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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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的,这些年看得清清楚楚。
    方舟嵂叹气,一时间对弟弟恨铁不成钢。
    “我知道你向着傅英,会隐瞒他的病症,我便不多问。”方舟嵂嘴唇微勾,漂亮的唇线像一把薄薄的刀刃:“请你告诉我,傅英曾经发病时会做出什么事来?”
    话落的同时,路从的脑子里几乎瞬间出现那些残忍的画面。
    他脸色浮出几分心疼。
    可同样,他也看到方舟嵂神情的忧色。
    这担忧不是为了傅英,是他心心念念,如同宝贝疙瘩的亭邈。
    路从脸上的表情渐渐裂开,怒从心起,气愤地问:“你想知道也可以,但必须先告诉我,你和亭邈到底是什么关系?”
    方舟嵂斜了他一眼,嗓音冷冽:“没什么关系,旗下艺人而已。”
    “没有?!”路从被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刺激,腾地跳起来,俯身,手掌恨不得劈开面前的咖啡桌,怒极竟口不择言:“没关系,他都喊你情哥哥了还没关系!方舟嵂,你包养情人的时候最好看清楚,他心里想得究竟是谁,别到最后为人做了嫁衣!被当银行卡还自以为情比金坚!”
    他受够了方舟嵂和亭邈那亲昵的氛围。
    海石山庄晚宴后,他手痒,没忍住查看了他俩的些流言,还没看完一篇,就被里面暧昧亲昵的话弄得浑身不自在。
    仿佛娱乐圈谁都知道他金瑞总裁有多宠爱亭邈。
    是,那人长得漂亮,不然怎么连老傅都深陷其中,但方舟嵂明明,明明已经和他……路从说不出口了,他忘不了宴会那晚软腻在他怀里,身染薄红的方舟嵂。
    越想越气,越想心情越烂,路从紧紧盯着方舟嵂,势必要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可方舟嵂……
    方舟嵂从容地坐在他对面,全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泄露丝毫情绪。清清淡淡的面容就好像碗连葱蒜都舍不得放的素面,偏偏路从现在两只眼睛泛着饿狼般的贪婪眸光,只恨不得赶紧把他刨进嘴里。
    “你说话!”路从猛拍桌子。
    方舟嵂不介意他误会,薄凉地抬了抬眼:“你都说完了,我没什么要补充的。”
    路从气得咬牙:“谁要你补充,我要你解释!”
    方舟嵂神情淡淡:“无话可说,无可奉告。”
    “好,好,方舟嵂,你果然知道怎么气我。”路从喘着粗气,俯身,与他视线紧紧贴合,气他更气自己:“你想知道,我他妈告诉你,你的宝贝现在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鬼样!”
    方舟嵂瞳孔骤缩,蓦地起身:“你说什么?”
    路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情绪波动地这么大,心里泛起的醋意淹过理智,粗声粗气道:“老傅的病情反复,怎么狠怎么来!”
    方舟嵂心慌,睫毛猛颤,眼神滞了半瞬后,赶忙跑回去。
    看到那削薄的背影几乎踉跄着往回跑,路从理智慢慢回笼,在原地呆呆站了两秒,心里一怄,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操。
    被气得口不择言,他没脸在老傅跟前晃了。
    路从心悸,急急追上方舟嵂。
    *
    昏黄的房间,两人在房里待得太久,亭邈不止浑身僵硬,肚子还咕咕叫起来。
    傅英正抱着亭邈,突然听到怀里发出声“咕”,眨眨眼睛,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亭邈却先脸红了,小声在他怀里嘟嘟囔囔:“傅老师,我好饿哦。”
    傅英慌了,松开他,抚摸着亭邈的脸蛋:“我去,我去给我找吃的……”他猛地扭头,发现轮椅还在门边。
    双腿没有知觉,像块木头瘫软在地毯上。
    傅英痴痴盯着自己的腿,垂在额头的发丝挡住他的视线,亭邈无法看清他眸光的变换。
    亭邈琢磨了下,提建议说:“不然,傅老师你先放开我,我去冰箱看看。”豪华套间配有小厨房和冰箱,就算没法子煮饭炒菜,拿牛奶和面包出来填填肚子也可以。
    “不行!”傅英倏地抬头,拽住他被领带捆着的手腕,眼底闪过慌乱。
    亭邈手腕被捆,又摩擦破皮了,一碰就生疼,现在被傅英攥着,他疼得直哆嗦,还不忘安抚着傅英:“好好,我不去,也不解开,我就在这里。”
    他随后也看向轮椅,距离稍远,傅老师恐怕也起来不了。
    亭邈心里一叹,下巴搁在傅英的肩上,乖乖软软地蹭了几下,眉眼温柔得快要溺出水来:“傅老师别去,我突然不想吃了。”
    傅英绷紧嘴唇,固执地摇摇头,哑声说:“饿了,吃东西。”
    他放开亭邈,挪着恍若瘫痪的双脚慢慢转身。
    傅英的双腿并没有特别糟糕,以往坐轮椅的时候,凭借对轮椅的熟悉,能顺利的上下。只是昨晚在地上僵坐太久,再加上刚才无情地捶打,现在根本没法使上力。
    可他固执地想要挪动到轮椅那边。
    额头的青筋明显地鼓跳着,手臂和脖子上的血管也仿佛凸起,挣扎着要离开他这废人的身躯。
    傅英绷紧身体,衣料在移动时窸窸窣窣地响,他眼神晦暗,什么也不管,狼狈地半挪半爬朝门口走,全然没有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
    亭邈紧张地看着他,干涩的嘴唇皲裂,渗出血丝,边摇头边喊:“别别,傅老师,我不吃了,你别动啊!”
    说完,呜呜咽咽,不停哼喊傅英的名字。
    隔了很久,傅英喘着气,慢慢地,艰难地爬到轮椅上坐好,他操控轮椅进去小厨房。
    亭邈眼睁睁看着他打开冰箱,拿起食物,再慢慢滑过来。
    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可随之而来的心疼弥漫全身。
    短短一天不到,亭邈就体会到了好几次剜心的疼。
    他抽噎着吸吸鼻子,本以为傅英就坐轮椅上了,可没想到,傅老师刚靠近,就踉跄着从轮椅跌下来,狼狈地瘫在地上,挣扎起身。
    “啊——”亭邈心咯噔一跳,呜呜地喊:“傅老师,傅老师,你怎样,有没有痛?”
    傅英挣扎从地上坐起来,痛得指尖死死捏着面包袋。
    里面的面包顿时瘪下,但他没发现,勉强坐好后,双手捧着两块面包,献宝似的奉给亭邈,苍白的嘴唇发着细微的颤:“亭邈,阿邈,阿邈……吃面包,啊,乖。”
    他的声音好卑微,这是亭邈第一瞬想到的。
    他舍不得这样卑微的傅英,在他心里,傅老师永远是最骄傲英勇的神祇,比太阳更炙热。
    亭邈眼眶酸涩,双手同时伸过去,拿起面包,忽而,掉落在他身侧。
    傅英沙哑地喃喃:“掉了?”
    他作势去捡,冰凉的怀抱却顿时被人填满。
    ——亭邈不管不顾地扑进了他怀里。
    仰着头,追他的嘴唇,干涩的唇瓣碰在一起,傅英怔了。
    “亲我。”嘴唇稍稍离开,亭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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