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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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办法可行了吗?”
    他这句话的立场有些奇怪,但邵天桓正得意得飘飘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异常,开玩笑道:“有啊!除非他现在就造反,打进皇宫里去!那不就没人能杀他了吗?可是你看看他现在这个丧家之犬的狼狈模样,别说兵马了,他现在就是连个馒头都吃不上!哈哈哈!”
    邵天桓笑的快要断气,一直没出声的楚章捏紧了拳头,轻声重复了一遍:“除非……造反……”
    邵天桓抹掉笑出来的眼泪,后知后觉地发现楚章好像不太对劲,伸手搡了他一把:“你怎么了?不开心么?”
    楚章被他搡得一个趔趄,站稳抬起头来,那双黑幽幽的眼睛里仿佛有两朵鬼火在安静而疯狂地燃烧:“太子殿下没有兵马,但是我有。”
    邵天桓察觉到了异常,不敢再笑,慢慢后退:“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章站在原地没有动:“我可以带兵去京城,我可以救出太子殿下……”
    邵天桓瞪大了眼睛:“你?!你是那个病秧子的人!”
    他张嘴就要喊人,楚章面无表情地大步跨出,双臂如钢铸一般用力勒住邵天桓的脖颈,整个人似山岳凝固在原地,任由臂弯里的人垂死挣扎,从喉咙里发出赫赫的气音,双腿在地上凌乱地蹬了数下,只听得咔吧一声响,骨骼断裂声清脆可闻。
    方才还在抓挠的双手倏然垂下,两腿直直摊在地上,邵天桓静静地耷拉着脑袋,圆睁着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眼中还残留着惊愕和恐惧。
    楚章一直等他再无动静,才松开手,沉重的躯体扑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窗外如扑了灰的暮色沉沉压下来,楚章蹲下来,手脚麻利地脱掉邵天桓的衣服冠冕给自己换上,他比邵天桓高一点儿,好在不是很明显,在室内来回走了几遍,回忆着平日里邵天桓的样子,他一点一点调整着自己的姿态,将步伐缩小,手臂幅度加大……
    守在门外的护卫见天色已暗,在门口问道:“殿下,可以传膳了吗?
    ”
    门被忽然拉开,二皇子提着一盏灯,披着斗篷,朝他们烦躁地摆手:“守着,别跟来。”
    他语速很快,像是不耐烦极了,护卫早就习惯了二皇子这样的态度,急忙垂头应是,替二皇子阖上门时,随意往室内一瞥,就见到下午进去的新封镇边将军正背对着门口躺在短榻上休息,不由得心中暗暗感叹二皇子对其的看重,不由得放轻了动作。
    提着灯的二皇子很快消失在树木葱茏蓊郁的小径尽头,夜色之中,守卫常州牧府邸的护卫也恭送走了心情很不好的二皇子,看着他走向了城外军营。
    常州城外大营内,众将传看着一封手书,神色凝重,脸上皆是愤怒之色:“身为常州牧,竟然私下勾结北戎!”
    “二皇子现在何处?”他们问持信物前来的人。
    “已连夜出城,于常州城外十里处等待押解人犯进京。”那人微微笑着,神色平和地回答。
    手书是二皇子的笔迹,加盖了皇子印章,详述了常州牧勾结北戎之事,要求众将见手书之时即刻点兵入城,捉拿常州牧,负隅顽抗者杀无赦,送来手书的使者还持有兵符。
    认符不认人的将领们立即领命出兵,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毫无防备的常州城,将州牧宅邸团团围住,要求州牧自缚出府。
    完全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的常州牧哪里敢出来,尤其是听到外面的人还给自己扣了个私通北戎的帽子,更是不敢露头,呼喊了数遍见无人出府,领兵者向后招手,弓箭手齐齐上前,弯弓搭箭,如雨的箭矢瓢泼盖下,瞬间覆盖了整座宅邸。
    宅邸内凄厉喊叫不绝于耳,一轮箭雨之后,兵士扛来门槌,呼喝着将那扇朱红的大门撞开,人如潮水般涌进了这座大宅。
    士兵的靴子踩踏在被污血泥泞的地面上,精致的花园被刀剑斫得一塌糊涂,整座宅院都是慌乱茫然的尖叫,楚章神色不变,领着数十人的小队目标明确地冲着后院书房而去。
    守在院外的护卫已经被那阵箭雨射死了不少,楚章砍瓜切菜般撂倒剩下几个,一马当先踏进书房,一刀割断榻上那人的喉咙,尚未凝固的血喷溅出来,不少溅到了他脸上,楚章恍若未觉,对着随后跟进来的几名将领露出一个不含情绪的冷冰冰笑容:“介绍一下,这位,是大魏二皇子。”
    带血的长刀指着榻上死状凄惨的人,刀尖还在往下滴血。
    明明是领兵来抓反贼却眼见着二皇子被割喉的众将领连站都站不稳了,仿佛感觉到前面正有一个大坑等着自己去踩。
    “想脱身么?现在可来不及了。”
    那个脸上带着血的恶鬼笑道:“你们无诏令出兵,屠杀常州牧一家,逼死二皇子,便是被哄骗,也要落得千刀万剐诛九族的下场,还以为能获得陛下的宽恕吗?”
    极致的寂静里,有人喃喃问:“你……你要做什么?”
    提着刀站在血泊里的青年朝他们笑了一下:“十万兵马就在城外,不如与我一同上京去,改朝换代?”
    22、山鬼(二十一)
    诏狱是半地下式的牢狱,里面关押的囚犯不是罪大恶极就是身份贵重,而从大魏开国以来,里面关押过的最高等级的囚犯也就是一位亲王,但这个记录在邵天衡踏进诏狱后就被刷新到了最高,并且再也不可能被打破。
    大魏太子,未来的君主,除非里面会关押一个退位的皇帝,否则就身份来说,绝不可能有人比邵天衡更为贵重。
    牢房窄小,倒也算是干净,高的根本够不到的地方开着一扇小臂宽的窗户,月光透过栅栏在地上落下一格一格的方块。
    两名内监在狱卒的带领下无声无息地穿过长长的走廊,越到里面关押的人越少,等他们越过空无一人的十数个牢房,走到最里面,狱卒才停下脚步,解下裤腰上的钥匙去开锁。
    粗重的锁链撞击出一连串噪音,听见动静,盘腿坐在床上的人微微侧过了脸,将视线移了过来。
    大魏的太子依旧穿着进诏狱时穿的那身杏色常服,肩头披着绉纱里的斗篷,腿上盖着牢房里仅有的一张薄被,大概是因为没有宫女帮他束发的缘故,一头乌黑长发只是简单地束在了脑后,月色下一张脸苍白的如同素雪,仿佛轻轻一口气吹出去,就能让他无声无息地融化在天地间。
    “殿下。”
    狱卒开了门就识趣地退下了,两名内监进来,不大的牢房立刻显得逼仄起来,他们并没有露出一点嘲讽的意思,反而十分恭敬地向着邵天衡行礼。
    被诏狱内寒凉的湿气冻得全身发麻的邵天衡看着他们,视线落在后面那个内监手上盖着红布的托盘上,很轻微地笑了一下:“到时候了?”
    两名内监脸上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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