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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哭有效,李兆知道,面对他哭的人太多了,是只有这个小包子哭才行。
他抬眼看向穗穗,漆黑的眼眸像只野兽盯上了猎物。
李兆嗤笑一声,收回眼,漫不经心缠了缠指尖的红绳。
又弱又傻。
他倾身点了点穗穗的大穴,他想让人活着,人就不能给死了。不就喝了点蘑菇汤,吐出来不就是了?
李兆有些嫌弃绕开污秽,对着穗穗的脑门轻轻一弹。
麻烦。
李兆垂眼,穗穗的头发此时正如黑缎一样散落披在身后,愈发显得她身形瘦弱娇小。
他随手揪起穗穗的一小截儿头发轻轻一扯,红绳往上缠了几圈,极其敷衍了事。
猫会死,李兆想,他眼睛里深遂的波澜一晃而过,那人呢?
沈秋回来的时候李兆已经把马牵到了树下。
她看见穗穗倒在一旁心里一惊。
“殿下,您是要走吗?”
李兆正了正鞍鞯,神色很淡,“她我带走了。”
沈秋蹙眉,“殿下,可是——”
李兆睨她一眼。
沈秋霎时住了嘴。
李兆颇是懒洋洋的给马理了理鬃毛,“你若是想跟着,就到京城等着。”
沈秋沉声应是。
*
残阳如血,群山艳色薄涂。
穗穗醒来的时候是有些糊涂的。
她头疼。
穗穗吃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已然是换了地方,但是没有一个人。
怎么了?
穗穗揉了揉头,摸到了自己的红发绳,她乍一惊,忽然想了起来。
乌骓马在远处慢慢的啃草。
穗穗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抬头往茂密的树上看,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角玄色,穗穗握紧发绳的手松了松,她蹭蹭跑到树下。
“郎君?”她小声地唤。
穗穗围着树找了一个最适宜的角度,一个能看见李兆也能被李兆看见的角度。
李兆有些倦怠地睁开眼,他从树上跳下来,穗穗被吓了一跳。
李兆鬓旁的发丝被晚风吹乱,衣襟上被压出了浅浅的褶皱,他站在穗穗面前。
穗穗这才发觉年轻郎君看着清瘦,实际高挑得很,玄黑色的衣袍,冷白的皮肤,眼睛微阖,鸦黑的睫毛,眼下有淡淡的青痕。
“郎君,这是哪儿呀。”穗穗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自己是不是死了?
死了为什么还能看到这位年轻郎君?他是真的吗?
李兆广袖掩面懒懒打了个哈欠,他依旧面上没什么表情,“沈秋走了,你跟着我。”
简明扼要八个字,再无其它。
穗穗:是真的了。
一句话说完,李兆就又回了树上隐秘处,只留穗穗还有许多想问的却不得不憋在肚子里。
穗穗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心想这位年轻郎君可真是惜字如金,沉默寡言,做不得假。
她如今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要饱腹,蘑菇是不敢采了,树上的野果穗穗又够不着。
穗穗从林子里拾了根树枝,用它探路,又在路边做了标记,她怕自己找不到路,然后用树枝拨开荆棘摘灌木丛里的小果,这是她唯一识得没有毒的东西了。
小时候,隔壁的叔伯上山砍柴的时候装在筐子里给她带过,不过又酸又涩,不得小孩子喜欢,也就只带了一次。
穗穗摘了一些就回树下坐着。
她擦净野果上的尘土,慢慢的啃,第一口就酸的整张小脸死死皱起来。
穗穗并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但是这么酸又这么涩,她也不喜欢。
一颗果子,她花了大半柱香的时间才给吃完。
小姑娘鞋子脏了,头发也乱糟糟的,衣裙各处都有些划破,这大概是她从记事到现在为止最惨的时候了。
穗穗小口小口,食不知味,她又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啧,酸的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