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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手指停留在这个软件伤,长按卸载,当小图标消失的时候,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没再瞎琢磨,冷静下来睡了个午觉。他忘了拉窗帘,阳光转挪,不一会儿就耀目地直冲他的脸而来。
卓闻被强光给激醒了,起来之后人清醒了许多,也不再总是挂着许涵昌这回事儿。
他眯着眼拿过床头橱上的手机,点进了99+消息的群聊。
这群里都是知根知底的好兄弟,群里的历史消息他一般无心去翻,只从此往后看。
进去就看见一条被罗攀重复三遍的消息。
“我要带家属去!”
开屏雷击。
卓闻往前翻了几条,发现罗攀整个处于一种癫狂状态,十条消息里面有八条都是他发的,其中五条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剩下的三条是废话。
卓闻赶紧点进罗攀的头像想要细问,虽然儿子是个傻的但真的找媳妇了爸爸肯定还是永远牵挂他。
他发现罗攀的头像换成了一个花瓶。
“你哪来的家属?”
罗攀迅速回复了一大段话,他似乎是早就打好了字,要么就是刚才不知道给谁发过,整段复制了下来。
卓闻略读一读,长篇大论无非就是班长和他两情相悦。
在卓闻迅速浏览的这十秒钟里他竟然又发过来几条语音。
高温书?卓闻脑子里浮现出那个清瘦怯懦的形象。
他被选成班长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看不上他的,刚上任时除了受足夹板气以外形同虚设。
直到后来罗攀一直站在他那边,再加上脾气非常好,反而能有点号召力。
虽然这号召力也仅限于成功举办了原一班散伙饭。
卓闻觉得好笑,但也没想多事去管。他相信罗攀不会乱来,高温书性格又温和老实,小孩子随便玩玩没什么。
他忽然灵机一动,去班级群里找到高温书的头像。
果然是一把花束。看大小要是插到罗攀头像那个花瓶里正合适。
卓闻心中一阵恶寒,有被恶心到。
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他起床整理了一下,对着镜子拨了拨头发就准备出门。
保姆正给鞋柜里的皮鞋除尘,见他要出门便站起来让开玄关。
“林姨,晚上不用做饭了,你忙完这点就回去吧。”卓闻已经换好了普通T恤和休闲裤,换上保姆刚拿出来的一双白色运动鞋。
“哎。”林姨答应着,“要叫小宋开车把车开出来吗?”
卓闻摆摆手,把钥匙往裤兜里一放就出了门,楼道里热浪一阵接一阵,涌来的还有被屋墙隔绝在外的蝉鸣。
他和这次组局的陈青砚住在同一个小区,下楼的时候他家的车已经在行道上等着了。
“哟,大少爷这边儿请。”陈青砚笑着从里面给他开车门,然后自己蹭到另一边去坐。
“你这日子过得挺不错的。”卓闻上车,跟司机打了个招呼,“都说你爸把你生活费停了,还以为你水深火热呢。我回头跟大家说说,募捐这事儿可以缓缓。”
陈青砚一听这话耷拉下一张脸:“可不行,哥哥,您得疼我。现在真就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可把我给憋疯咯。这不是我说给元舜哥哥接风洗尘,我爸才让我出来,也不让出去玩出去吃,今天定的地方都是家里的。”
他说着把支付宝和微信的账户给卓闻看:“您看,这每天就五块钱,我想给吴姣买个水钻发卡都得攒三天。”
陈青砚上学期谈了个打算走艺术生的小女朋友,对人家痴迷不已。俩人感情倒是很好,天天腻在一起挺养眼的,但陈青砚学习本来就不怎么样,这么一来直接跌破他老爹的容忍线。
陈家父母生意都很忙,所以陈父用了最好使的一招,不断关系就断生活费。
陈青砚苦着脸说:“我爸说了,成绩恢复到八百名以内,他给我谈恋爱专项资金。可是我咋能恢复到八百名以内啊,我就考过一次七百多名,还是压中历史原题了。”
卓闻嗯嗯啊啊地听着,他开始后悔没有让自家司机送。
不过总比听罗攀叨叨强些。
陈青砚家主业并不是搞娱乐,只开了一家会所。在中城区算是比较高档正规,说要到这边来玩大家也都没有异议。
卓闻跟着他进了包厢,唐元舜等人已经到了,屋里七八个人,他一一打过招呼发现唯独罗攀没来。
“罗攀这小子不是说要带家属,怎么,这家属还腼腆得很,这可不行。”一个男声忽然响起,卓闻愣了一下。
“他怎么来了?”卓闻不好当面询问,在微信上私聊陈青砚。
然而他还没有收到回复,人就走到了面前。
“卓闻,我听说你最近和一个乡巴佬搞到一起了?”
他声音不大,但却透着十足欠揍的意味,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这个许循从小爱找着卓闻打架,胜率很低。初中他跟着爸妈去了欧洲那边,高一结束回来的时候从一个小萝卜头变成人模狗样的大小伙子。
卓闻倒是不记小时候的仇,反正每次聚会人都不少,没必要跟他说话。碍不着自己的事,矛盾和过节也就无从谈起。
许循也已经老长时间没有找过茬,很长时间内在卓闻他眼里就像没这个人一样。
“许循。”唐元舜本来在和陈青砚聊天,偏偏听到了这句话,他及时警告性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可惜有点晚。
卓闻已经在听到的第一时间捏起拳头砸了过去。
第18章 许涵昌被赶去住校
许循在国外这几年本事倒是见长,现在卓闻想制服他也颇得费点事。
他把被打趴在地上的许循顺着衣领提起来,还没等人站稳,一脚就踹在了人大腿上。
这个位置肉多,够疼,不见伤痕也没什么危险。
许循刚踉跄着站直又被这一脚踹得后退了好几步,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怨毒地看着卓闻,战况刚发生时唐元舜就阻止其他人劝架,并指挥着陈青砚和几个弟弟把椅子、玻璃桌都搬开,给他们施展的余地。反正没人能打得过卓闻,谁敢上来出头。
如今胜负已分,也没人上来扶落败者。
其实许循和他们几个关系也不算差,但在他和卓闻之间到底亲疏有别。况且这人这时候干这么没脑子的事儿,大家都被他气得不轻,哪里还有人站在他这边。
“闹够了吗?”唐元舜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斥责双方,但一双眼只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让他心里无端生出后怕。
许循自己被揍得满地找牙,卓闻却连粗气儿都不喘。
他气冲冲地从地上爬起来,拿着自己的包,甩上包厢大门就离开了。
“不好意思各位,尤其是唐哥。”卓闻马上跟大家道歉,“冲动了,真是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