妈跟他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说不上来的古怪。
时鹿不愿意多想,每天吃饭睡觉念书,复习,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在这里降到最低。阴沉沉的少年总是深居简出,她也没兴趣去了解他支离破碎的人生,卑微的诉求。
今天是转学去治明的日子,易虎这几天也一直有给她发消息,三个人相互打气,一起考进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