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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头一声不吭给你埋尸……感谢你的不喜欢之恩。”
栗满子不满地嚷嚷:“你怎么说话呢?”
施贝贝笑了笑,跳上车离开。
寇越扯住栗满子的书包带,一语不发带着她继续向前走。
——A医大在举办艺术节,她们来蹭蹭艺术气息。
曲殊同作为交换生,上个月月底飞去了美国费城,费城有世界排行第一的神经外科专校,是天才的聚集地。寇越要不是当事人,此时也要替曲殊同感谢自己的“不喜欢”之恩了。曲殊同不应该囿于像她这样过目即忘的女生身边,否则就白瞎了他十五六岁上大学的超高智商。
大约再两年,也就是寇越刚刚入职,她在厕所隔间里听到同事跟她朋友的私人电话。
同事喜欢公司合作律所一个比她小两岁的律师,整天将律师的名字挂在嘴边,最近更是不辞辛苦地主动揽下了公司一切需要去跟律所交涉的工作。
“……你不要瞎嚷嚷了,你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不讨厌这婆婆妈妈窝窝囊囊的日子?我实话告诉你,高考作文我都没有像最近给他发信息这样费劲巴拉地琢磨遣词造句,我就怕一句话没说好,他就觉得跟我聊天很无趣,直接不回复我了。”同事大约是委屈极了,也不管身在哪里,兀自喋喋不休,一会儿悲从中来溢出哽咽,一会儿自己把自己给逗笑,画面十分分裂。
“……虽然你看不到,但我现在正眼含热泪,你这样嬉皮笑脸的是不是挺不尊重人的?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啊,我要是像你说的那样,跳过猜来猜去直奔主题,你跳出朋友的身份,客观地看看我的年龄和长相,他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要答应我?毛毛,我真听到你的笑声了,你家狗叫不出这样的动静儿。”同事擤了擤鼻涕,咬牙切齿了。
“……你妈狗屁的甜蜜的负担,你哪儿听来的抖M的瞎话,患得患失、忐忑不安的感觉,谁要能从中抖落出半点甜蜜,我把脑袋拧下来给她当球踢。”同事经不住电话那端的人一再搓火儿,眼见四下无人,突然暴露了素质。脏话利于解压。古人诚不欺人。“古人”专指老宅墙上的太爷爷。
跟着就全是些狗屁倒灶的情绪和朋友之间的垃圾话。
……
寇越原本只是不想同事尴尬,所以屏住了呼吸没有出来,同事那句“患得患失、忐忑不安”猝然砸来,寇越的大脑突然一嗡。她徐徐将脑袋埋在膝盖上,循迹往回翻找记忆,半晌,翻出了M大篮球场上曲殊同那句厌倦的“任何变化都意味着动荡不安,特别令人讨厌”。
“动荡不安”如果改成“患得患失”,那句话原本应该是一句变相的情话。寇越突然这样意识到。曲殊同真是个奇葩,希望他在三十岁之前一直保持这个风格找不到女朋友。寇越这样想着,眼圈红了。
第十二章
三月十七日,一个惠风和畅的日子,寇越应邀来西城的五星级酒店参加时研和马慧珍的婚礼。时研和马慧珍在经历大范围的众叛亲离后,感情愈加坚固,俨然古早电视剧里爱而不得的苦情恋人。时研的妈妈段芝芝坚持多年,最后无奈松了口。
段芝芝看到寇越进来,眼里一下子就有了笑意,她敷衍地丢下句“抱歉”,扔下新娘的亲戚,向着寇越走过去,问:“越越,你妈妈最近还好?”
寇越娴熟地踩着高跟鞋迎上来,回道:“她精气神赶超中国女排,三天两头打电话批评我。芝芝阿姨,我妈电话里一直说你新做的旗袍好看,我一进来第一眼就瞅见你了,果然好看,显得盘儿靓条顺,还藏肉。”
段芝芝乐得合不拢嘴:“越越你这张嘴是越来越……阿姨哪儿有肉……”
只简单寒暄了几句,婚礼就开始了。新郎新娘依次入场。两人动情地在所有亲朋好友面前分享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当然,不该说的没说——大家跟着即将喷泪的时候,司仪终于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寇越遥遥望着甜蜜拥吻的新婚夫妻,内心波澜不惊。
寇越自打大二那一役之后,再也没跟时研好好讲过一句话,所以他结婚她理所当然可以不来。但她跟时研之间的友情黄了,王馥和段芝芝的没黄,她拗不过王馥,只得代她来了。
王馥得知时研的女朋友是谁以后,单方面切断了跟段芝芝的来往。
两年后,即时研正式带马慧珍回家的来年年初,王馥有个朋友要出国,紧急出售自己的房子。王馥独自去看了看朋友的房子,面积不大,去掉公摊,也就七八十平,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