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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游啊?”漕营将士哭丧着脸,“寒冬腊月的,江水严寒刺骨,大人就不担心受了风寒?”
谢行俭默默摇头,水陆空被封死两个,可恨他没有飞翔的金手指,否则……
想进城,他只能铤而走险走水底。
……
此刻,城门口还在进行一一排查,为了引走两旁官差,谢行俭掏出匕首斩断套在马脖子上的缰绳,迅速朝马身上挥舞马缰,马儿吃痛猛地朝天空长鸣。
谢行俭一不做二不休,紧咬牙根冲马儿又甩了三四鞭,马儿痛的四蹄乱窜,拉着马车当场四处跑起来。
排队的老百姓见状,惊的作鸟兽散,豫州城门口霎时乱成一片。
当崔娄秀发动官差稳住城门秩序后,谢行俭一行人已经趁乱离开此地去了城外护城河地界。
护城河上建了两排四季青树,树底下站着十来个豫州的官差。
漕营将士凑到谢行俭耳边:“豫州护城河西北角有一条暗渠,小人估计崔娄秀未必知情,等会小人过去引开官差,大人从那里跳下去,上岸后会有漕运的人接应您。”
“你们多加小心。”谢行俭压低声音嘱咐。
一伙人兵分两路,四季青树下的官差很快被漕营兄弟调走视线,谢行俭飞速的脱下厚重的棉衣,穿着单薄的亵衣,重重的提了一口子,下一瞬闭着眼睛扎进冰冷的湖水里。
入冬的湖水寒气袭人,谢行俭闭着气游了一会后,四肢都快冻的没知觉,冷峭的湖水像扎人的针一样往他身上堆砌,长时间的凫水不换气,胸腔憋闷的难受,幸好天道没忘记他是穿越过来的天选之子。
在这场横跨护城河的斗争中,谢行俭感觉他将他这辈子积攒的运气全用上了。
中途他实在憋不住了,探出湖面透了口气,沿岸的官差眼尖的发现水面上有波纹,大声叫喊着抓刺客,谢行俭吓得心胆俱烈,接连呛了好几口水,当他暗忖性命要交代在这的时候。
忽然,湖中央水草里扑腾出一大片水鸟,水鸟叫声尖锐,团团飞起的瞬间在湖面掀起巨大的声响,谢行俭眼睛一亮,抓紧机会潜入水底成功蒙混过关。
不知道游了多久,等他力倦神疲的摸到城内的湖岸时,天都已经黑了。
城内的漕营将士收到消息后,已经在暗渠边上等候多时,夜晚的湖边呵气成冰,寒风像刀一样刺人肌骨,就在大家哀叹谢行俭冻死在湖中时,湖面‘呼啦’一下蹿出谢行俭那张被冻青白的脸庞。
岸上的人心底澎湃成一片,急忙下水拉起四肢已经冻出白晶的谢行俭。
喝了一壶烫过的白酒暖身子,谢行俭挨着大树根开始换衣裳,边换便问豫州城里的情况。
“崔娄秀夜郎自大,以为算准了大人只会在南疆来豫州城的路上,殊不知大人冒死凫水进了豫州城,所以城内的戒备远没有城门口森严。”
谢行俭靠着大树根,接过漕营将士递过来的布巾将湿漉漉的长发擦拭干净。
“你们几个是袁大人安在豫州的人手?”这几人面生,不是当初袁珮分给他的守卫。
几人点点头,“淮安城为点,南下和北上的水路都安插有漕运的人手,大人请放心,我等兄弟几个一定会将大人平安的送进江南府 。”
这话和之前跟在他身边的漕营将士说得没差别,看来真的是漕营的人。
他摸摸有些发烫的脑壳,感觉他疑神疑鬼的毛病还是没改掉。
“大人谨慎些是应当的。”几人笑着拱手,“几个月前,我等在这碰上一位和大人差不多大的官爷,年纪轻轻听信谗言,差点误了事。”
谢行俭刚经历一次死里逃生,脑子胀痛的厉害,想着听些八卦闲谈换换心思也好,便问这人姓甚名谁。
“官爷的名字小人哪里敢打听,听说是上半年从京城外放来这帮衬崔大人的,据说崔大人非常赏识四人。”
“江南四子?”谢行俭脱口而出。
“对对对,读书人之间貌似就是这样称呼他们。”
谢行俭由衷的叹了口气。
他这趟来江南,除了监察崔娄秀之外,就是替朝廷宣江南四子回京城待命,念在曾经和江南四子在大理寺一起共事过,他还想着抽空跟四人喝一杯呢,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孤女巷的事,喝酒的事被他抛之脑后。
也不知他们现在还在不在江南府……
*
暗渠附近有马车接应,谢行俭上了马车一路往江南府城走,谁知白天还没事的豫州城,夜晚竟然到处都是官差。
谢行俭暗叫一声不好,赶车的漕营兄弟们甚是警觉,察言观色后扭头对谢行俭道:“大人,全是崔娄秀的人,去江南的路都被封了。”
“恐怕崔娄秀已经知道本官进城了。”谢行俭头又疼起来,“可还有其他的路能进江南府?”
漕营兄弟们想了想后摇头,“大人从护城河进豫州城,崔娄秀既然发现了,那么再想走水路是行不通了……”
谢行俭无语望天: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