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群人中间传来一个洪亮又清脆的声音。
    泱泱本来没在意, 毕竟和那些人又不认识，只是想到他们本土的人有肉吃, 而自家兄弟只有泡菜，些许委屈罢了。
    可是程晨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皱眉一阵咬牙切齿，闭起眼睛用力运气，转过去很没好气地喊：“毛病吧！怎么哪哪都有你？”
    “嗯？”泱泱喉咙里发出了疑惑地声音，他们认识？？
    程晨站在原地没动，但是对面那个声音的主人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边跑边跳来到了他的面前, 眼睛笑眯眯地放着光。离得近了，泱泱认出来他就是WOK的金侑焕，id是Hooo～
    “真的是你？你住这里，我不知道。”
    “有话快说。”
    “说，我说啊，你是不是要吃饭吗？”
    “怎么？”
    “一起吃饭，你，一二三八个，together？”
    金侑焕努力地说着中文，但作为一个中国人，听起来还是感觉很别扭，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初中考口语的之前，英语老师狠狠吐槽了班上几名同学的Chinglish，那大概就和听外国人说别叫中文一样的感觉吧。
    程晨一脸不情愿，泱泱知道他肯定是不想去的，但是在他身后的人已然变成了数头眼泛绿光的饿狼，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金侑焕跑回去和同行的人打了招呼，就回来带着UH的人一齐去了包间，幸好里面是一排长桌，挤一挤还都能坐下。
    落座后。
    “刚才都没看出来，我以为是明星、男团来着……”泱泱坐在长桌的最末位，右边是程晨，再右边是金侑焕。
    程晨看向前方，从左看到右，若无其事地说：“嗯，确实，孔雀开屏。”
    ……
    尽管互相之间都听不懂在说什么，但这一顿饭吃的还是很愉快，韩国选手们开心的点不知道是什么，但UH的人开心一定是因为在异国他乡吃到肉了。
    晚些时候，程晨发微信把泱泱叫了出来，两个人坐在长椅上一齐望着天。
    程晨说：“我对韩国没什么感情，但我，是一定要来这里的。”
    泱泱都明白：“嗯，当然。”
    程晨：“现在来了，我本来以为我会紧张的。”
    “现在不紧张了吧。”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他根本不会说出来，他从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其他人，控制得很好，“因为付出、所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哈哈，你说得对，活该都是我们来。”
    泱泱问他：“那队长你和Hooo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程晨听到‘队长’一阵头疼，但还是耐心解释着：“差不多快两年前吧，Hooo来中国，自己就要往这儿投，说要做外援，但是UH这辈子都不可能聘外籍选手的，所以拒绝了，就那会儿认识了。”
    “哦……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外援自己要上门的。”
    “是啊，没皮没脸的小屁孩，要不是他好赖能说两句中文，我连理都不想理。”
    切，才不是呢，真要是烦人家就是提都不会提了，或许他也是欣赏作为一个职业选手的金侑焕的吧，泱泱没有戳破。
    “还叫人家小屁孩呢，就比你小两岁，那我是什么呀……”泱泱撅着嘴道。
    “额……”这话也把程晨问着了，半天答不上来，过后说，“小……小屎孩儿？？”
    “哎呀！！！——”
    始料未及，程晨的肩膀上挨了套八卦连环掌，又接了一套‘无敌喵喵拳’，打得他是前仰后合，‘哈哈哈’的声音在星空之下显得格外明朗。泱泱‘打’得面红耳赤，却没用多少力，感觉就跟挠痒痒似的。
    程晨任她闹了一阵儿，才箍住泱泱的双手让她不能挥拳。
    “我错了我错了，我是小屎孩儿，我是我是。”
    “哼……”泱泱翻了一个白眼给他。
    程晨捧着被自己箍紧的两个小拳头，举到了嘴边，轻轻落下一吻，看着夜色下泱泱朦胧的眼神，他说：“我提个要求呗？”
    “……”泱泱不说话。
    “那我说了啊。”程晨也不在意，兀自说着，“以后，没有第三个人在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叫我队长？”
    “那……那你就是我队长……”
    “嗯，可是我不喜欢。”
    泱泱又说不出来话了，其实她只是不好意思叫程晨的名字，不是名字烫嘴，是这名字烫耳朵，还烫脸、烫脖子，可是她又能看得见程晨眼里的认真，一时间又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或者随便找个其他称呼。
    等不来泱泱的回应，程晨接着说：“你知道我妈叫我什么吗？”
    “程……儿子？”
    “噗！”程晨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还程儿子呢，听着怎么那么像龟儿子？”
    “口误，口误！”泱泱焦急辩解着。
    “我知道，我知道……”程晨一遍一遍捋着泱泱的头发，声音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