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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她那把不算大的雨伞里,问我,“你家在哪个方向?”
我指了指校门右手边,“一直走到红绿灯右转。”
“那刚好顺路。”杨小尧挑了挑眉。
那时两三公里的路程虽算不上太远,但是按初中生的步程来算,也要走上近半个小时。
“今天要下雨,早上出门都不带伞吗?”
“忘记看天气预报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可以学我呀,一直带一把伞在书包里,不管下不下雨,反正都有伞。”
“嗯。”从那时起,我也学着养成了一直带把伞的习惯。
正值江南梅雨季节,三天两头就会下一次雨,绵延不断。雨滴劈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不时还落下一些到我的肩膀上。
“可以靠近一点啊,没必要离得那么远,伞不怎么大。”杨小尧看我一直离她有一小段间隔,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我并不是不想靠近杨小尧,而是怕她会介意。在那个男女生同桌都要画一条三八线以示男女授受不亲的年纪,男女生之间稍微亲密一点的举动都会惹来全班的流言蜚语。
我不想杨小尧因为我,而饱受非议。
我四下张望,没有发现我们班的同学。而且杨小尧不是那种特别介意男女生距离的女孩,于是我就稍微靠近了一些,左手臂膀几乎和杨小尧贴在了一起。
“你要是拿累了,可以换我来举伞。”
“那就你来拿着。”杨小尧看着我笑了,毫不客气。
于是我和她换了个位置,用右手把伞举在我们中间。
“你觉得考试难不难?”杨小尧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我。
“一般般,不算难。”
“我觉得地理有点难。”杨小尧苦笑出来,“那些地名什么的,我真的记不清楚。”
“没事多翻翻地图,就记下来了,我就是这样记的。”
“难得你有这种兴致。”
我耸耸肩,不知道该怎么接续她的话题。
然后我们就沉默了很久,偶尔再聊上一两句。
她送我到我们家附近的公交车站的时候,雨几乎停了,我们就在那里分别。我一路小跑着回家,却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在公交车站上了一趟不同方向的车。
在那个懵懂又清纯的年纪里,也许我们都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不懂得所谓付出与回报。但是只要有人真心愿意对我们好,我们就会恨不得把都心敞开来给她看。
于是,从那以后,我的心里便住进了一个女孩。
那时的她于我,仍旧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那份心动,我留存心中,我不说,她亦不知。
而在后来,我慢慢地走近她身边时,已是初二的事情了。
初二的时候,学校会组织一次户外活动——野炊。这是整个初中三年,学校组织的唯一一次集体户外活动,所以同学们也多有期待。
野炊前两天,班主任就制定好了分组方案,班上分成八个组,每组七到八人,原则上自由组队,多余或有空位的再行调动。
因为初中那会的交际圈子并不相同,我和杨小尧没有分到同一组。
野炊活动中,学校除了安排车辆以外,还会免费给每组提供一些肉类。但是其他的菜和锅碗瓢盆都需要从家里带。
我们组分配到我身上的任务是带一个盆和一些蔬菜。
于是出发那天,一片叮当桄榔的声音,上车的便是锅碗瓢盆的大军,就好像我们不是要去野炊,是要进行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
学校整个初二年级包下了整整近十辆大巴,在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中我们坐了半小时来到了县城郊外的山间。
据说这里是学校野炊的御用地点,一条细小的溪流如游丝般穿过石头铺就的盆地,再往外便是山间树林。
一下车,各个队伍就争先恐后地抢夺溪流旁边的绝佳位置。我们队的许文韬是班上的短跑健将,提着两个盆就火箭似的发射出去。果不其然,我们队伍的位置最为得天独厚,在盆地中间平坦的地方,旁边就是小溪,不用担心水源。
老师说,这里的溪水是山泉水,可以用来煮饭做菜。
来到这里,一切活动都是自由的,包括戏耍以及如何解决吃饭问题,老师们只是在四周看守,免得发生意外,不会过多干扰我们的活动。
在把大部分物品摆置好以后,我们队伍的队长发话了,“现在我们要先做好煮饭的安排,然后才可以去玩。大家抽签来决定谁搭灶台,谁洗菜,谁煮饭,谁拾柴火这些事情。”
我们听着队长的安排,纷纷点头。
不幸的是,我抽签抽到了下下签,拾柴火。
我耸耸肩,提起袋子就往旁边的树林里走去。
恰巧,路上撞见了同样提着袋子的杨小尧。
“你也是去捡柴?”我看着她手上的袋子。
“你也是?”杨小尧反问。
随后我们同时点了点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