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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才能困住他。
现在的达维德更强了,甚至强的可怕。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人,他是怪物,他是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魔。
会爱上这样的怪物的蝙蝠侠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超人只恨自己没有早点看清这一点。
他就应该早点杀死蝙蝠侠,他所有的不幸,都是蝙蝠侠造成的。
热视线从他眼中射出,确是冲着达维德身后的布鲁斯去的。
达维德背后突兀地张开巨大的蝠翼,轻描淡写地挡住了热视线。
热视线只能在他的蝠翼上留下一个坑洞和眸中奇怪的难闻气息,以及腾起的白色烟雾。
“真是垃圾,亏蝙蝠侠一次次想着要怎样救你,你却一次次想着怎样杀死他。你的父母难道就只教会你这些东西吗?我真为他们感到遗憾。”
他心中腾起一种诡异的感觉。
嫉妒。
他嫉妒超人,嫉妒布鲁斯为他做出的种种,嫉妒布鲁斯对他的维护。
这些都是他得不到的。
可是他想不通。
凭什么超人能够毫不费力地得到这些?得到他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为什么超人能拥有爱他的父母,完美的童年,爱他的妻子,甚至孩子,还有着偏袒他的同伴,爱戴他的人们?
这都是他无法得到的,他无法得到布鲁斯的重视。
可就算这样,超人还一次次地想要杀死蝙蝠侠。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紧了巨镰,毫不留情地朝着超人挥了下去。
他并不恨超人,嫉妒也并非是他想要杀死超人的原因。
他想要杀死超人只是为了布鲁斯·韦恩。
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他想要离开。
只不过在他离开之前,他得杀死超人。
不然蝙蝠侠随时都可能会被他杀死,就像是现在一样。
他只要找个机会,偷偷从蝙蝠侠那里把宝石偷出来就可以了。
夜翼愿意帮他这个忙。
镰刀挥下。
超人躲不开的。
猩红的眼眸紧紧盯着超人,地上冒出的黑色气息早已经紧紧缠住了超人。一刀下去,他必死无疑。
但带着黑色手套,上面还有三个鱼鳍状刀刃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力气不大,却用眼神强硬地阻止了达维德挥动镰刀的动作。
“你到底什么毛病?”
这一下成功分散了达维德的注意力,超人抓住了机会,用热视线暂时烧退了那些黑色的气息,飞快地逃离了战场。
“他杀了奥利!现在还想杀死你!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对任何其他一个已经沾染了人命的犯罪这样心软过?”
蝙蝠侠叹了口气:“你不明白。你不能杀他,就算真的一定要有人动手,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杀他,唯独你不可以。”
“我为什么不可以?”
达维德危险地半眯起眼眸:“我当然可以。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就因为你把我当成一条狗,我就真的要冲着你摇尾巴吗?”
“你明知道我从来没有那样看待过你。你也从来都不是工具,你甚至知道我从未爱过别人。过去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想要救你,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要的只有你乖乖听话,只要你忍耐一段时间就好。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但你唯独不能杀人,尤其是超人。”
“这对你来说并不难,除了人偶师,你过去没有杀死过任何人,你没必要揪着超人不放。达维德,乖一点,让他走。”
“如果我说不呢?”
达维德毫不留情地挥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就要离开。牛皮靴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他觉得自己无法再信任布鲁斯了。
尤其是他爱他这种鬼话。
“我不想这样做的。”
布鲁斯叹了口气,重新掏出了那颗橙色的宝石。
钴蓝的眼眸平静地看着达维德:“停下,留在蝙蝠洞,不然我就毁掉这颗宝石。”
达维德顿住了脚步,他回过头,猩红的眼眸中闪烁着仇恨:“你毁掉它吧,反正它根本没有留着的必要。”
他不想救宝石里的布鲁斯了,他和眼前的蝙蝠侠一样傲慢自大又冷酷无情。他们都不是破晓诡灯。
达维德扬起下巴,面露不屑地望着布鲁斯:“毁掉它吧,反正那里面是你的灵魂。”
他不明白,为什么布鲁斯要为了这样的超人这样对待他。
眼前突兀地模糊了起来,达维德飞快地抬起手擦掉了来不及滴落的眼泪。
要有多失望,多大的委屈才能让他哭出来?
布鲁斯愣愣地看着他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手背再次飞快地拂过眼睛,擦掉止不住的泪水。
那双猩红的眼眸湿润,眼眶泛红,和他小时候的一模一样。
布鲁斯心中突然软下去一块。
他知道达维德从未变过,就算他用多么强硬的外表来伪装自己,他的内心依旧是那个柔软善良的少年。
达维德飞快地侧过头,手中的黑色气息汇聚,在他面前开启了传送门。
只不过...
布鲁斯叹了口气,按下了腰带上的按钮。
黑色的气息构成的传送在瞬间消失不见,颈间传来的刺痛感和突如其来的如同山崩海啸的剧烈疼痛让达维德瞬间摔倒在了地上。
他不敢置信地用颤抖的手臂撑起身体,回过头望向布鲁斯。
是N金属。
就藏在他脖子上戴着的项圈里。
他本以为里面只有定位器,却没想到...蝙蝠侠不止有B计划。
一根小小的金属针。
就藏在聚合材料制成的项圈中。
只要蝙蝠侠轻轻按下按钮,他就没有丝毫反抗的办法。
那是他最惧怕的N金属,径直刺入他的体内。
在他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留下狰狞伤疤,缝合着却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所有的一切都离他远去。
是濒临死亡的感觉。
他拼命睁大了眼睛,却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走到了他眼前,在他面前蹲下了身。
轻轻擦去了他脸上的什么东西。
太疼了。
就像是当初他被捆在在人偶师的手术台上,没有麻药,一刀一刀地被挖出脊椎。
他本以为再也不会疼了。
他好想哭。
可是他甚至还没有酝酿,
那些盐水就不争气地从他眼眶中跑出来了。
他好像已经没有东西,再拿去哭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
就像他刚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一样。
他费力的眨了眨眼,眼皮却沉重的可怕。
四肢僵硬地无法动弹。
只有嘴唇有着一点点的温度。
他大概是死了吧?
然后又被那群熊孩子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