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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个明白。”顾晏话落手执羹勺尝了口粥。
徐婉猜到他想要问什么,不知怎样回话,只得沉默以对。
顾晏用完了粥才再度开了口:“本王不知,这李家送去扬州养病的小姐怎会长于青楼?”
徐婉听他问出这句话来半分心安半分惶恐,他既然这般问了必定是不曾看出她是徐婉,可许挽的妓子出身肯定是被捅了出来,想来顾晏应该以为她是旁人送来的棋子,照顾晏的性子,安在他身边的棋子难有什么好下场。
顾晏既已知晓许挽身份,徐婉自知再不承认也是无用。
她静了片刻说道:“王爷恕罪,妾身并非有意欺瞒王爷,只是太后既已给了妾身这个身份妾身便只能是李家小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家要她改名换姓她自己怎么能反抗。顾晏再是权倾朝野明面上也是臣子,她就不信他还能明目张胆的藐视太后。
“你的意思是,太后为你作假蒙骗本王?”顾晏带笑问着徐婉,周身寒意更重。
“妾身绝无此意,想来太后只是希望王爷后院有个合心意的人,怕王爷厌恶妾身卑贱之身才出此下策。”徐婉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太后骗的你,我不过就是个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你们斗法与我无关,别牵扯了我。
“本王府上便是缺人,合心意的也不是你。不过你有句话说的倒是不错,我的确厌恶你这般卑贱出身。”顾晏话中带刺伤人的很。
“妾身自知卑贱,就不在此处惹王爷心烦了。”顾晏这贱人这么多年还是嘴毒的紧,徐婉憋了一肚子骂他的话,一句也不能说出来,只能强忍火气憋屈地应了下来。
徐婉想告退走人,顾晏却拦下了她。
“慢着。”
“王爷还有何事?”徐婉心里很是不耐烦,语气也不受控的带了些使性子的意味,与徐婉生气时一般无二。
顾晏听着她的语气呆了一瞬,随即想到这人本就是魏璟培养出来的,这么像她只能证明徐婉冲自己使的小性子也给过魏璟,心里反感更重。
“听闻你近些日子频繁出入当铺?”
顾晏步步紧逼,徐婉真怕自己说漏了嘴被看出破绽。
“是,妾身从扬州带来的首饰如今看不上了便当了。”
“哦?你倒是薄情。”怪不得扬州的情郎如今避之不及,原是这京城的繁华迷了眼啊。
“你、人往高处走,我见了御制的珠宝饰物扬州民间的东西自然不能再入我的眼。”顾晏说话句句带刺,徐婉忍不住火气怼了他,这回连妾身的自称都气忘了。
“所以你这是见了前太子魏璟就瞧不上与你在扬州私奔的情郎了?”顾晏这话几乎是在明着骂她水性杨花了。
“你派人跟踪我?”
“呵,你可真是够高看自己,本王派人跟的是废太子魏璟,你自己撞了上来与人私会反倒怪本王跟踪你,当真是可笑。”就是真的派人跟了她顾晏也不可能自己承认的。
徐婉知晓绝对不能认下他说的事绞尽脑汁编着理由:“我不曾与人私会,今日只是在当铺偶然遇见外男,至于扬州之事,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这世道对女子不公,真要被戴个私会外男水性杨花的帽子的话,顾晏都能直接把她浸猪笼了。
“你不必狡辩,直说吧,魏璟把你安插进本王府上所为何事?”许是因为她太像徐婉了,顾晏对她有几分特殊,他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女人有几分特殊,唯恐再生事端,不愿再和她多费口舌。
徐婉听他提魏璟时心里一紧,等他话说完稍稍安了心。还好,想来身份应该不曾暴露。
“妾身能入王府是太后之恩,不知魏璟是何人。”徐婉怕顾晏派的人听到些自己与魏璟的谈话不敢冒然认下。
“不必再装了,本王既然问出此言,便是已有证据。你只需如实交代魏璟要你闯飞鸾宫和王府禁地所为何事,是否与本王亡妻有关,本王自会保你无虞,你照旧是李家的嫡女。若是想试试王府暗卫的酷刑你大可扯谎抵赖。”
其实他可以直接让影卫上刑,娇滴滴的姑娘家受不住自然会招,不必与她在此多费口舌。可是顾晏想到那天自己险些掐死她时,她眼里的挣扎委屈,居然诡异地觉得有几分不舍。
徐婉知晓自己眼下没有任何筹码,顾晏要是想用刑她必然是受不住的。思索片刻后她假装权衡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是在编应付顾晏的话。
“魏璟吩咐我闯飞鸾宫和王府禁地是想要让我寻一只血色玉镯。”
血色玉镯?魏璟当年倒是送过徐婉一只,他瞧见自己妻子贴身戴着旁的男人送的玉镯吃味儿,逼她把玉镯扔了,徐婉打那起便再未戴过那只镯子。可徐婉院子里的人都是顾晏的心腹,因此他知道她没丢只是埋在了院中花丛。
“找到了吗?”
“嗯,已经给他了。”
“魏璟要血玉镯所为何事?”
“我不清楚,听闻他极爱收藏玉石,血玉世所罕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