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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兴奋, “快去吧。”
岛侑近乎呆滞地站在小巷之外的街道上,手脚都不知道该摆在哪, 只能装作一个正在四处张望的人,眼睛紧张地乱瞟, 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便利店玻璃贴着的活动海报,白发少年身上的制服款式……
白发少年迎面走来, 他手里还捧著书,丝毫没有在意这个在路边做木头的陌生路人。
岛侑浑身僵硬地等待人从他的身旁走过,没料到那阴暗到足以隐藏人影小巷里, 在他没有注意到时, 从中窜出一道难以察觉的黑影——
毛绒绒带着温热体温的东西忽然缠绕到脚踝上, 这猝不及防带着痒意的触觉一瞬间传递到了岛侑的大脑中枢, 令他浑身一抖。
岛侑顿时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仿佛被透明人伸脚绊了一下,他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专注在面前书本的白发少年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突如其来的袭击。
“小心!”
听到提醒的白发少年两指一拢合上了书本,动作轻巧地向后一跃,正要躲开。但玉藻前哪能遂了他的愿, 另一根毛绒绒蓬松的白色狐尾如游蛇般从小巷窜出,富有力量的尾巴尖偷摸着提溜了一把白发少年背着的书包。
“诶?”
落地的重心出乎意料的不稳,白发少年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正要稳住身形。街道并不宽阔,他已经退到了人行道的边缘,再后面就是车水马龙的大马路。
眼看着白发少年的后腰都要撞上后面的防护栏杆,岛侑都可以预想到他整个人被栏杆带翻后滚落到马路上的惨状,在自己以头抢地之际赶忙伸出手拽了他一把——
岛侑像是颗保龄球一般撞进了少年的怀中,直接把少年撞倒在地,不过幸免于难的是,他拿少年做了一回人体肉垫,倒是没有摔疼自己。
明明说好的嗅觉都提升了,怎么不见身体的反应更灵敏些。
“好痛。”
岛侑捂着顶到少年肋骨,撞得发疼的脑袋。
“哎呀,这是怎么了?”玉藻前这才信步从小巷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了两人摔成一团的惨状,递给了岛侑一个暗示的眼神。
接收到讯号的岛侑默不作声,尽管和碰瓷届的王者梦野久作呆在一起这么久,他果然还是没有掌握到碰瓷的精髓。
碰瓷好难,是他错怪了久作。
“你有没有摔伤到哪里了?”白发少年已远比岛侑还要迅速的时间恢复好了,他利落的站起身,甚至还有余力关心岛侑。
岛侑坚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跪坐在地面上,他低着头恐慌被白发少年察觉出不对劲来。
他只是摇摇头。
“站的起来吗?”白发少年伸手想要拉他一把。
岛侑又是摇摇头,在内心拼命呼唤着玉藻前,再不来帮把手,他碰瓷的计划,可就彻底算是告终了。
“是不是脚扭到了?”玉藻前马上接口道,她朝岛侑眨了眨眼。
岛侑立刻点头,那迫切的姿态好似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这可不好了,必须得赶快送去诊所看看,说不定都骨裂了。”
两人一唱一和算是彻底把白发少年整懵了,他迟疑地说道:“……我家就在附近,家里有医疗箱,要不然……”
“那可真是麻烦你了。”玉藻前一口答应了下来,“小孩子的脚受伤了可就不容易了。”
答应了未免也太快了吧!
岛侑赖在地上,屁.股都坐痛了,感觉自己像是个无耻的老赖。
白发少年伸出手来将岛侑扶了起来,发觉岛侑确实整个人都站不稳之后,他提议道:“要不然我来背你吧?”
走近了才发觉,少年比他高出了一个头,把他背起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岛侑替他背起了书包。
他伏在白发少年的背上,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撞到你了。”
“没事,本来我能躲开的。”
白发少年的声音充满了朝气,说出来的话岛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岛侑回头看了眼玉藻前,女人装作一位只是路过的陌生人并没有跟了上来,她挥了挥手,比了一个数字,似乎是约定到那个时候才来接他。
岛侑:“……”
这接下来该让他怎么演下去?
走了一小段路后,白发少年忽然问道:“对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岛侑。”他回答道,白发少年走路很稳,他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的颠簸。
“原来如此。”白发少年笑了一声,重复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岛侑。”
“我叫做土御门晴明。”提起自己的名字,少年眸光微黯,“或许很快就不叫晴明了。”
岛侑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你原来不知道土御门家族。”晴明自嘲道:“也是,阴阳术早已没落了。”
“阴阳术?”听到这个,岛侑浑身一抖,他对这个不了解,但也知道在以前有一个职业叫做阴阳师,似乎与妖怪是完全对立的存在。
晴明为他缓缓解释道:“土御门家族是阴阳师世家,传说土御门的祖先是平安时代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
“……不过到了现在,普通人都不信神,更不相信有妖怪。”晴明问他,“你认为妖怪是存在的吗?”
在横滨的几年岛侑并没有见过除了鬼切以外的妖怪,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妖怪确实存在于这个世间。
他谨慎地回答道:“应该是有的吧,只是大部分人都看不见。”
能看到妖怪的人,除非是妖怪主动显形,剩下的那就是天生拥有能看到妖怪的阴阳眼。
“现在的妖怪确实不如从前一样那么容易发现。”晴明透彻如天空的蓝眸映照着落日的余晖,“想要修炼阴阳术,也要区分有灵力的人和普通人,普通人终其一生都看不见妖怪,更没法驭使阴阳术。大概就等于有天赋与没天赋人之间的差别。”
“在土御门家族之中,被赋予晴明这个名字的人,一般都是能力出众者,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的家主,超越那位大阴阳师的存在。”
岛侑察觉到了什么,犹疑地问道:“……那么你也是?”
晴明笑了笑,“在我的家族里,叫晴明的人有很多。”
他接着又道:“……但我是最差劲的那个,所以很快就要被剥夺晴明这个名字。”
“唔……得想想换个什么新名字好了。”
听着少年一派乐观的话语,岛侑心底却涌上了不安的情绪。
这么隐秘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他?
“到了。”晴明的脚步停下,“这就是土御门的本家了。”
早先已经听晴明讲过土御门家族拥有悠久的历史底蕴,岛侑抬起头看到这座占地面积庞大的和式住宅还是被吓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