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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时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选翰林庶常一事可以往后挪一挪。”
谢行俭对此求之不得,他腰上的伤正在结痂,这会子又是夏日,每天身子又痒又热,倘若现在就把他关进吏部,他觉得他要疯。
钟大监中途不知为何出去了一趟,整个御书房眼下真的就只剩下敬元帝和谢行俭两人,敬元帝一改进门前的冷漠,和颜悦色的招手让谢行俭坐下来。
“那天工部的人都和你说了什么?”敬元帝缓和语气,含笑问道。
谢行俭想起曹弼在山洞里表现出来的慌张失措,再看敬元帝直言不讳的套话,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敬元帝不去问工部尚书,巴巴的问他做什么,众所周知那晚工部尚书跟他说的是开水库闸门的机关,敬元帝这时明知故问,那就只能说明敬元帝问这话的真正意思是想知道机关的秘密。
越过工部尚书来问他,可见工部尚书嘴有多严。
只是机关一事,徐大人答应过工部尚书,开了闸门后,他就要守诺将秘密守住,不得被第三个人所知。
既然是守口如瓶的秘密,敬元帝还打听做什么?
谢行俭脑中天人大战,半晌没接茬,敬元帝和煦的目光陡然冷冰起来,冷笑道:“当晚工部尚书为一己之私不愿上山开闸的事,爱卿也亲自见识到了,工部从建立起来,做的都是利民利国的手工活,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工部竟成了朝中的世袭位子,说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说到激动处,敬元帝愤而起身将桌子啪的砰砰作响。
谢行俭忙跪下,额间直冒冷汗。
“真要计较起来,工部做的活和商贾有何区别,不过是皇家看得起工匠,才愿意单独开出一个部门打理天下的能人工匠,可他李家不识好歹,竟敢将工部据为己有,以为守着机关就能扼住朕的喉咙,哼,简直痴心妄想!”
敬元帝怒甩衣袖,大步走向谢行俭,用力将谢行俭拉起来,谢行俭惶恐的站起来,不等敬元帝逼问,他紧紧攥着拳头,不安道:“还请皇上见谅,实则臣答应过工部尚书,机关不能和外人……”
敬元帝听完后并不没有再发火,反而敛起怒容,似笑非笑道:“爱卿啊,君子守诺言固然好,可也要识趣。”
谢行俭被敬元帝身上无形散发的君王威压震的五指发抖,这样红果果的威胁,他又不是傻子,他当然懂。
如果是旁人,他二话不说就回怼回去,只是面前这人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稍有不慎,整个谢家都要赔进去。
一边是君子承诺,一边是君王威逼,谢行俭咬咬牙,不知该如何是好。
敬元帝像个老练的捕猎者,见谢行俭犹犹豫豫,反倒不着急了,折身从桌上拿起折子丢给谢行俭。
“吏部举荐的折子天天往朕这里送,工部虽是六部之尾,却也不能群龙无首。”
敬元帝恹恹的靠在软榻上,语气很是亲和悠闲:“你是朕亲封的侍读学士,朕且问你,这工部尚书一位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好呢,还是让贤能者居之?”
群龙无首?那工部尚书岂不是……
谢行俭心里发慌,强撑着精神打开折子,上面干净利落的文字无不在跟他说一件事:工部尚书没了,吏部挑了几个合适的人选,但原工部尚书李大人的长子不服,去吏部闹了一场。
也怪他这几天养病将人养懒散了,朝中发生这样的大事,他作为御前侍读竟然一问三不知。
工部尚书怎么好端端的没了?谢行俭拧紧眉头,心想这事十有八.九是敬元帝下的毒手。
转头又一想,徐大人不是说力保工部尚性命无虞吗,怎么说话不算数?
谢行俭面色微微不自在,难不成徐大人也觉得工部尚书将机关秘密家传一事做的不地道?
思忖了几秒钟后,谢行俭认命的苦笑:“朝中大臣任职,一贯是皇上做主,皇上想让谁主持工部,便是谁的福气。”
“爱卿所言深得朕心!”
敬元帝眉色飞扬,显得非常开心,忽又垮下脸,沉声道:“只不过这李家长子忒不识趣,说什么工部历来是世袭之位,哼,朕这几年是有些忽视工部,却没想到凭空长了工部的势气,让李家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建起了小朝廷。”
工部这一点做的委实不妥,谢行俭听了敬元帝这番话,微微松开眉头,直言道:“工部主天下工匠之事,理当教授天下匠人工艺,如此匠人才能吃到手艺饭,一味的藏私确实不该。”
“哦?”敬元帝微抬头,忍不住笑道:“刚才看爱卿一副死守诺言的忠贞像,朕还以为爱卿站在李家那边呢。”
谢行俭扯唇笑笑,他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仕农工商,工的位置之所以排在商人之上,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朝中有正规的机构撑腰,但纵观民间,有哪个工匠家里过的比商人富裕,他们辛苦劳作一天只能供一家子人吃喝,再无盈余。
究其原因,原因就两点,其一是朝廷不重视工匠,导致工匠没有进取之心,整天只会守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