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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衣食无忧。
放在前世徐婉是决计干不出来这事来的,只是眼下形势比人强,她也没什么旁的法子。
当年埋玉镯是避着顾晏埋的,顾晏应该是不会知道这院子里埋了她的玉镯。至于魏璟,昔年顾晏与他政见不合势如水火,如今顾晏都已扶了幼帝登基,想来魏璟应是凶多吉少,便是她当了镯子只怕他也不会收到消息。
徐婉盘算着要寻个机会来这处院子挖玉镯因此随意在府上逛了会儿便回了西院的房间。
她借口身体不舒服把伺候的婢女打发了,自己在房间东翻西找想寻个方便些的衣服,她从宫中带的衣服都是太后派人备的,大多繁琐华美,穿着好看倒是好看却不甚方便。徐婉翻了许久才找出来一件利落的衣裳却是红衣,她想着夜里应该也不是太过显眼便凑合换上了。
到了深夜徐婉跳窗出了西院避着人往自己从前的院子走,路过花园还顺了个铲子,得亏徐婉少时跟着武师傅学过几年,对王府的布局又熟悉不然还真是没法躲过守夜的家丁翻进院子。
徐婉翻墙进院后摸到阁楼前的花丛找到最靠里的那丛牡丹又拿出从花园那顺来的铲子挖了起来。到底还是娇生惯养的姑娘没做过什么活计,挖出首饰盒后放铲子时把竟把手指划伤了。
徐婉掏出随身带的帕子清理了手,见那处伤口还在渗血,微蹙眉头用另一只手抹去血珠没再管它。
她打开首饰盒拿出玉镯放在身上又把盒子埋了下去,勉强用花枝遮掩了翻过土的痕迹。从花丛中出来看了一会挖出玉镯的地方觉得不仔细观察看不出太大变化便翻墙出了院子。徐婉原路返回没留意自己身后已经跟了人。
边境有急报,顾晏在书房处理政事到深夜,疲累得紧原以为能很快睡去不想还是如往常一样难以入眠。
他像从前无数个不能成眠的夜晚一般一个人到徐婉住了十年的院子外静静地站着,怎料今日竟在府上撞见了个闯入禁地的人。
顾晏以为胆大到敢闯摄政王府禁地的会是个武功高强的细作,追了上去才发现这人看步伐会些武艺却着实算不上高强,小院里没什么机密,他不想让人闯进徐婉住过的地方才设了禁令,是以在小院门口守夜的不过只是府上小厮,若是侍卫看守只怕这人根本就闯不进去。
徐婉刚出小院走到第一个拐角处时瞧见自己几步远的地方站了个人,她隐约看着像顾晏呆愣了一瞬赶紧往反方向跑。
顾晏见这人瞧见了他居然还有胆子跑,冷笑一生追了上去堵在她面前。
“何人敢闯王府禁地?”他的声音冷的没有半点温度。
徐婉听出来是顾晏的声音心都凉了半截,低着头不敢回话。
顾晏本也没想过要让她回话,问出那句话时这个人于他而言和死人无异。他上前一步抬手掐上徐婉的脖子,手中所触的脖颈柔美,白玉般的颜色在夜色中很是勾人,顾晏却是无动于衷。
徐婉感受到喉咙发紧,呜咽不清的说话:“我是府上侍妾,误入此地。”因为被扼住喉咙这句话说得很是不清楚,顾晏却听出了她说的什么。
“入府时不知道吗?此处是禁地,擅闯者死。”顾晏话音未落便加重了手上力道。
这时徐婉才真切的感受到他是想要她的命的。此刻她不是他十四岁时拿性命去赌救下的姑娘,亦不是与他结发十载的妻子,更不是那个有底气与他顶撞的郡主,徐婉自重生后第一次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身份的变化。
她只是他眼中一只随手可杀的蝼蚁。
徐婉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挣扎,她攥着顾晏的手腕拼命摇着头,发簪落地青丝尽散,这一刻她以为自己阴差阳错得来的新生命又要结束了。
顾晏低头看她,月色下红衣雪肤的女子眼眶含泪溢满悲伤惊恐,有一瞬间他仿佛看到面前女子的脸和记忆里的徐婉重合。一摸一样的桃花眼,看向他的眼睛里满是悲伤,眼尾处水光潋滟,就连挣扎含泪的样子都像极了她。手上捏着的这条性命让他想起死去的妻子,也唤起了他为数不多的怜悯。
顾晏闭了闭眼收了手上的力,把徐婉扔到地上冷淡的说了句:“滚。”
徐婉脱力倒在地上咳嗽不止,爬起来在心里一边骂顾晏混蛋一边往与顾晏相反的方向跑。一直到回了自己房间还是心惊胆颤,她点了灯坐在梳妆镜前,脖子上被顾晏掐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淤青。徐婉拿了药酒擦拭伤痕,暗骂顾晏可真是个疯子。
其实在顾晏想要掐死她的那刻,她差点说穿身份,好在没有。顾晏可不信怪力乱神之事,她若敢说自己是徐婉,只怕他更会认定自己居心不良。
徐婉脖颈疼的睡不着,睁眼看着窗前月光到天亮,这一晚主院书房里的顾晏也是整夜难眠。
书房的暗室燃着灯,顾晏在灯下拿着幅画,画卷打开着,那画中人是十五岁那年的徐婉。笑容耀眼嫁衣如火,是她初嫁他时的模样。
顾晏记忆中的徐婉,是个极爱着红裙的小姑娘。也只有那般明艳夺目的颜色才配的上她。今日撞见的女子也是一身红衣,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