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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哪里还继续的下去,谢氏本家的留了几个在院子里看守着,其余的外姓人全部扫兴的回了家。
谢行俭安置好老族长后,来到院子里。
只见谢长忠趴在窗户上,眯着眼偷偷往里瞧,见谢行俭出来,谢长忠忙站起身整了整衣袖。
谢行俭停在门槛前,他那幽深的瞳孔倒映着谢长忠颓废的身影,眼波流转间,似乎将谢长忠骨子里透漏的捉襟见肘都看的一清二楚。
谢长忠看上去过的并不好,胡子拉扎,身上的衣服缝缝补补了好几块补丁,前些年养胖的脸颊如今瘦脱凹出了沟,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在配上一点他故意挤出来的讨好笑容,浑身无不在昭示着落魄和潦倒。
谢行俭嘴角划过一抹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谢长忠用不着他教训,等老族长醒来后,自会有老族长好好的教训他。
除了要纠察谢长忠大闹宴席的过错,还要追究其举家弃子一说。
谢行俭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直接目不斜视的大步往外走。
谢长忠连走带跑的上前拦住谢行俭,谢行俭眼尾微垂,黑如点漆的眸子满是冷漠。
谢长忠搓搓手,嘴巴张了张,却又欲言又止,面上隐有不甘和羡慕。
谢行俭突感一种难以言表的烦躁,直接出声道,“我可不是文哥儿,长忠叔有什么话还是等他回来跟他说吧,拦着我没用。”
谢长忠脸色一僵,“文哥儿如今已然不认我这个爹了,我找他有什么用?”
谢行俭失笑,感情他这个外人比亲儿子还有用?
他不欲与谢长忠纠缠,恰好谢行文找的大夫进院子了,谢行俭绕开谢长忠,跟着大夫进了屋内。
谢行文也想进去,却被谢长忠眼疾手快的拦在门外。
谢行俭站在床尾看大夫给老族长问诊,这时耳边隐约传来吵闹声,他悄悄的推开窗,院角四季青树下,谢长忠拽着谢行文的衣服不放。
谢行俭对这家的事不感兴趣,无奈声音就是往他耳朵里钻,他只好听了一耳朵。
院内,谢长忠气愤的踢了一脚树冠,吼道,“谁教你这么跟爹说话的,老子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儿子插手。”
谢行文声音小,谢行俭离得远,没怎么听清,可接下来谢长忠的话令他吃了一个大瓜。
“你速速将你娘领回去,我可不养闲人,再给我准备五十吊银子,我等着娶芙蓉进门呢,只要你给了孝敬银子,日后你想怎样,我这个当爹的都管不着。”
谢行俭傻了眼,谢长忠一个当爹的哪来的脸在儿子面前说出这种话?
“芙蓉是谁?”谢行文咬牙切齿道,“娘为你生了三儿两女,到老了你竟然休了她?你让她怎么活?”
谢行文声音恨意浓浓,听得谢行俭下巴都快惊掉了,谢长忠和刘氏可是一路子的人啊,怎么出去才一年的光景,就闹到休离的地步。
“咳咳——”
不等谢行俭听完八卦,这头老族长醒了,谢行俭立马上前。
大夫说老族长是因年老体衰,气郁堵塞才导致的晕厥,日后注意喝点药补补,应该没大碍。
有了大夫的保证,留下来的众人都松了口气。
如娘将大夫交代的药煮了一碗端过来,老族长才喝完药,只见房门砰的一下被摔开。
谢行文红着眼,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求族长爷爷给我做主!”谢行文撩开外衣,重重的跪倒在地。
老族长将喝完的碗交给一旁沉默不语的如娘,让谢行俭将他的拐杖取了来。
“你爹呢?”在谢行俭的帮扶下,老族长拄着拐杖走到谢行文跟前,弓着身子想拉谢行文起来。
谢行文趴在地上一动一动,低声啜泣。
老族长长叹一声,“今个是你的好日子,你该高兴,哭什么?”
谢行文只顾着摇头痛哭,说话都不利索。
谢行俭抬眸睨了一眼门后偷听的谢长忠,无奈对着老族长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老族长斜着脑袋不敢置信,冲谢行俭确认道,“你说长忠休了刘氏?”
谢行俭点头。
老族长气呼呼的拎着拐杖戳地面,木棍与泥土接触发出‘噔噔噔’的急促声响,屋外等候的人闻声,忙走进来问出了啥事。
老族长怒瞪着眼珠,破口大骂道,“长忠那个狗崽子人呢,把他给绑进来!”
来人一愣,怪异的看了一眼躲在门拐角处的谢长忠,想都没想就跑出去拿了根麻绳,三下五除二的将谢长忠绑起丢到老族长面前。
谢长忠挣扎未果,又不敢对老族长做出忤逆之事,只好陪着笑脸,“老族长,您这是作甚?”
“我作甚?我打死你!”老族长火冒三丈,将拐杖头调过来,朝着谢长忠背部狠狠的抡。
谢长忠被绑着动弹不得,生生的挨了几棍,痛着在原地打滚哀嚎。
“文哥儿在呢,老族长好歹给我这个做爹的留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