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分卷阅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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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努力学习,报效国家”、“矢志为国,功勋卓著”之类的壮语不时入耳。热烈激荡的气氛渲染下,她非常真切地感受到胸怀志气是何等令人奋发,那些顶天立地的成就摆在眼前,是如此真实,让人,也不甘平凡渺小。
    梅时与说的对,“感情不是人生的全部,还可以保有其他追求,比如理想志趣,眼界胸襟,学问竟成。”
    人家说,只管向前走过去,不必采花滞留,一路自有繁花开放。
    也许真是如此呢。
    文艺演出部分个人表演比较靠前,梅朵上台较早。她遇到重要的事,往往事前紧张得不行,临了临了,自能摒除杂念,从容不迫。
    提着琴,走至舞台中央,站定。
    视线一扫,坐在第一排中央的梅时与,很容易被捕捉。
    而梅时与自然也在看她,在主持人报幕说“法学院梅朵”的时候,他的心思目光就全在台上——
    梅朵头发半束,身着长裙,上身白色,下身是淡淡的鹅黄,从幕后提琴走出,清新婉约,落落大方。
    对视他的目光也是。
    分明的,少了几许坚定执着,多了几分疏离淡漠,很美好,也很陌生,前所未见。
    梅时与的手不禁扣住扶手,为一丝陌生,敏感不安。
    音乐初响,梅朵收回平静的视线,拈弓搭弦,白皙纤细的手指缓缓拉动琴弓。轻缓地旋律开始在大厅里流淌,渐渐转入高扬急促。
    大屏幕上画面飞动,台上静立的人,被衬出姿态翩翩、飞扬欲去的错觉。
    高潮处,平平稳稳的忧郁,被卷入短促如割的旋律里,难解难分,忧乐莫辩。
    梅时与感觉自己的心被绞进旋急的琴声里,神色紧绷,像被吊起,被扼住,被绞碎,久久无法落下,亦不能松快。
    他记得这首曲子的名字——《起风了》,慌慌拿出手机搜索,很想知道梅朵到底在说什么。
    很快找到,是有歌词的,其中几句歌词和台上的琴声错乱纷纷,搅绕在他耳里、眼里、心里、脑海里——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   不做挣扎   不惧笑话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   且就随缘去吧
    逆着光行走   任风吹雨打
    短短的路走走停停
    也有了几分的距离
    不知抚摸的是故事   还是段心情
    也许期待的不过是   与时间为敌
    ……
    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
    也沉醉于儿时情话
    不得真假   不做挣扎   无谓笑话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
    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
    心之所动   就随风去了
    什么叫“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
    梅朵追赶时的百折不挠,维护时的全心全意,还有表白时的柔情似水……
    种种都让他无法忘怀,时时想起。
    梅朵的每一次靠近,带给他莫名的亲昵和踏实,让他笃信那些场景就是实实存在的,仿佛永远不会变更,美好认知让他拒绝而贪恋,怕要又享受……
    所以梅时与如今是什么心情?
    讶异、纳闷、慌乱、不得其解?样样都有,缠杂不清。
    他感到憋闷,乱糟糟的一团气堵在胸腔,堵得严严实实,无法排释,放任目光停在台上,看梅朵稳稳收尾,最后镜头扫到她上半身。
    投映在大屏幕上,容颜姣美,眸含星辉,高洁清冷,遥不可及,他从未在梅朵身上获得的感受。
    一刹那,梅时与的心仿佛被击中,溅空了体内的氧气,不能呼吸,不能动弹,只能任她宰割般生生看着她。
    而梅朵,鞠躬后似乎只不咸不淡瞥他一眼,然后丢下他,洒落下台。
    同样被梅朵模样震惊的,还有后面的沈从谦和顾青山。
    “青山,你觉不觉得这小姑娘像一人?”
    “……时与?”顾青山蹙眉低声试说自己的想法。
    沈从谦低骂一声,抑声,“我说的是、是……”
    他猛地止语,回想那副神情,那一身沉稳冷淡的派头,还真、像?
    顾青山反应敏捷,问,“夏琨?”
    不待沈从谦把思路捋顺回答,他们看见坐在最前面的梅时与忽然起身,大步流星往后台方向走。
    再往前看一点,刚刚表演的小姑娘捧了一束花转身往幕后走。
    花束应该是从旁边那个长相不错,身材高俊的男孩子手里接过的。
    两人无心看节目,目光神同步锁定梅时与,心提到嗓子眼。
    梅时
    梅时与走到舞台左侧,看见梅朵往里走的背影,他放缓步子,停下。
    坐在那个位置的学生激动地低低呼叫,前排坐有老校友,梅时与不好不理会,于是移步应对寒暄。
    学生热情递给他糖果,关心学校发展的老校友亲热地拉着他的手小声叙话。
    如此一来,等梅朵从后台出来,梅时与已经无法立时抽身。
    梅朵没有吃晚饭,米梧双手合十扣在胸前,用眼神示意,祈求,“朵啊,你看你看,你们梅校长呢,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梅朵目光淡淡一扫,近处台下的暗色里,梅时与正躬身与坐在第一排的一位银发长者交谈,耐心客气。
    她被烫到一般忙地匆匆移开视线,悄声应下,“那我们先走了。”
    从礼堂出来,晚风徐徐,大厅里轰然动感的音乐依稀在耳,寥寥无几的来往人,一目了然,当中不见梅朵,也不见那个少年。
    梅时与心里的空落,堪比夜晚的校园,他要去哪里找去。
    有学生和他打招呼,他醒过味来,抬脚快步去停车处。
    拼命沉着心,车子沿校园主干道开得很慢,像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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