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车门上一个角落画着辉旭的图标。她赶紧上车坐稳，陶姜扭过头来，宛若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声声动人》录制时间为两周，你是踢馆嘉宾，一共四期出场机会，公司需要你至少击败两个常驻嘉宾席位，好好表现。”
    “接下来公司会给你安排一系列的商务资源，到了十月中旬，这边剧组所有的录音补拍工作结束后，你要进新组，是公司的自制剧，你女一好好准备给我认认真真演。”
    “整个九月十月十一月你的通告行程会满满当当，从新人设出发，你现在要全方位的配合企划宣传活动。一不能恋爱，二所有的私人行程、过往情感经验、家庭人际关系都需要向我报备以防不时之需，三从现在开始，你的线下活动线上账号管理后援会都由我暂时代替打理，一个月的托管期之后再看。另外……”
    陶姜停了停，打量了一眼季寒薇。
    按照常规流程，她现在会多多少少会挑出点艺人的毛病，什么皮肤管理不好现在该打的针打起来，该调的地方赶紧调，或者体重不达标接下来戒糖戒碳水每天顿顿三分饱一个月内不瘦下来强制减肥……
    饶是陶姜阅人无数，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季寒薇是货真价实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倾国倾城世无双——她竟然挑不出季寒薇一丝毛病。
    陶姜叹了口气：“晚睡早起多喝枸杞。”
    季寒薇：？？？
    从剧组开回家这一路上开了一个半小时，季寒薇觉得自己被掏空了。
    陶姜工作起来简直没有人性，连珠炮似的把季寒薇的过往扒了个底朝天——除了事关季星辰，父母亲的过去以及自己在海上遭遇的真相之外，季寒薇知无不言。
    陶姜“啪”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皱起了眉头。
    “文总之前跟我提过，你签约的条件之一就是公司帮你打一场官司。你说的官司就是《尚品》对你平白无故的诬陷？”
    季寒薇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也不全是。我前经纪人趁着我在国外拍摄广告，卷走了包括我在内公司十几名艺人的合法报酬。前经纪公司要我赔偿三百万违约金，却不去追究前经纪人的法律责任。我需要你们帮助，一来找回经纪人虞泽美，二来帮我保住业内清誉防患未然做好危机公关，三来打赢违约官司。是公司伤害我利益在前，而非我无端解约。”
    季寒薇一气说完，陶姜挑眉，脸上喜怒不辨：“你倒是个烫手山芋。”
    季寒薇回答的很平静：“风险大，回报也会很可观。”
    陶姜挠了挠下巴，笑了。
    到了季寒薇家里，陶姜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脸上的嫌弃掩饰不住。
    “郑实脑子里大概是进了水才会觉得你赔得起三百万。这破地方打包卖了三万都没有。”
    季寒薇不卑不亢：“附近学区不错，这里地价均价两万七。”
    陶姜：……
    她一眼瞄到了屋内很多孩子的小物件，警惕的扭头看着季寒薇：“你没孩子吧。娱乐圈艺人没闯出名堂之前隐婚隐育是死罪。”
    季寒薇叹：“那是我姐姐孩子的玩具。”后面她嘀咕了一句“我倒是希望我有”，只不过陶姜没有听到。
    又想到了什么，陶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新手机，丢给了季寒薇。
    “公司福利，赶紧把你的老人机给丢了，掏出来我都嫌辣眼睛。”
    她突然停住，轻笑：“不过‘科技黑洞，网络原始少女’这个蠢萌的人设倒是一个不错的路子。我回头找宣发组的人研究研究。手机你还是用着，公共场合别拿出来。”
    门道真多。
    季寒薇点头记了下来，收下了那个新款手机。
    陶姜离开后，季寒薇把手机拆开换了卡，这才发现通讯录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存了一个号码，是存在本地的，备注是：老板大人。
    这是人家用过的旧手机？不对啊，看成色是新的才是，原始保护膜都没有撕开呢。
    季寒薇蹙眉，手一戳，直接拨通了那个号码。
    一声嘟声后，电话被立刻接起。对方没有马上出声。
    季寒薇眨眨眼，半晌憋出一句：“抱歉打错……”
    那边几乎是同时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男声：“没打错。”
    “秦珂？”季寒薇的嗓音一下拔高了一个度。
    秦珂坐在窗边，手执着一杯红酒，嘴角溢出了些许笑意。他的长腿上架着一台平板，那上面是剧组发来今天的试演花絮。
    季寒薇乖乖的坐在冷水里，等待着导演的指令。许是因为太冷，她的周身因体温蒸腾有丝丝缕缕的热气冒出。秦珂无意识的手指缓缓划过她的肩头，眸色暗了一分。
    哪个蠢货让她试这种蠢戏的。
    “是你的金主大人。”
    “呵，呸！”季寒薇拉开手机就要挂电话。
    此刻手机里再次传来秦珂慢悠悠的声音：“都说了，这是公司福利，经纪人给你的第一样东西就要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