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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故意拒绝我的说辞罢了!”
见他不到黄河心不死,赵瑾对殿门口招了招手:“阿狗,过来。”
他永远都躲在自以为赵瑾看不到的地方,听到她的呼唤,他畏畏缩缩地从门口探出了身子,像被驯养后乖巧的狗一样跪在了地上。
赵瑾走上前,手挑起了他的下巴,柔柔笑道:“你爱不爱我?”
得以于皇家的优良基因,赵瑾皮相生得极美,凤目黛眉,琼鼻樱唇,涂满胭脂的脸更是明艳动人十分,没有一个男人不会对这样的女子说“爱”。
由于呆愣的时间太久,阿狗被一道火辣辣的耳光打翻在地,耳鸣之际只能听到面前的美人又耐心地道了一遍:“你爱不爱我?”
阿狗垂下眼。
他点头。
赵瑾满意地笑了。
三
当晚,阿狗没有再睡进冰冷的柴房,而是躺到了赵瑾的寝殿。
红纱红烛,鸳鸯戏水的好绣相,身下娇媚的女子双臂揽着他的脖颈,慵懒地施舍香吻。
阿狗意识到,他正式成了一条狗,一个卑微的以“爱”为名的奴隶。
他一夜间成了长公主的新欢专宠。
阿狗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赵瑾眼前,自那一夜后,她似乎也没那么厌恶他了,整日与他腻在一起,教他说话,教他写字,教他礼节,甚至教他穿衣束发。
他智力有缺陷,便总是记不住。某次她装作惩罚他的样子要伸手打他,他猛地用手臂抱住脑袋,似乎只有这个动作是不需要教、他最熟练的。赵瑾看着阿狗剧烈颤抖的肩膀,伸到半空中准备打到他身上的手换了方向,轻轻地抚上他的头。
在赵瑾的悉心教导下,他虽不能说清一句完整的话,却会叫“公主殿下”。
他双手端着刚刚沏好的热茶,低下头去,手臂颤巍巍地抬过头顶,端到赵瑾面前。她很欣慰,刚要伸手接过来,阿狗的手剧烈一抖,茶杯倾斜,滚烫的茶水尽数倾倒出来,洒在他的手背上。
阿狗猛然收回手,烫得直掉眼泪,赵瑾皱着眉虽说着责备的话,嘴唇却对着他的烫伤处细心地轻轻吹气,轻柔如三月春风,阿狗咬着嘴唇让自己不哭出声来,却越憋越委屈,她随手扯来一根草茎,手指灵活地缠绕着,等送到阿狗眼前时,赫然成了一只漂亮匀称的草蝴蝶。
阿狗顿时破涕为笑,接过来反复把玩。于是赵瑾也笑了,她愉悦地吻上他的嘴角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因为你听话、安静,就算哭也没有声音。”赵瑾喟叹一声,抚摸他的脸,“你和那个人很像。”
不只是脸,还有性格、为人,都很像。
她小时候就为之倾心的人,也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拒绝了她的爱的人。
赵瑾一直以为阿狗之于她,不过是个要照顾的宠物、排解寂寞的玩物、与那个人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直到赵瑾母妃病逝的那天,皇帝召皇女赵瑾回宫。
她的母妃是在战场上厮杀的军人,身体自是比普通女子强健,只是多年郁结于心,又斗不过生存在后宫的其他宠妃,不出半载她便莫名生了大病,一直拖了十几年,赵瑾没想到与她连最后一眼也没能看见,她没进宫,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顶着皇帝的圣旨,府里人担惊受怕,让阿狗去劝她。
他抱住她,只能傻傻地抱住她,原本面容冷淡的赵瑾一靠上他温暖坚实的胸膛就不禁潸然泪下,她的眼泪划过脸颊,却像是在他心上割了一刀似的,他着了魔一般低头,如细雨丝般落下的轻柔的吻,更像是某种安慰。
她耳朵儿尖浮上一层红,渐渐向更深处蔓延去。
她的假面讥诮又刁蛮,狠毒如蛇蝎,阿狗用温柔的抚慰换来了她的真心。
赵瑾这才知道,阿狗之于她,不再仅仅只是一个替代品。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份原本就扭曲的感情,恰恰是自己苦难的孽祸根源。
宫中依旧如故,母妃的遗体沉睡在棺木里,白绫挂满房间,四下却不见一人。仅仅是一个妃子病逝,当然不值得有人看望。她在灵柩前跪了三天,第四日在这里多出现了一个人,是她不受宠的四皇兄赵幸,他的生母是蛮族公主,与赵国和亲而来,南蛮之人素来不受汉人的待见,赵幸同样备受冷落,只有赵瑾待他亲厚。
赵幸一言不发,也跪在她身边,穿了一身素衣,发上系着白缎。
“恨他们吗?”他许久才问道。
赵瑾看向他,她离开了两年,记忆中本就清秀俊俏的赵幸褪去了年少的青涩,棱角分明的脸愈发地成熟,赵幸看着那灵柩出了神:“娘娘最爱鸟儿,生前曾经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令几万敌军闻风丧胆,性情如男儿刚烈,也不失女儿柔情,她最向往自由,入了宫后怎就憋出了病来?这小小的灵柩,又怎能容得下她的英豪壮烈的灵魂呢。”
她低下头默不作声,赵幸捏住她的手腕深深看着她道:“阿瑾,你不恨他们吗?”
赵瑾只觉心里泛起一阵刺骨的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