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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进丁府,至于信儿,小的有个兄弟,叫吴青,为人机灵,明天一早我让他过来七爷身边侍候,七爷若有什么吩咐,就让他传个信给小的。”
“这样最好不过!”徐思海心里畅快非常,困的他夜不能寐的难题就这样迎刃而解了!孙六又和徐思海商量了几句细节,站起来告辞道:“小的这就赶回去安排,扰了七爷歇息了。”
“哪里哪里!”徐思海一边客气,一边显的极是漫不经心不过随口一问道:“你们王妃可好?”
“劳七爷问候,我们王妃安好。”孙六后背僵了僵,垂下眼皮,躬身平静答道,徐思海早就知道必是这样的回答,却仍听的心里安而喜,轻轻舒了口气,将孙六送到门口,背着手站着孙六绕了个弯看不见了,怔怔的出了半天神,才低垂着头,身形寥落的缓步进去了。
到了宁乾府后就闭门不见客的钦差大人总算打开了驿馆大门,这头一站,就是去丁府赴宴,宁乾府上下被钦差大人闭门不见客闭出来的希冀碎了一地,果然还是官官相卫。
赵明潜从出了京城就开始明里暗里想方设法的先是探徐思海的意思,探出几分意思,就开始话里话外的劝说,这回见徐思海一改之前的作派,在丁金经七请八请无数请之后,竟肯到丁府赴宴,只当是徐思海总算想明白了,心情舒畅轻松,解开了徐思海这个结,这趟的差使就没什么棘手之处了。
丁金经比赵明潜更高兴,自从决堤后他就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唯恐被人当了弃子,光决了堤这一样罪就足以让他丢掉性命!得了姚相派人传的话,他心里稍松,可却不敢完全放松,大人们哪个不是翻手云覆手雨?再说,姚相不过让人传了句话,一来没说瓷实,二来,这话出他口入他耳,说过算过,作不得数啊。听说钦差要来宁乾府,来的钦差正使是徐思海,他更是夜不能寐,徐思海和冷明松可是同门同年师兄弟!
好在有赵明潜赵御史,明天徐思海既肯过府赴宴,这便是有放手的意思,丁金经心里一阵轻松,四爷如今可是监国!今日之监国,就是异日之临朝!这才是他徐思海不得不放手言和的原因,丁金经哼哼笑了几声,这才是他最大的依持,他冒死决了堤,断了寿王大军的粮路,这就是冒死助四爷临朝!这份拥戴之功……丁金经眼里闪过浓浓的贪婪,有了这份拥立之功,异日之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他徐思海家世背景再如何如何,也不敢不顾忌四爷!既要顾忌四爷,他就不敢动他!
丁金经跷起二郎腿,得意的晃了几下,有四爷这座靠山在,这满朝,谁能奈他如何?
第二天,丁府里里外外装饰一新,府里从上到下透着精气神,连门口的门房背也挺的比平时直,头昂的比平时高,那钦差再怎么油盐不进,不照样得到他们府上拜会他们老爷?
丁府很快高朋满座,众人衣履光鲜、满脸笑容却神情各异,直到将近午时,徐思海紧绷着一张脸,骑马到了丁府门前,赵明潜骑着马满脸笑容落后半步跟着,丁金经早就翘首等在府门口,急忙拎着长衫一角飞奔而下,亲自给徐思海拉住马缰绳,迎了两人进去。
徐思海一张脸绷的没半丝笑容,严肃非常的和众人点头致意,直入正堂。
这原本就是为了给钦差接风而设的宴席,自然是徐思海坐了上首,赵明潜左下陪坐,丁金经就坐了右下,几轮酒过,徐思海脸上的神情渐渐松缓,赵明潜热情非常、施尽浑身节数又说又笑,丁金经谦卑的不停的奉承,徐思海神情渐缓渐傲,赵明潜眼神流出几丝不屑,到底年纪轻,少年得志这就轻狂了,嗯,轻狂了就好。丁金经和赵明潜对视了一眼,态度更加谦卑,奉承的话滔滔不绝,他既轻狂,那就捧杀!
“听说丁知府治理宁乾府颇有手段,虽说到任时候不长,却已经将宁乾府治理的盗匪皆无,端的是雷霆之威啊。”酒过四五巡,徐思海面如桃花,醉眼朦胧的斜睨着丁金经道,丁金经陪着满脸笑容,怎么品这话怎么透着股怪味儿,扫了赵明潜一眼笑道:“徐榜眼过奖过奖了,宁乾府之治,多亏各位同僚尽心尽力。”
“噢?是吗?”徐思海掩着嘴打了个酒嗝,讥笑中带着几分忿气道:“原来丁知府也知道同僚之力,却不知丁知府又如何待这宁乾府同僚?锁枷相向么?”赵明潜听的眉头紧皱,这话说的太过了!丁金经心里的警惕骤起,看来,这是要借酒发作冷明松的事了!满堂宾客虽各自欢笑闲话对饮,却个个都把全幅心神放在上首的两位钦差和丁金经身上,听徐思海如此发难,个个仿佛没听到头也不回,却个个支起耳朵,各怀心思凝神细听,堂内的喧嚣声骤然降到咳一声都能惊到人。
“徐榜眼酒多了。”赵明潜打着呵呵从中周旋道,丁金经忙扬声让人进醒酒汤,徐思海却紧紧盯着丁金经,一脸的不知进退冷笑一声道:“丁知府,我的话你还没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