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60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掉。
    “镜子……镜子撑不住了,我解不开叶少爷身上的……”钱姨娘已经无法站立了,她勉强伏在地上,想要抓紧最后的时间,从叶鸽身上脱离,但却完全没有用。
    谢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顾不上指责什么,强行催动起半虺杆,想要直接带叶鸽从镜中脱离。
    白雾凝成的虺龙从杆头涌出,但龙身却一直断断续续,根本无法聚合成力,只能勉强缠护在叶鸽的身边。
    而叶鸽受铜镜的影响也越来越大,身体猛地爆发出一阵撕裂的剧痛,令他险些直接半跪到地上。
    幸好谢臻及时发现,将他紧紧地揽到怀中:“鸽儿!”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说完,他再次用力催动半虺杆,周身的灵力术法皆凝于一臂之上,虺龙仿若困兽般,发出巨声怒吼,溢着白光的身体不断甩动。
    可那铜镜便如天然的牢笼,将叶鸽死死地缚在原地,根本无法撼动。
    “已经不行了……叶少爷,是我对不住你,”钱姨娘的身体已经破碎了大半,她用残损的手掌,使劲撑起身子,冲谢臻喊道:“三爷……您与这铜镜并无牵扯……快走吧。”
    叶鸽从未承受过这样的痛苦,身体好似要碎成千万块,他已经疼得快要失去意识,只是凭着本能咬住了谢臻的衣襟。
    谢臻仿佛没有听到钱姨娘的话,继续强行驱使着虺龙在铜镜中直撞而去,想要破出一条生路,一条可以带他的小鸽儿离开的生路。
    “没有用了,三爷……再迟您也走不了了!”钱姨娘的声音几近嘶吼,叶鸽原本已经被身上的疼痛折磨得失去了其他所有的感觉,可这一声垂死的劝告却传入了他的耳内。
    先生……
    先生……快走……
    叶鸽的眼前一片模糊,连视线都已碎裂成块,他只能用除了痛之外,几乎再没任何感觉的手指,在谢臻的手上,用力划下字迹。
    “好,快走……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能走了。”
    谢臻用力吻住叶鸽满是汗水的额头,他的精力也几近衰竭,心口的虺龙璧爆发出炙热的温度,好似要将他的胸膛熔出一个窟窿,巨大的虺龙仍在碎裂的空中咆哮,与铜镜所带来的压制殊死抗衡。
    来不及了……先生快走啊……
    刻骨的疼痛中,叶鸽只剩下唯一的执念,他要让谢臻离开。
    什么百年白首,什么同棺同穴,他都不要了,他只要他的先生活着。
    小鸽子在那一刻,仿佛张开了翅膀,他拼尽所有的力气,从谢臻的怀中挣脱而出--
    “哗啦--”叶鸽听见了铜镜彻底破碎的声音,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整个身体像是在坠落,在坠落中碎掉。
    可转眼间,他就又被无以言喻的力量抓住了,叶鸽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谢臻近在咫尺的面容。
    铜镜破碎前的最后一刹,狂怒的虺龙终于突破了所有的禁锢,殷红的热血从谢臻的胸口洒落,沾湿了叶鸽的脸颊。
    但他却好似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苦,只是用手臂,紧紧,紧紧地将他的小鸽儿环抱。
    作者有话要说:谢家的烂事马上就要结束了~
    咕咕还没捂热乎窝,就要被三爷打包带走了~
    第43章 镜中女尸(十七)
    正月末,沧城的天气仍是寒凉的,虽然没有再落雪片子,但西北风却不曾停歇,从夜半时便吹起,直到日晒三杆时候,才堪堪止住。
    叶鸽的头脑还有些昏沉,他仿佛感觉自己的身体仍在碎裂,像镜子中的女尸一样,碎裂成无数块,无时无处不在疼痛。
    好在噩梦已经过去,当他睁开眼睛时,所有的疼痛都已消失,身体被温暖的被褥包裹着,只要稍稍侧脸,就能看到照进窗来的阳光。
    叶鸽长长、长长地舒了口气,想要稍稍起身,却是半点力气也无,只得勉强抬抬胳膊,轻叩几下床头的木柜。
    幸而这点响动过后,没多久的工夫,谢臻便掀起了床帐,坐到叶鸽身边,俯身轻吻起他额头:“鸽儿醒了,要不要喝粥?”
    叶鸽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个,硬撑着身子,伸手就要去解谢臻的领扣。
    昨日他们从那铜镜中脱困后,谢臻便魇住了似的,丝毫不管自己胸前的伤口,一言不发地就抱着叶鸽回到房中。
    叶鸽那时身上的疼痛骤然散去,脸上却还沾着谢臻的血迹,他起先还着急着想要去请大夫,却不想谢臻检查过他身体无恙后,直接扬开暗红的纱帐。
    等到叶鸽反应过来时,已被细密的吻夺去了所有心神。
    叶鸽从未见过这样的谢臻,他胸前的伤口还在渗着鲜血。可谢臻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将他死死地禁锢在怀中,任凭他哭红了双眼,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鸽儿永远,永远别想离开我。”
    那嘶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几乎直接烙刻到了叶鸽的心口,滚烫至灼痛的温度,让他再也无力推拒些什么……
    “怎么,这一大早的,鸽儿又要做什么?”谢臻带着笑意的声音将叶鸽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微红的眼睛瞪了谢臻一眼,愤愤地在他手上写道:“我要看伤口,才不跟先生胡闹!”
    谢臻看着小鸽儿生气的模样,也知自己昨日太过了些,伸手悉心地托住叶鸽酸疼的腰背,将他搂在怀中:“没事了,我刚刚已经包扎过了。”
    叶鸽这会才不信谢臻的话,仍张着一双带水的眼睛,不依不饶地要去解谢臻的扣子。
    谢臻知道小鸽儿没那么好糊弄了,只好主动抬起脖子,任由叶鸽解开他的衣裳,露出里面的白色绷带,才继续温声哄着:“好了,这会子看到了吧,是真的已经包扎过了。”
    “先生什么时候骗过鸽儿,反而是你--”
    叶鸽生怕谢臻再提昨日的事,忙一头扎进谢臻怀里,讨好地抱住谢臻的手臂,轻轻摇摇好似在认错似的。
    谢臻也不想再去回忆那种险些失去的感觉,低头又吻了吻叶鸽的额头,两人静默无言地相拥着,算是将那天的事揭了过去。
    又过了三五天,眼看着入了二月里,可惜这一年的东风来得迟了不少,打屋外站上片刻,依旧冷飕飕的。
    与这仍旧浸着凉意的天气不同,谢家大宅中,谢三爷的院子里,此刻却是极热闹的。
    上上下下一应的丫鬟小厮,皆搬了大小物件箱笼,忙忙碌碌地向外搬动。叫喊声,指挥声几近连成了片,幸而程六一早便过来镇着场子,才没真乱了套。
    叶鸽手捧着只珐琅小炉,伏在二楼卧房的窗边,安安静静地望着楼下的喧哗,不知不觉间,却微微地出了神。
    离开福月班戏园子,仿佛还是昨日的事,而正经进谢家的门,也不过是一月的光景。
    而今,他却又要离开了,跟先生一起。
    “老三,你……你这又是何必呢,我都已经同意你把那戏子接进家门了,你为什么还要走?”书房中,谢威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