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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生,但把幸福完全寄托在一个男生,这种做法本身就难以令她幸福。恕我无法理解。”
阮秋屿半敛眉目,轻笑一声,他没有和喜欢的男人私奔,也算不得为爱情奋不顾身。
但确实把幸福完全寄托在屈仰山身上。他只不过是一个傻瓜。
这些都不在屈仰山的认知范围内,他是被‘爱’钟意的人。
篝火给阮秋屿脸庞镀一层赤红色的光,点燃屈仰山心中的花火。
在三人的注视下,阮秋屿缓缓说:“我和第二位妇女的看法一样,其他的都无关紧要,只要她自己幸福。”
她幸福,她不后悔。他或许不幸福,他亦不后悔,爱情不会悄然到来,他希望往后爱得顺利。
“确实,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她觉得自己幸福就好。”小宇合上书,总结道。
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夜空渐渐显现淡绿色的极光,他们爬上山,目光所及,万分惊叹。
极光像千百段光滑的丝带延长平铺整个高空,消散在云层,似翡翠往地面下坠,周围白茫茫,愈发显得极光璀璨绚烂。
若闭眼,能溜进极光超越时空,屈仰山想回到第一次相见的地方,重新认识阮秋屿。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大学的舞蹈室。”屈仰山忽然开口,大手紧贴阮秋屿微凉的掌心,顺着指缝,十指相扣。
阮秋屿低头看紧扣的一双手,想说“不是的,那不是你第一次见到我”,但他想顺话头听屈仰山说什么,于是沉默。
他静静地听屈仰山说:“如果能回到第一次见到你的时间,我想——带你回家。”
他们这段关系的开始很差劲,发展也很糟糕,但屈仰山想要童话结局。
王子与王子幸福地在一起。
阮秋屿躲开他的眼神,轻声说:‘可是……我们的发展太刻苦铭心了,我不想重蹈覆辙。’他甚至不敢说”我们的爱情”。
屈仰山心头猛跳几下,不知怎样说才令他满意,他双手扣住阮秋屿肩膀,脊背绷直,长舒一口气,郑重地说:“对不起。”
对荆棘丛生的拉锯战说对不起,对不起包容我的阮秋屿,对不起深爱我的阮秋屿,对不起一切。
不爱一个人有什么错,但伤痕已然无法弥补,对不起,阮秋屿听过太多遍对不起:阮尊对他说”对不起”,杭一斯对他说”对不起”,屈仰山也对他说”对不起”。
这是充满抱歉的人生,可悲他活在爱情里。
阮秋屿沉默半饷,软软地摇摇头,拒绝原谅。
屈仰山颓然地松开手,有些失落地盯着他的眼睛:“好,阮阮不原谅我也没关系。”紧接着补充道:“但我会对你好。”
“对你很好。”
屈仰山温情无限,阮秋屿无法拒绝柔情蜜意的告白,他没有丧失理智,也无法说不。
屈仰山挽留失去的感情很容易,如他轻易地拥有阮秋屿的爱与那张抢手的邀请函。
极光之下,淌着一条爱河,与屈仰山并肩站在一起的人,是阮秋屿,雪承载阮秋屿的愿,姻缘锁求得姻缘,有爱终显灵。
小宇帮他们拍下一张合影,婚姻五年的第一张合影,屈仰山把它设为屏保。
屈仰山和阮秋屿睡在小宇的房间,偶尔可以听见海浪声以及微不可闻的呻吟声。
两人臣服在情欲的热浪里,屈仰山伏在阮秋屿身上,粗热的喘息徘徊在耳侧,粗大的性器在湿软的嫩肉内冲撞。
阮秋屿细长的腿缠在他腰间,双臀与地面分离,股间湿润如汪洋大海。
漆黑的屋子里,阮秋屿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快感爆发在沉默的浪潮,他们似乎是平行时空里拥有浪漫校园爱情故事的伴侣,海神为他们祝福,故事结尾。
一如渴望美好结局的主角对意中人说:“请你,带我回家吧。”
大清早,小蛮载他们到雪山下的小镇,屈仰山和阮秋屿睡在透明玻璃房里,其他夫妻住在旁边的玻璃房,节目组工作人员在门外搭帐篷。
屈仰山罔顾镜头,给予阮秋屿一个晚安热吻,如田纳西威士忌一样烈。
似乎王子与王子幸福地在一起。
原本紧攥在痴情人手里的爱,非不爱之人的累赘,这份无人领的爱,最后找到了主人。
只是,能否永远这样亲密无间?能否再一次将全身心托付?
能否至死不悔?但无法否认,这是两人一起度过的,最惬意,最自由,最快乐的时光。
【1】.引用段落有删减,引用居伊?德?莫泊桑《幸福》,译者柳鸣九。
第十一章
一觉睡到傍晚,在节目组安排下,屈仰山和阮秋屿与其他夫妻一同吃饭……”破冰宴”结束后,两人返回房间休息。
“是不是很累?”阮秋屿躺在床上,屈仰山为他按摩酸软的腰肢。
“嗯……”阮秋屿慵懒地用鼻音回答,疲惫地闭着眼睛。
“我给你买了一个生日礼物,今年生日,我们一起过。”屈仰山动作轻柔,声音亦如是,“以后也一起过。”
阮秋屿在心里计算日子,发现下个星期9号就是他的生日,今年是屈仰山第一次不缺席他的生日,也是第一次陪他过生日。
“那我以后……也陪你过生日。”阮秋屿睁开眼睛,软软地说。
往年阮秋屿一个人庆祝两个人的生日,一个人坐在沙发等人归家,一个人在凌晨十二点吹灭蜡烛,一个人对影子说”生日快乐”。
今年一切发生逆转,阮秋屿隐隐期待,期待那一点不同。
屈仰山俯身亲他双唇,嘴角弯起微笑的弧度说:“好……”
铃声突兀地响起,阮秋屿伸手拿手机递给屈仰山,他不经意地看一眼屏幕,来电人”助理”。
若非发生特殊事情,否则助理不会在明知两人拍摄真人秀的情况下找屈仰山。
屈仰山接听手机,不知助理说了什么话,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翳,双眼酝酿一场狂风暴雨。接着他走出房间,挺拔身影背对着阮秋屿。
“继续说。”屈仰山回头看一眼躺在床上的阮秋屿,蹙眉对助理说。
“老板,我正在医院,许先生暂无生命危险。这段时间许先生一直想要见您,甚至以死威胁,我拒绝他的要求,没想到他真敢伤害自己。”
助理冷静地向屈仰山汇报,不带一点人情味。近来老板与阮先生冰释前嫌,公司员工工作压力减轻不少,无人想改变现状。
“他醒后,有没有跟你再提什么要求?”屈仰山摸出一支烟,眺望远处的雪山,烟雾与白茫茫的雪相融一体。
“暂时没有,他只问有没有人来看望。”
屈仰山抽完最后一口烟,捏捏眉心说:“我知道了,先不必管他,公司的事情要紧。”
助理顿了顿,应下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