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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苏婳的面颊。柔腻的肌肤触感从鼻尖传到他的心底,他闭上眼睛,终于触到她的唇。
一如想象中,柔软,温润,甜蜜。
他本是想轻啄一下,一接触却如着了魇,动作变得粗暴起来。
苏婳的唇被他用力吮着,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包住了她。她大睁着眼,近距离看着这张清贵无俦的面容,一时从心间散出密密麻麻的针扎似的惊喜惶惑与甜蜜。
这样一个男人,闭着眼吻她,专注而深情。
她的唇被男人反复研磨,轻咬,蹂.躏。不一会儿,男人不满于此。他无师自通地用舌头撬开苏婳的唇,长驱直入,用身上最柔软的部分探寻她的温柔。
苏婳的眼里蒙上雾气,面颊潮红。她娇娇的喘着,软软地推他一下。
李韬隐一时回神,睁眼见苏婳这副模样,明白她是透不过气,忙挪开自己的唇。
苏婳失神的微微张嘴,眼里雾涟涟的,大口大口呼吸几下,这才感到又回到人间。
“婳婳。”李韬隐的声音有些喑哑低沉,“本王心悦于你。”
苏婳低低的哼唧一声,身子往后一仰,睫毛颤颤的垂下去。她随手抽出帕子,甩在自己脸上。
帕子用的是越国最好的丝绢,极细极薄,皇室一年才得二十匹。李韬隐将府中的越国丝绢尽皆赏给苏婳,由着她吩咐绣娘去做成手帕,绣上大朵大朵的春日牡丹,用一条丢一条。
此刻,细薄无比的丝绢被她搭在脸上,不仅遮不住面上的情潮,反而平添几分妩媚娇艳。栩栩如生的牡丹骄傲地吐枝展瓣,帕子下是她的红酡的脸,小嘴仍失神地张着,微微泛肿,真真是人比花娇。
李韬隐只觉身上的火气越烧越旺。他凑过去,也不去揭开她脸上的帕子,偏着头吮着她的莹润的耳尖。
苏婳激灵灵的一抖,好容易才抑制住一脚踹开他的冲动。她一把扯下帕子:“你干嘛!”
声音娇软,甜润有余,威势不足。
王福忠骑着马跟在马车前后,女子的怒喝声娇娇传出来。他掏了掏耳朵,低声嘟囔道:“姑娘今日怎么老说同一句话?”
李韬隐微笑着,留恋地亲了亲她的耳垂,这才直起身子,面色淡然如初见:“你还未回本王的话,本王这才提醒你。”
只有那双眸子灼灼,写满了饕餮,哪有一分初见的清贵模样。
苏婳一滞,默默的闭上了嘴。
想一想她又觉得不对。她坐直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正色道:“潘金莲和西门庆还讲究个你情我愿呢,王爷虽然心悦于我,但我……”
她迎着李韬隐的目光,声音渐渐低下来。
“婳婳真是博闻广知,还知道潘金莲和西门庆。”李韬隐的面上涨起笑意,修长手指翻了翻被苏婳甩在小几上的话本子,点着扉页的书名道,“我与公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唔,原来你每日里看的是这样的书……”
“又不是我放进来的!”
苏婳扑过去,一把夺过话本子,丢进暗格,再啪的一下把暗格拉上。动作敏捷流畅,一气呵成。
李韬隐还保持着手敲扉页的优雅姿势,一双清俊的眼里写满戏谑。
苏婳往一旁挪了挪,素白小手抚着青丝,假装方才的事没有发生。
她小小的喘口气,眼尾余光悄悄一扫,发现李韬隐还在看她。
苏婳不由又羞又恼,嘟囔道:“反正我还没点头,你不能做这种登徒子的事。”试图扯回之前的话题。
自入了这个车厢,李韬隐的唇角一直往上勾着。他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点头呢?”
“最起码……”苏婳想到自己心中的那个念想,再看看他那张温良如玉的面庞,心里没来由的滚过一阵烦躁。
从小,她最羡慕卓文君。因一曲《凤求凰》,大胆夜奔,当垆卖酒,一朝动情,便倾其所有。后来,司马相如移情别恋,她提笔写下《白头吟》《怨郎诗》《诀别书》,一字一句,皆痛斥丈夫的纳妾之举。
只有这样感情纯粹的人,才能写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千古名句。史家工笔,她的兄弟姊妹皆为不详,连姓名也未留下。只有她,仍在身后为人所津津乐道。
可是,她只能羡慕卓文君罢了。
苏婳咬了咬唇,想到卓文君的家世比自己好上千倍百倍,心头便如被人捏了一把,泠泠的绝望。
这样的她,怎么能要求一个王爷,为她守身如玉呢?
他说要娶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可是,她亦有自己的想法,不愿为了王孙贵胄的一时心动,昏头昏脑地赔上自己一生,从此在后宅当个没用的摆设。
长夜孤苦,她站在镶金嵌玉的宫殿,身着华服,要怎么才能一夜夜地熬到老去?
苏婳的心头转过千绪万念,再抬眸时,眼中的情潮褪去,面上的笑容也清淡了几分:“最起码,也要贵妃身死,秋娘亡卒,王爷荣登大宝,且封我为后。”
反正,等他一一达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