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句，似乎让她没反应过来，又停顿了几秒。
    “……记得啊，怎么了？”
    “叫什么？”
    “……”
    “牧佳愫，全年级响当当的外号你敢忘？”
    “我没忘。”
    “那你怎么叫不出来？”
    “……傅亮亮。”
    “我真的要看书了。”
    “行行，你看书去吧……”
    “对了！明天有空吗，好像天气还不错，正好我朋友说峤连的胡天沙漠刚营业不久，挺好玩的，要不一块去骑马？”
    “不了，我还是在家看书吧。”
    “……”
    天也不下雨了，傅亮恺也郁闷了。
    好友一个电话喊他出去吃夜宵，却还是决定去下碗面垫吧垫吧了事。
    夜里刷手机刷到个段子，才突然发现自己脑壳有包。
    人家身体不舒服还约出来玩，没骂他个狗血喷头也算她素质好了。
    决定从明天起改过自新，今晚却也忍不住熬夜到天明。
    豆浆油条
    一大早没被闹钟叫醒，却被一通电话给闹醒了。
    牧加苏想打人。
    然而一看时间，却也八点半了。
    闹钟不是还没响，而是响过了没听到。
    自己睡的是有多死？
    来不及接上一个语音电话，下一个又打了进来。
    她实在想象不出原来上什么课都能安然入睡雷打不动的男孩，长大了在休息日竟也起的这么早。
    匆忙刷牙洗脸换衣服，迎着大太阳骑着小毛驴就出了门。
    “傅亮恺。”
    男人转身看着她，有些诧异。
    骑坐在车上踱近了几步，她下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怎么这么早？”
    “你这是从哪来？不是刚醒吗？”
    “……我，这是我小姨家。”
    她指了指面前小区里的房子。
    看了他一眼又挪开了视线。
    “昨天她让我来拿点东西。”
    “你防我？”
    “没有。”
    傅亮恺执拗的盯着她，抿着唇不发一言。
    “真的，我没骗你。”
    她迎上那双眼眸，不由得又有些心虚。
    “其实我感冒睡一觉就差不多好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帮我买了药。”
    “……我知道这附近有家早餐店还不错，你应该还没吃吧，要不带你去尝尝？”
    “……”
    一阵沉默让她无所适从，握着车把手的手掌心湿的厉害，连同额头也又发出一层汗。
    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他绕过车头，一跨就坐到了后面。
    他的休闲西裤有些紧绷，跨坐在这小电动车后座上，多少还是不太合宜的。
    “其实不太远。”
    她的嘀咕声被他忽略得干净，就像尊佛安然端坐在那，还睨着她，眼神和表情都似无声的催促。
    ……
    “我饿了。”
    “又热又饿。”
    骑着车，后面的男人突然出声，把她吓得车头一摆，后脊背硬生生逼出一层薄汗。
    燥热的天气。
    “你为什么改名字？”
    “‘佳愫’不是挺好的嘛？难道因为‘愫’字不好写？”
    “……”
    “美好的情愫，多好的寓意。”
    后视镜里她面色如水，没有回嘴的意思他便自说自话的絮叨。
    “原来就够闷的了，现在怎么比原来话还少？”
    “像你这样的性子，大概没什么朋友吧？”
    “还是只有对我这个样子？”
    “嗯。”
    到地方下车，待他脚着了地，拔了钥匙就把他撂在后面。
    “喂，‘嗯’是什么意思？”
    “老板，一碗馄饨一个糖果。”
    她回头看向他，依旧是面无表情，连点笑意都没有。
    “你要什么？”
    “五根油条，四个包子……”
    像是在报复她的冷漠，他把目光所及的餐品种类大分量点了个遍。
    “不要浪费。”
    “你就知道我吃不了？”
    “……”
    跟着她找了个小餐桌坐下，照着样子抽了点纸把面前的小块区域擦拭了下。
    “诶，‘嗯’是什么意思？”
    他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倒没变。
    脑子里蓦然出现他似乎是在哪个老师的课上睡觉被点名罚站了，然后和老师拼命抬杠，直到最后，毫不意外的被叫了家长。
    似乎他那外号就是从那之后流传开的，听她同桌说，某个同学去办公室交作业，一进门就听见一声方言加上怒而变音的中年女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