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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他,只瞟了瞟肩线紧绷的穗穗,“我渴了。”
穗穗霎那如获大赦,急忙小跑着去乌骓马边上给郎君取水了。
她实在怕人怕的厉害。
大汉打量了李兆的装扮,估摸着是不是哪家郎君带着小婢女出来玩了,他苦笑道,“您的婢女胆子真小,郎君若是不愿意说姓名也无妨,我跟您直说,您这马,是顶顶的好马,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给出了?五百两金子,我不少给,您看行吗?”
“不出。”李兆拒绝的干脆利落,他倚在树上,等着穗穗把水囊给他拿过来。
他拔了水塞,喝了两口水。
大汉注意到那水囊上金丝线绣着暗纹,华贵得紧,再加上李兆身上的玉带钩,他可以判断这郎君也是个阔绰的主儿,不然加加价?
这匹马,今日错过了,就是这辈子也要遗憾哪。
“那我出六百两金子,您考虑一下?”
李兆眉眼微微下垂,不耐更甚,“不出。”
穗穗手里拿着水囊,瞧见李兆浑身低气压,眉眼间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大好,她动动唇,大着胆子道,“郎君他不卖马,不缺钱。”
李兆瞥了穗穗一眼。
穗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胆子早没了。
那彪悍的汉子又摸了摸后脑勺,六百两已经是他能给出的高价,他不舍的看了眼乌骓马,唉,人穷志短。
总归是没法子,好歹也算有幸遇见。
然而此时,又一位大汉骑着马过来,“老六,好了没?价格谈妥了?”
大汉摇了摇头,“人家不愿卖。”
穗穗又往后移了移,但是她身后已经是大树,实在无处可去躲避了。
她慢吞吞的蹙了蹙眉,唇角不高兴的扁了一下。
穗穗揪紧了衣角。
李兆瞥了穗穗一眼,没说话。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才驱马回到马车前面。
穗穗轻轻松了口气。
但是这事儿显然还没完。
因为那中间最奢华的马车上有人下来了,骑着一匹温驯的小白马朝着这边过来,身后还跟了十几个镖局的人和护卫。
刚刚过来的何老六也赫然在列。
穗穗简直要被吓坏了,她觉得自己无处可躲,低着眼,看着裙角,头都不敢抬一下。
“喂。”是穗穗熟悉的声嗓。
“郎君?”
“站我后头,当婢女就得有当婢女的样子。”李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树,站直了身子。
穗穗乖巧的挪到了李兆身后,有人在前头挡着,她心安了不少。
她微微抬起头,年轻郎君要比她高出好些,单薄的脊背套着玄黑的衣衫,发丝散落在衣衫上,他站也站的懒散,但从背后看,依然觉得他沉稳可靠,有种莫名让人相信的力量。
何老六此时心里无奈的很,这主顾不知道怎么就听到他和同行夸这马,非要过来看看,还说要买下。
可这买卖呀,也得对方愿意才是。
这边骑着白马的主顾终于是过来了。
“你这马,说吧,多少钱肯卖?开个价吧。”
主顾张口,连个礼也不行,瞧也不瞧人一眼,忒是自视甚高。
李兆目光冷了下来。
12. 穗穗(十三) 穗穗欢喜
李兆连搭理都懒得搭理,瞥了来人一眼就干脆地继续捻他的叶子,重新揉碎,让绿色的汁水一滴一滴落到地面上。
主顾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套着奢华的金丝袍跟套了个金光闪闪的麻袋一样,一个字,胖。
他手上每根手指都带着或玉或金得戒指,晃眼极了,开口时,嘴里头的金牙也露出来。
“小子儿,开个价!还没你大爷我付不起的价钱!”金门牙还在吹嘘,说了小半天,说到口渴,才发现对面那嫩脸小子一言不发。
他眉头一皱,伸出手一推,“小子儿,你怎么回事?没家教吗?”
李兆看到那只向他伸来的手,眼底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