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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地束缚住了他的双手, 日和在太宰治的胸前,扒拉着口袋边缘的缝隙,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观看着岛侑此刻晦涩的神情。
岛侑瞪了它一眼, 似乎是怕岛侑生气于他吃里扒外的表现,日和很快又缩回了口袋之中, 老实做一个毫无灵魂的晴天娃娃了。
对方的动作温柔又缓慢, 岛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自己敏感的掌心搔动。
他的掌心里布满了冷汗, 对方微凉的指尖划过时, 岛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个激灵。
岛侑勉强定下了心神,日和虽然是个颜狗, 但不至于不把他的生死放在心上, 既然它还能如此信任太宰治, 再加上涩泽龙彦的表现还真是一无所知的模样,岛侑对太宰治还是有几分信任。
为了配合太宰治的演出, 他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质问道:“太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阿侑。”太宰治扮演着一个求而不得的苦情人,眸中波光粼粼像是快要落下泪了, “为什么你会选择中也呢?”
呸!
演过了!
岛侑在内心吐槽着对方,这么拙劣又恶心人的戏码不至于这两个人会相信吧?特别是费奥多尔,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个人精,对人类的情绪感知很敏锐,根本不可能会信他。
结果费奥多尔演了个睁眼瞎,只有那个叫做涩泽龙彦的男人信了,仿佛他和太宰治是对苦命鸳鸯,被中原中也横刀夺爱。
岛侑:……
很难说太宰治有没有在这出戏中夹带私货。
太宰治一手轻拽着岛侑被绑的双手,牵着他,随着前面两人的步伐朝着骸塞的内部走去。
“阿侑你认识魔人君吗?”太宰治话语中微带着醋意,岛侑听出了试探之意。
似乎有什么事正在脱离了他的掌控。
“你是说费奥多尔吗?”岛侑辨认着魔人这一诡异的称号是怎么一回事,“我和他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
听到了他的名字,费奥多尔稍稍放慢了脚步,他与岛侑肩并肩地行走着,说话的音调中相较于平常,微微拉长,像是在咏叹。
“岛侑先生是我的私人医生。”
好家伙,这个人也在演戏。
在暂且不知道其他人目的的情况下,好像只有一开始就兴致勃.勃邀请他参观收藏室的涩泽龙彦格外诚恳。
在相处时,岛侑确实没有从费奥多尔身上感知到任何的恶意,难道说真的也是个演技高超的演员?
岛侑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被这两个人联合起来骗。
忍不住开始同情起对方来了。
“我看岛侑先生似乎有很多疑问的样子。”
涩泽龙彦似乎对岛侑有着非同的期许,他说道:“费奥多尔君为我提供了很多异能力者的情报,而岛侑君你也是一个。”
所以费奥多尔接近他是想要确认他的能力吗?
岛侑疑惑道:“我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待在我的身边。”得到确认之后不应该果断离开吗?岛侑没见过这么以身涉险的情报贩子。
不过以对方的体检报告来说,可能真是常年这么作才变成这样的。
岛侑想不明白的是,他知道费奥多尔没必要和他进行这么长久的接触,而对方确实是需要一名私人医生专业的调养。
理智上认为对方对自己一定另有目的,但又认为对方完全没有必要。
“大概是因为无聊吧?”费奥多尔瞥了岛侑一眼,紫红色的瞳孔中满是小孩子独有的旺盛好奇心,“出于想要近距离观察你,毕竟岛侑先生相较于其他人类来说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岛侑听出了他话中另外藏着的深意。
石锤了,对方知道自己的妖怪,更应当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成为涩泽龙彦藏宝库中的收藏品。
就等于小学生在假期写昆虫观察日志那样,每天悉心观察的昆虫的习性与成长变化。
岛侑偏头问他,“最终得出了什么结论?”
费奥多尔有些失望道:“和人类一样好懂。”
病弱的青年一袭白衣,这是岛侑从未见过的装扮,他头戴着白色的护耳帽,身上披着纯白色的披风,领口一圈毛茸茸的,一如岛侑初见他时的畏寒表现。
岛侑猛然回想起龙头战争中他惊鸿一瞥见过的那个黑发少年,那个将他绑架走的罪魁祸首,托他的福,岛侑长达一个月的监.禁就是拜他所赐,六年前的记忆一下涌现,与对方的初次相遇的场景也在脑中浮现。
对方的变化并不大,岛侑一时没能认出对方的在于他头上那顶白色护耳帽。费奥多尔在他面前出现,一般都是穿着着房产中介必备的深色西服,看上去简洁而古板,与他之前打扮完全截然不同。
从那个时候费奥多尔就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了,这似乎是一场长达六年的试探。
费奥多尔露出了苦恼又无奈的叹息,“太可惜了。我还以为我找到了一只楸型虫,没想到其实是只独角仙。”
是觉得他不够稀有的意思吗?还是觉得他的脑子太笨像虫子一样没脑子?
那真是抱歉。
岛侑扯了扯嘴角,不发表任何感想。
涩泽龙彦口中的藏宝库是一个通体红色镶金色的豪华宫殿,大门之上盘着浮雕着龙形盘纹,龙口中还含着鲜红色的宝珠。
推开藏宝库厚重的大门,岛侑的视野被里头一眼望去尽是鲜红欲滴的红色宝石所填满。
“很美吧?”涩泽龙彦在他身后发出了轻叹,“可是这里最美的就是属于你的存在了。”
岛侑看到了他手中银色的水果刀,这该不会是为他准备的吧?
他觉得肾有些隐隐作痛,回头扫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的太宰治和费奥多尔,他们显然都没有要阻止他说出真相的意思,赶紧说道:“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是异能力者,我是妖怪,更不存在什么异能力的结晶。”
“你就算现在把我杀了,恐怕也只能得到一个晴天娃娃。”
“噗嗤。”太宰治在一旁偷笑出声,“阿侑你这样让涩泽君缺少了很多乐趣。”
“太宰君,这件事不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涩泽龙彦的表情不变,他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嘴上的话语不轻不重地谴责起对方,“你背叛了我们的友谊。”
涩泽龙彦要动手的对象从来就不是岛侑,而是——
“太宰!”
水果刀的刀身没入了太宰治背部,鲜红从他的身后涌出,白衣的青年的双眸微睁,似在讶异。
一旁的费奥多尔从宝石库中拿出了两颗红色的结晶,还一脸惋惜道:“我说过的吧……余兴的节目越多越好。”
“你一开始就想……”
双手被束缚在原地的岛侑眼睁睁看着太宰治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监护仪在他的口袋中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