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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养大的姑娘,瞧着胆大妄为,实则怯弱的很,见不得杀戮。
徐府自然得回,只是这些人要先处理了。顾晏侧首望了望后面,瞧见已甩下那些刺客有段路程,便将徐婉放下,而后自腰间抽出信号弹点燃。
天空炸响烟花,留守徐府的暗卫闻讯出动。
“走,先寻个地方歇歇脚,待暗卫处理干净了咱们再回去。”顾晏牵着徐婉闪身进了家酒楼,酒楼里人群吵嚷,两人藏身在其中倒也不易被发现。
顾晏随意挑了处落座,拎着桌案上的酒为徐婉斟了杯,“今夜受惊了,破例允你喝杯酒。”
徐婉不大乐意的接了酒杯,吐了吐舌头却不曾饮下,“这还要逃命呢,我可不敢喝。”
“怕什么,只要我顾晏在你身边,哪怕只仅有一息尚存都不会让旁人伤你分毫。”顾晏饮尽杯中酒眼含笑意开口。这话说得随意却是顾晏十余年来的心声。
徐婉同样笑笑却并未接茬,她信他话中情谊,可有这情谊又能如何?当年之事便是最大的讽刺。
顾晏见徐婉神情,便知她心中想法,遂苦笑一声,“婉婉,你还记得我二十四岁生辰时在边关寄给你的信吗?信中写了句诗——‘愿为五陵轻薄儿,生在贞观开元时。斗鸡走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他搁下酒杯望着徐婉缓缓念出这句诗来,明明是在看着眼前的徐婉,却好似隔着她瞧见了许多年前的自己。
顾晏话音微顿,“呵,可我命中无此福分,生在边城乱世,长于军营之中,养在先镇国公膝下,自小学的是为万世开太平。这大齐再是不堪,但我受先父教导,不能待天下百姓不义,我可以屠戮皇族,却不能见山河沦陷而不顾。”
这就是顾晏,家国天下为重,儿女情长次之。
不久前,承宁寺的元悟大师问他,当年远赴西北平乱,没能在所爱之人身边护她安好,可曾后悔。
顾晏答,悔。
是,他的确有悔,的确遗憾。可即便重来一次,顾晏依旧会奔赴西北。
他或许会费尽心思将徐婉带在身边,却绝不可能不顾西北边陲。
徐婉眼底微湿,却含笑望向顾晏,眼前的男人是她历经两世都未能放下的人。她当年爱他,又何尝不是爱他一腔抱负与热血,爱他骨子里的坚韧与担当。
她喜欢的少年郎满腔孤勇一身赤诚,如今时隔多年依旧如此,眉眼如初风采依然。
徐婉幼年也曾在军营中生活,她见过民不聊生,见过战场烽火,所以年少怀春时惊鸿一瞥爱上的人,是白马银枪杀入乱军营的顾晏,而非京都皇城风光霁月的公子们。
两生两世,徐婉至今仍旧怨他怨的是他十载冷落,是他绝口不提爱意,数次折辱于她,可她从不怨他离京赴西北平乱。
“顾晏,”徐婉开口欲言,突然瞧见顾晏身侧的那桌上有一人射来一只飞镖。
“快闪开!”她立刻喊顾晏闪开,可那距离实在太近,顾晏避无可避。
作者有话要说: 愿为五陵轻薄儿,生在贞观开元时。
斗鸡走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
——王安石
☆、第 68 章
那人所射的飞镖, 直直冲着顾晏后心处。徐婉突然出声,顾晏几乎同时感受到身后杀意,他立刻侧身闪避,却在即将彻底闪开时, 惊觉徐婉就在身前。
这只飞镖的速度, 非是高手绝对无法避开, 顾晏可以立时闪开,但徐婉在他对面就是活靶子。
顾晏顿住, 硬生生接下了那只镖。
他的手生得好看,提笔执剑十余年, 虽有薄茧依旧是好看的。这只极为好看的手就这样接住了无比锋利的飞镖, 利刃擦破他的手指,有鲜血自他手中滴落,一滴滴染红了顾晏身上这件素色外衫。
“王爷真是怜香惜玉, 为了护住佳人竟能空手接飞镖。”一人抚掌大笑, 自顾晏身旁的那桌走出。
“是你?”顾晏凝眉冷哼。
这个人便是早前几次提议出手的刺客, 也是顾晏在皇族影卫营中的同僚。
顾晏扔下飞镖, 正欲出手拿下那人,突然察觉自己脑袋剧痛了下,接着眼前便开始迷糊。
“镖上有软筋散, 你手指破皮染血,便已然沾上了这毒。”刺客狂妄的笑,满以为自己即将得手。
顾晏跌坐在徐婉身前, 将她挡在身后,“陈隐,七年前你叛逃离京,既已苟且偷生数载, 何必再来找死?”
他确实是找死,既然出了手若是不能取顾晏性命,定要被他反杀,可即便得手,顾家的暗卫也不会放过他,他逃不出鄞州城便要给顾晏偿命。
酒楼中的人群早在打斗声响起时便慌忙逃窜,此刻这里除了顾晏徐婉,仅剩酒楼店家和陈隐两人。店家唯恐波及自身缩着身子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出声。
陈隐提剑走向顾晏,“你杀了越平公主,我要你偿命!”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