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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有很重要的事物吧,那里。”
狱寺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里”指的是“并盛”。
银发少年有点不好意思,抓抓头发:“……也不是。因为,有重要的人,经历过重要的事。长大以后,大家都在世界各地,彼此见面的机会都很少。并盛的话……对我来说,像家一样,不管走到哪里,回来的时候,经常能碰见以前的朋友。”
希金斯教授笑笑:“狱寺君的同伴们都很优秀呢。”
“您要这么说的话,确实。”
狱寺看见,教授的桌子上堆了一些病历,封面最下面“希金斯·佩罗塔”的签名清晰可见;以及东京大学医学部的盖章。他有些担心地问:
“教授您……生病了吗?”
“嗯?”希金斯取出红茶:“没有呢。最近在东大访学,顺便在医学部的门诊帮个忙。”教授往陶瓷杯里注水,茶香满溢在房间中。
“……可您不是经济学的吗?”
希金斯愣了愣,摇摇头:“你误会了,狱寺君。我只是在门诊部帮忙而已。帮忙搬搬箱子、递个笔、拿药什么的。我虽然对药物什么的一窍不通,不过字还是认识的。”教授耸耸肩:“——就是‘搬砖’的。老年人要多活动。”
作为东大的客座教授,希金斯来东大的访学时间通常很长,多则半年,少则一个月;东京大学福利不错,吃住全免。于是,教授偶尔会去一些部门“搬砖”,比如资料整理啦,图书编号啦之类,这次则在东大医学部做义工。
“……”先生一把年纪了还热心公益,真令人敬佩。狱寺由衷感慨。
这时,教师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爸爸,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忘了下节有你的课吗……”清脆干练的女声戛然而止。
狱寺转头,惊讶地打招呼:“——杰西卡助教!”
“嗯嗯。一年级小鬼你也在啊。”
破门而入的是一个漂亮的意大利女孩。典型的拉丁美人长相,浅褐色眼睛、高挺的鼻梁,以及笑起来带点狡黠与孩子气的嘴唇。一头黑色的秀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发尾精心地烫卷。
“不要叫我‘小鬼’!也不要叫我‘一年级’!我的全名是‘狱寺隼人’!”狱寺有些生气:每次这个不太靠谱的助教都喜欢‘一年级’、‘一年级’地叫。搞得他像个小学生。
——没有看不起小学生的意思。只是大学生总被叫成‘一年级’……很令人不爽。
杰西卡吐吐舌头,一脸无所谓:“抱歉啦~等你升上二年级我会改口的。”
“话说,你们在聊什么啊?这么开心——”杰西卡端起教授的茶杯,喝了一口:
“老爸你上课要迟到了。还有十分钟。”
“这堂课考试,杰西卡你去把试卷发给学生们。”希金斯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封好的纸,风趣地说:“我和狱寺君在探讨人生与哲学。”
“……”
不不,我觉得教授你在没话找话……狱寺有些无语。
杰西卡拿起试卷,带上门。临走前不忘朝两人比个鬼脸:
“——好吧,那你们继续‘探讨哲学’。我先走啦。”
*
“今天,医学部那边又有两个病人过世了。”看着女儿的背影,教授叹了口气:“一个死于癌症;一个死于先天遗传病。”老人沉吟片刻:
“真可怜啊,不是么?不……准确来说。所有生病的人都很可怜。”
“——我只是个经济学的学者。以前,很少接触这种事;更不用说,近距离接触如此多无辜生命的死亡……”
狱寺有些疑惑:教授为什么对他说这些?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理解的吧?狱寺君。”希金斯抬起头看着他的学生:“毕竟,你和你的朋友们,也曾面对过不同的死亡吧?”
“……”
狱寺还是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年轻人世界里,自己的死亡总感觉很遥远。就像用不完的纸巾一样,抽掉一张,总觉得下面还有一张。可别人的死亡,总是在发生啊;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尤其如此,重要的东西就那么一点,别人的死亡甚至无法激起一点波澜。”希金斯幽幽地说:“真自私啊。明明都是为了利益,哪里来的所谓‘大义’?”
“……”
他指的……是彭格列?!狱寺皱眉,垂下的手缓慢紧握成拳。
“上帝听得见死去人们的哭声吗?我想,大概听不见。他也许乐在其中吧。”希金斯看着窗外,喃喃道。
狱寺眉头所得更深了;他总觉得,希金斯教授意有所指:
“你的意思是,上帝享受‘人的死亡’?”
“不。”希金斯转头,直视狱寺的眼睛,慢慢地说:
“——他享受‘权力’。享受支配‘人的死亡’的权力。”
窗外,天空的颜色愈发阴沉。
东京。门外顾问总部,“并盛财团”大楼。
总部和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