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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累她送了命。
就是那短短一世,不能随心,他沧浪,一向求个问心无愧。他不愿失信海王与澜魁,却也不愿再有愧于她。
他的情,他想为她做的,她受也好,不受也好。就当作,他只求这无愧吧。如此,就也无须她还报了。
「上回…,我还没来的及回答你,千方。」望着她不安的睡脸,他伸手抚在她面颊上。
凉凉的手抚着,带了点沁凉,轻轻柔柔,她似乎觉得舒服,面色安稳了些。
「我沧浪在凡间,早娶过妻了。那白珠子…,再用不上,不如择日,让人送去你坤和宫里。」
千年万年,或许她会渐渐淡忘了他,更别提那令她痛苦的情劫。
他只盼她熬过了劫,回头做她任性自得的地伶千方。
俯身在她唇上一吻。曾经,他处处受制于人,委屈了她。
这次,他再无所顾忌。
他沧浪,要惊天动地杀一场。
天际有些声响,缕缕魔气聚拢,似来了魔兵。他一双眼,自柔情转趋凛冽,抱起她,一跃身,往外腾飞。
还晦暗的天色,紫紫沉沉,黑气飞窜,一列列魔兵朝他们围了上来。
道道气焰削出,沧浪腾起刀似澜,一带一带漫开又堆上,寻常魔兵不敌,层层让他斩得人仰马翻。
他半刻不停,直往裂谷疾飞。
凉风飕飕在耳畔呼啸,夏怡禾若有所觉,缓睁开了眼。
眼前景象该让她有些震惊,她那头脑还昏沉,却转不太来。
这般让人揽着飞在云里,她想,若不是梦,便是她已经死了。
那么,比起那刑牢,还挺好。
愣愣望着这抱着她腾云的人,她有些熟悉,却想不太起来。模模糊糊间,她撇见他胸前同她一般挂了个月色小海螺。
她拢着心神,昏昏想着,觉得明白了。他一定是那海螺神仙,她这么努力做了一辈子好事,仙神总算听见了。
见她醒了,沧浪低头,望了她一眼,淡淡一笑。
还能见她这么一双眼,他没什么遗憾。
魔兵渐多,他飞得更快了,风声呼嚎,流云跌宕。
她看不见魔兵,只见乌云聚拢,原是蓝紫的拂晓天色,黑了一层。
这梦,好似壮烈了些,那冷风刮在面上,还有些发疼,怎么竟好像很真实。清醒了不少,她不觉开始有些紧张,揪住了沧浪衣衫。
「你…。」她想问他是谁,要带她去哪,又觉得好像很不敬。
「别看。」她还困在这凡身,想来害怕。他温柔道了声,转过她的头,揽进怀里。
愈近裂谷,魔兵愈多,他沿途腾起烈浪,海面滚滚高涨,浪头滔天累起一道道青黑海墙,铺天盖地,层层往幽河打来。海水淹进了宫闱与裂谷,窜在岩道间。
撇了眼远方,黑压压的魔海亦杀进了南海兵,显然是溟海的人。他领了海王之令,虽无暇回禀溟海,那主子,还挺懂他。
至少,她不会孤立无援。
沧浪飞进裂谷,直逼近祭坛,银爻在群群魔兵中奔窜了出来,牠一双蓝瞳凛冽,见了他,蹲低了身子咆啸,蓄足了力,猛然扑上。沧浪大刀震颤连斩,道道平漠刀气削出,银爻左右交闪却不退却。巨硕虎身灵动跃移,倏然欺近他身,嚎张大口嘶吼。
如剑长齿逼在眼前,夏怡禾愣得看傻了眼。
他不正面与牠交斗,跃身几翻,闪过银爻,回刀一斩绊住了牠,立即沿祭坛边的飞瀑往裂谷内坠飞。
「怡禾,忍忍。」他瞧清了飞瀑底下的幽潭,带她疾冲而入。
幽潭溅起水花,靛蓝潭水倏然沉沉荡起,夏怡禾不耐深水,挣扎得极为痛苦。
他揽紧了她,镇静心神,细细觉察,疾移往震荡的源头,两人顷刻逼近了一道玄色长鍊。
乍看之下,好似条蜷卧的蚺蛇。
降仙锁缩捆在幽潭深处,抑着一道甚微小的锐利光芒。沧浪一路震荡的灵力早唤醒了祂,夏怡禾一入潭,诱得祂如蛇初醒,铁鍊层层松动,喀拉响声沉荡在潭底。
沧浪一凛,心一横,倏然松开夏怡禾一推,微微退了些,她浮晃潭中,隐隐透着白垣气息。降仙锁一震,立时绽开要往夏怡禾卷来。
裂谷顷刻间断垣裂地,大震不止,原困在降仙锁中心的元神蠢动飞涨,轰然震颠爆破了幽潭,消影无踪。
潭水四溅,仙锁晃荡得叮当巨响,祂勃然大怒,漫天逼近的骇人魔气震得夏怡禾痛苦尖叫,沧浪见机腾起平漠刀,累起平生修为大斩降仙锁。降仙锁一颤,迅疾回身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