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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郎君头疾许是心情不好,想让她哭,穗穗也是理解的。
她不高兴时候,也不是很能理解别人的欢喜,反倒是看见别人也有些忧愁,便会感同身受,略略好些。就像村里李大娘头疼的时候常常和邻家的黄大娘斗嘴一样,斗完了,黄大娘也不高兴了,可李大娘头就不那么疼了,黄大娘也常常如此和李大娘吵嘴。
至于威胁,穗穗想起来郎君给了她吃食,也确实是要护着她出山的,能活到现在多亏了郎君。
嘴上几句话穗穗并不是多么看重,哥哥说过,有的人,油嘴滑舌,口蜜腹剑,骗得人团团转,就比如拐了她的人贩子。而有的人呢,虽然嘴上不讨喜,可人真当是好人。
穗穗轻轻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哭的事情。
穗穗这几天已经哭够了被拐的事情,今晚怕是怎么着也哭不出来了。
唉,这可怎么办呢?
穗穗想了半天不得其解,慢吞吞站了起来准备去拿干粮做午膳。
她起身的时候袖子里的铜钥匙碰到了手臂,穗穗怔了怔,不久后眼睛一亮。
还有番椒啊!
10. 穗穗(十) 穗穗欢喜
穗穗在低矮的灌木丛附近找了找,她总是运气不错,常常心想事成,不久便寻到了一丛野番椒。
穗穗挑了又尖又红的番椒,然后翻出手帕子,把番椒包好,使劲儿地揉了起来。
雪白的帕子很快浸上了层次不一的红色。
穗穗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啊欠!”她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番椒的气味儿霸道蛮横不由分说直接闯了过来,穗穗急忙把帕子放的远了点。
差不多了。
她把被揉碎的番椒倒在原地,拍净帕子,然后摘了片干净的叶子把帕子包了起来,穗穗看了眼自己的手,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洗一下。
不过她不太晓得哪里有水。
山上有水的地方大多危险,穗穗只能先将就着忍忍,任由红色的番椒汁把指尖儿染得通红。
李兆果然是踩着晚膳的点回来了。
他怀里抱着剑,面容清冷,目不斜视就准备从穗穗身边过去,然后上树。
穗穗急忙伸手拦住他,“郎君,这附近有溪水吗?我想洗个手。”
李兆五感敏锐,自然也嗅到了穗穗身上冲人的气息,他瞧了眼穗穗的手,原本十指纤纤若葱白,如今红了尖儿,“你摘番椒作甚?”
穗穗羞怯的抿唇露出一个笑,她小声道,“我哭不出来。”
李兆飞快地瞥了她一眼,脚尖转了方向。
“郎君?”穗穗小碎步跟上去,琢磨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跟着我,别丢了。”李兆还是那么寡言,在月光下,年轻郎君的身影拉的很长,他步子迈的快,穗穗要小跑才能跟上。
夜晚的密林静谧到了极致,连鸟叫声也没有,只有李兆和穗穗踩断枯枝落叶的声音。
密林深处是看不清的黑,树枝的黑影张牙舞爪,像噬人的野兽,往上看,葱茏的树枝树叶相遮映,墨蓝的夜空便显得小了,月亮孤伶伶的。
穗穗最是怕这样的时候了。
她左顾右盼,总是怕着旁边的灌木丛会不会突然冒出个什么东西,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紧紧跟在年轻郎君身后,垂着头,仔细看路,不敢再乱瞧。
穗穗磕上了年轻郎君略显单薄的脊背,年轻郎君纹丝不动。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两三步,进而捂着头,像只小兔子一样停下了,警醒的往四周看。
“郎君,怎么了?”穗穗紧张害怕得很。
李兆转过身,略微抬起眼皮子,泄露出眼里些许的烦躁,“走路不看路?”说完他就转身继续走了。
穗穗抿了抿唇,她怕。
但是李兆那样说了,她就乖巧的离他远了一点。
穗穗,不要怕。
穗穗一直在告诉自己,她紧紧抿着唇,亦步亦趋跟着李兆,瞪圆了眼睛只敢瞧着李兆的背影。
溪水在密林深处。
凉风徐徐,吹动树叶,发出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