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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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钱墨的眼睛看着很无辜,黑眼仁很大,脸颊一红称得他人更白了。他去拉虞靖西的衣角:“地铁也很快的,坐地铁好不好。”
    虞靖西想:怎么又撒娇,真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钱墨还是有点站不稳,抱住了虞靖西的手臂,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像是要来挽他。这么近的距离,虞靖西能清楚地闻到钱墨身上的酒气,还有他洗发水的味道,是柑橘。
    “那你别闹。”
    “嗯,我很乖的。”
    夏天了,有虫子在草丛里鸣叫,月亮弯弯地挂在空中。也许是因为气氛很好,虞靖西没有推开钱墨,由着他抱着自己的手臂,一顿一顿地往走。
    虞靖西掏出手机,单手给徐助发消息:今天辛苦了,先回去吧。
    虞靖西想徐助是个好员工,好员工要把心思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而钱墨幼稚、固执、爱撒娇、让人头疼,他不应该把这样的麻烦推给一个优秀的员工。
    10代价
    虞靖西已经很久没有坐过地铁了,进了地铁站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零钱,不能买票。
    钱墨:“可以用APP的呀。”
    虞靖西不想问一个醉鬼是用什么APP,那会显得自己有点蠢,他决定自己查。但是这个醉鬼显然没有自觉,自顾自地靠了过来,手像没有骨头似地缠上他的,来拿他的手机,也擦过他的手指。
    “我帮你弄。”
    虞靖西不是很想把手机给钱墨,但考虑到钱墨喝醉了,如果拒绝他,他闹起来的话那就太糟糕了。于是钱墨成功地拿走了手机。
    钱墨站没站相,非要靠在虞靖西身上,才打开应用商店下APP。
    不成体统!
    “绑定一下支付账户,开蓝牙,然后就可以用啦。”
    晚上九点多的地铁,人不多也不少,车上有不少空位,但没有两个连在一起的。虞靖西让钱墨坐了,然后拉着吊环站在他前面。
    钱墨抬头看他:“我帮你拿包。”
    “我没有包。”
    钱墨似乎听不懂,又重复了一遍:“你可以给我。”
    虞靖西不想钱墨再说话,于是把空的那只手给了他。
    钱墨很满意地牵着了,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不再说话,脑袋慢慢靠到了虞靖西的肚子上。
    钱墨的鼻息轻轻喷在虞靖西的手臂上,弄得他有点痒。
    虞靖西透过玻璃的反光盯着钱墨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问:“你是睡着了吗?”
    钱墨没有回答他。
    猪,在地铁上都能睡着。
    回家之后,虞靖西送钱墨进了房间。
    “把衣服脱掉,躺下,睡觉,明白吗?”
    钱墨点点头,又说:“我想先洗澡。”
    “明天再洗。”
    “可是我脏脏的。”
    “不脏,睡觉。”虞靖西认为现在的钱墨没有自理能力,让他去洗澡和让幼儿园的小朋友独自上下学一样,是非常危险的行为,而且他不想接送小孩上下学。
    “脏的。”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钱墨把拖鞋踢了,开始脱衣服,脱到只剩一条内裤后钻进被子躺下了。
    “虞总晚安,我睡了。”
    虞靖西满意了,把灯关掉回自己房间洗漱,准备整理一下明天的会议要用的东西就休息。
    夜里房间很安静,虞靖西可以听到水声。
    水声?
    虞靖西再次推开次卧的门,里面没有开灯,床上没有人,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虞靖西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没人应答。
    “钱墨,你还醒着吗?不说话我就进去了。”
    虞靖西等了一会,里面还是没有反应,他便直接进去了。
    浴室的窗开着,漏进来一些光。莲蓬头开到最大,正哗啦啦地往外喷水,钱墨赤裸着靠在浴室的墙上,一动不动,全身上下湿了个透。
    “钱墨,你在做什么?”
    “钱墨,说话。”
    虞靖西觉得和一个醉鬼讲道理这件事本身就没有道理。他把莲蓬头关掉,拿浴巾把钱墨裹了起来。
    钱墨又缠上来,把脑袋放到虞靖西肩头,安安静静地,一动不动。
    虞靖西莫名想到中学课文上的“美女蛇”,虽然钱墨不是美女,也不是蛇。
    过了好一会儿,虞靖西问:“你在哭吗?”
    钱墨没有应答,但虞靖西感受到了一种名为“难过”的情绪在浴室里漫延,即使他不知道那是为何。
    钱墨醒来的时候觉得脑袋重得像个铅球,喉咙也像被火烧过似的疼,好渴。他在床头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打开看发现已经10点钟了,而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饭局结束之后虞靖西很凶地对他说“钱墨,过来”。想到这,他的头更疼了。
    坐起来的时候,钱墨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睡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那一颗,他有点庆幸——看来昨天晚上也没有很醉,还会扣扣子。他起床去厨房喝水,水喝到一半,电话忽然响了,上面显示着“喜喜集团虞靖西”。他吓得一口水呛了出来,咳个不停。
    “咳咳,虞总。”
    对面沉默了两秒钟:“你怎么了?起床了吗?”
    “刚起,喝水呛到了。”
    “毛手毛脚。”
    “虞总,你有什么事吗?”
    “下午2点来公司一趟。”
    “啊?”
    “不是让你做会议纪要了吗?昨天的会议内容要和品牌部的人同步一下。”
    钱墨想拒绝,但不知道怎么说。
    也许是沉默了太久,虞靖西有点不满:“有什么问题吗?”
    “可以不去吗?我把文档发给你。”
    “不会让你做白工的,我让徐助按外聘顾问的费用给你结算,就这样。”
    说完虞靖西就把电话挂了,从头到尾也没有问他下午是不是有空,有没有其他安排。也是,一只金丝雀能有什么安排。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显示的是“郑一行”。
    郑一行那边有点吵:“墨墨,你下周六有没有空呀……”
    电话里又换了一个人:“我来说!喂!钱老师,我是小块呀,我要领证了,最近还搬了新房,下周六你来玩呗。”
    “啊……”钱墨知道小块有个谈了很久的女朋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领证了。
    “人不多的,除了我的发小就是我们公司的几个人,你都认识的,我保证不劝酒,来玩吧。”
    “可是……”
    “钱老师,不是吧!我们一起工作三年,现在来也不用给份子钱就不要这么犹豫了吧!”
    “我可能……”
    电话那边又换成了郑一行:“钱老师,我上个月约了你两次,你可都放我鸽子了啊,再不来真的说不过去了。”
    钱墨只得答应下来。
    手机银行给钱墨推送了一条消息,他收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钱,备注上写着“外聘顾问费用”。
    钱墨关了机,躺在床上发呆。他不想出门,只有留在这个屋子里他才是安全的,一旦离开,他就要面对很多回答不了的问题,例如“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下午一点半,钱墨焦虑地出了门去坐地铁。一路上,他避免和任何人发生对话。进了喜月大楼电梯的时候,他又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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