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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两人去谢行俭的屋舍一起就餐。
谢行俭带了一罐青腐乳,他爹年轻时候跟着师父学了一手做豆腐的手艺,他家每年地里都会收七八斗黄豆,到了冬季,他娘会精心挑出半桶质量高的黄豆,然后交由他爹将其磨成白嫩的豆腐,随后用碎小的布巾将整块豆腐分成诺干小块,再经过棉被保温长出毛霉。
随后调拌好适量的盐水腌制,喜欢吃辣的,就在霉豆腐表面裹上一层厚厚的辣椒粉,再去地里扯些大白菜叶子,将其紧紧裹住放入坛子里发酵。
除此之外,还要打一壶浊酒,一股脑倒进去,豆腐的坏霉气经过烈酒的烧灼,会散的干干净净。
谢行俭一打开罐子,一股臭香交杂的气味扑面而来。
“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他倒了半碟子青腐乳放到林邵白面前,林邵白不挑食,当即举着筷子轻轻夹起一小块放进嘴里。
青腐乳就是臭腐乳,因为它腌制熟透后,呈现出的颜色是青蓝中泛着点点黑色,便有此称。
林邵白尝了一口后,赞不绝口,连忙掰了一半馒头掺着青腐乳,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入喉先是臭味当头,再回味一番,香的耐人寻味。”林邵白几口就吃光了碟子里的腐乳,谢行俭又给他添上。
“我小妹倒是会做腐乳,但她做的跟你这个大不相同。”林邵白将他带来的月亮菜往谢行俭面前推了推,“小妹手艺恐怕不如婶子,不过也还凑合,这月亮菜不是腌的,你多吃点,天热了,菜都搁不住。”
月亮菜学名扁豆,因为豆角两端弯曲,远像一轮弯月,老百姓便取了这个应景的巧名。
林小妹炒的这道月亮菜还放了一些虾米,月亮菜嚼劲足,隐隐还伴有丝丝河鲜的醇香。
中午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吃罢饭,林邵白便回了自己的屋舍,谢行俭冲了个凉水澡,上床睡了一觉。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临近六月底县学放旬假,魏席时带着康复后的魏席坤找上了他。
两人双手拎了一堆的礼品,谢行俭忙推脱不要。
魏席时跟谢行俭混久了,了解谢行俭的脾气,见谢行俭不愿意接,当下也就没再劝。
魏席坤刚要开口,就被谢行俭打住,“都是县学的同窗,何必礼来礼往,未免显得生疏,你们还是拿回去吧,否则我可就翻脸了。”
魏家的事早已告一段落,许家在虞县的名声坏了,不想刚搬到雁平又出了事。
听魏席时说,许老爷子为了息事宁人,偷摸的交代下人给魏家送了一百两的医药银子。
魏家心底虽看不起许家的姿态,但鸡蛋不碰石头,魏老爹便忍着怒气接了一百两,随后将许家下人赶了出去。
魏席坤腹部烫伤严重,家中积蓄花的都快差不多了,魏老爹心想,这一百两是他儿受罪换来的辛苦钱,不要白不要。
至于王家这边,亲事反正是结不成了,而且两家是彻底翻了脸,端着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你大堂兄与王家亲事闹掰了,眼下可找媒婆打听下家没有?”
魏席坤见谢行俭不收他买来的礼物,想着请谢行俭出去搓一顿也好。
三人选的饭馆离谢行孝的铺子很近,吃完饭后,外面太阳高照,炎热难耐,谢行俭便带着两人去自家铺子里歇一歇。
魏席坤性子活络,一进铺子就跟谢行孝打的火热,两人大叹相见恨晚,有客人进来买东西,谢行孝负责称重,魏席坤则揽了小厮的活计,拿着算盘在那噼里啪啦的一顿算账。
谢行俭坐在窗前乘凉,望着柜台间忙前忙后的魏席坤,他美滋滋的喝着茶,偏头与魏席时八卦别人的婚姻。
魏席时笑,“没呢!”
“不着急吗?我瞧着你大堂哥来年得有弱冠之龄了吧?”
“哪有。”魏席时一口凉茶笑喷,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我大堂哥只比我大两岁——”
谢行俭差点呛到,他下意识的道,“这长得也太着急了点吧。”
魏席坤目测得有一米八五朝上的个头,夏季穿的衣料薄,健美的手臂肌肉喷张有力,身材魁梧,骨架坚实,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
这样的外表,着实让人联想不到人家才十七岁。
“我大堂哥虽说比我大两岁,我正月底出生,而我大堂哥是除夕夜前一天出生,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只比我大一岁,不过明面上翻了一年,就比我大了两岁。”
谢行俭闻言,一口水真的呛到了,魏席坤竟然虚岁才十七!!
魏席时拍拍谢行俭的后背,帮他顺气,笑吟吟道,“别看我大堂哥长得壮实,其实他心细的很,而且学问也好,只因我奶过世,他作为长孙要守孝三载,这才耽误了院试,不然早就是秀才一枚了。”
柜台前不时传来魏席坤爽朗的收钱声,几乎是谢行孝过了称,魏席坤立马就算清了钱两,且分毫不差。
谢行俭这边调侃着魏席坤的八卦,那头魏席坤跟谢行孝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