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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间,自己的手指已经差不多快揪秃了一支白月季。
几个店员错愕地看着她,地上七零八落的都是叶子。
“对不起。”夏晰很抱歉地把那支残花放进购物篮。
店员们虽感奇怪,但又怎么可能会介意,连忙齐声安慰:“没关系没关系,不要紧的。”
“你真的没事吗?”出了花店,林答问她,“要不要先让人把花篮都送过去,你改天再看老爷子?”
宁大国际医疗中心的住院部离花店不过十米远,走两步就到,林答却很是担忧地就在门前将人拉回来。
夏晰仰起了脸,在林答的注视中,望向前方。
“来都来了。”她还是朝着医院走了过去,“一会儿见了面,你别提我跟陆冕分手的事就好。”
倒也没有想刻意隐瞒的意思,不过她知道以蒋静儒的性格,必然是要刨根问底的。
而她现在的心情还不足以支撑自己说那么多。
蒋静儒的状态比想象中好,他坐在病床上吃切成小丁的苹果,见到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夏晰却也同样想象不到,一见面他就笑眯眯地问自己:“怎么一脸闷闷不乐,是因为跟陆冕分手了?”
他一说出口,夏晰很是没有防备,着实愣了一下,倒是林答片刻就反应过来,很自觉地退了出去:“北霆弟弟也在吗?我去找他玩。”
一时间,病房里便只剩下夏晰呆站在蒋静儒的面前。
“坐啊。”老爷子和蔼地对她说。
夏晰慢慢拉来了椅子,坐下。
“是南霆告诉你的吗?”她懵懂地眨着黑绒绒的眼睛,问人。
除了家人和林答,只有蒋南霆知道,是那天他主动开口问的。
“怎么就是南霆告诉我?”蒋先生却是一脸狡猾,“就不能是林答说的吗?”
夏晰又是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自己。
本来心情正不太好,听了这种模棱两可的说辞,忽然就没了什么好脸色。
“林答才不会说。”她皱了皱眉,急急地道。
目光一撇,心底的嘀咕也不觉脱口而出:“就喜欢包庇自己的儿子,老东西。”
最后三个字她其实说得不能再小声,语毕还自知失言地低了头,蒋静儒总归是听到了,瞬间哈哈大笑。
算一算,夏晰已经有些年头没再对他这样“出言不逊”,年龄的增长磨平棱角,她渐渐学会怎么用平和的心态去看待所有自己看不惯的事和人。
但总觉得她身上从此少了点儿什么。
“南霆没想告诉我,”他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她,“是我自己猜到的。”
蒋先生深谙说话的艺术,“没想”和“没有”可不是同一种意思,夏晰正狐疑着,他就转向了自己一开始就想问的话题。
“说说看,为什么突然就不要我儿子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夏晰深深地呼吸着,好让自己心平气和一点。
“没什么,就是觉得没意思了。”
这种虚无缥缈的说辞,并不能打发蒋静儒,他索性问具体些:“他欺负你了吗?”
“没有。”夏晰说。
“告诉我实话,我为你做主。” 他一本正经地道,又若有所思地算了算时间,“你们是该结婚了……”
夏晰听到那个字眼,只觉得讽刺,摇头。
“怎么了,”蒋静儒对她这个态度感到相当的新奇,“觉得他哪儿不好了?”
“他没什么不好的。”夏晰说。
“没什么不好,”蒋静儒略略思忖,“那就是不喜欢了?”
对于这个问题,夏晰默不作声,因为她不想说谎。
人的感情是没有那么容易说收回来就收回来的。
“那是他变心了?”如她所想的一样,老爷子果然很爱打破沙锅问到底。
而夏晰又一次摇了摇头:“他不会变心。”
设想过无数可能,全部都被否认,蒋静儒实在是不太明白了。
他也惊讶于夏晰对这最后一个问题的坚定不移:“这么肯定?”
蒋静儒还以为,在见识了最敬爱的父亲出轨之后,她应该已经能认清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永远专一的男人。
然而他看见夏晰近乎痛苦地笑了一下:“他不会。”
她十分肯定。
因为,陆冕的心,从来都不在她这里。
事业才是他真正的爱人。
“嗡嗡……”手机在衣兜里响,夏晰从与蒋静儒的对视中移开了眼,拿出来看看,“我去接电话。”
她起身,脸上的表情片刻恢复如常,脚步急匆匆就往外走去。
“夏晰,”是经纪人贺君怡打来的,“你在做什么,方便说话吗?”
她问完总感觉对面异常的寂静:“你怎么啦?”
“没事。”夏晰回神靠住了身边的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