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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开肉绽都不为过。
有军医小心翼翼的候在一旁给崔娄秀上药,徐尧律默默的将藏在衣裳下的双手生出来给谢行俭看。
谢行俭看过后心底痛意泛滥,徐尧律的伤口只包扎好了左手,右手五指骨节伤口还血淋淋的暴露在空气中。
“还不赶紧过去给徐大人包扎伤口。”谢行俭急忙吩咐身边的漕营将士。
崔娄秀不是没让南疆的军医帮徐尧律止血,主要是徐尧律嫌弃南疆军医的手艺,因而左手上的绷带,还是徐尧律自己扯身上的布料胡乱包一包的。
漕营将士处理伤口的技巧比南疆军医要厉害,用药效果也好,三两下就把徐尧律的手伤处理妥当。
漕营将士麻利的收好伤药,南疆军医见状,眼睛瞪的像铜铃,再看看自己手上简陋的伤药,顿时心中大囧,心里一股股羡慕喷涌而出。
南疆的生活水平怎么能跟富贵如油的漕营想比,漕营的官船流经大江南北,搜罗的奇物数不胜数,一点创伤药而已,愣是把南疆军医艳慕的眼睛猩红。
如果谢行俭细心些,应该会注意到漕营兄弟拿出的药瓶,有点像他府上那个油家的拿出的瓷瓶。
只不过现在徐大人的伤势是首要的事,因此他没有过分关注药瓶。
守门的两个猛汉侍卫见谢行俭和徐尧律关系熟稔,铁青的脸变的更加难看。
自家大人莫名其妙被人打的头破血流,这时候又来一个人帮衬凶手,这世道简直无法无天。
他家大人好歹是统领一方的巡抚,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上门挑衅。
谢行俭感知背后有人死死的盯着他看,不用猜都知道是刚才在门口拼命阻拦他的守门侍卫。
他刻意转头冲侍卫坏心一笑,眼里的挑拨倾泻如山洪,在侍卫愕然的目光下,他迈开步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帐篷。
帐篷内,三人各坐一角。
崔娄秀率先发问:“你把向棕藏哪了?”
谢行俭斜睨一眼沉默的徐尧律,失笑道:“徐大人没跟你说吗?”
崔娄秀摸摸已经上好药的肿脸,视线掠过徐尧律,横眉厉目道:“废什么话,赶紧把向棕交出来!”
谢行俭悠哉的翘起二郎腿,侃侃道:“听下官的人说,崔大人昨天派人追了下官一整天,还怀疑下官将向棕拐到南疆来了?且不说下官近日没时间往南疆这边跑,再说了,崔大人口中的向棕这人是谁,下官属实不知。”
崔娄秀厚着脸皮跟他讨向棕,可是,他有承认过他认识向棕吗?
“你!”崔娄秀一语凝噎。
“满长乐街坊的人都看到你当街掳走了向棕,你敢不认?”
“不认。”谢行俭话说的很赖皮。
向棕到了他手里,他就没打算将人再交出去。
崔娄秀气的肿脸抽搐,扯到伤口后痛的牙齿直咧咧,伤口才包扎好没一会儿又裂开了,心惊胆颤的军医急忙又掏出绷布给崔娄秀换药,却遭到崔娄秀的拒绝。
望着崔娄秀伤口白绷带上沁出渗人的血迹,谢行俭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活该!能惹徐大人亲自动手打的人,想来做出的事是非打不可。
崔娄秀气的半死,悻悻道:“你别以为你是京城派来的监察使官就能为所欲为,向棕是江南府的百姓,本官作为一府巡抚,保护百姓安全是本官职责所在。”
谢行俭继续装傻,佯装吃惊道:“崔大人百忙之中还念着百姓安危,此举真叫下官敬佩,只不过,崔大人您也说了,向棕只是江南府的一个普通老百姓罢了,怎么就让崔大人如此上心呢?还误以为是下官逮了向棕,竟连夜横跨豫州城,一路追到南疆,呵,崔大人有些紧张过头了吧。”
谢行俭的语气随意,但言语间却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向棕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崔娄秀不悦道,“此人是京城向家的嫡长子。”
谢行俭唔了一声,怪异的看着崔娄秀:“倘若下官没记错,向家那位嫡长子曾经是成王帐下的幕僚,几年前还是朝中通缉的罪犯呢,也就这两年才被皇上撤掉了通缉,据说人死在外面了,怎么,他还活着吗?”
向棕之所以被朝廷宽恕,里面肯定少不了徐尧律的帮衬,除此之外,因为向棕身体病弱的缘故,朝廷又多年找不到人,后来隐隐处传出向棕已经病故他乡的说法,敬元帝听说后,便取消了通缉令。
“他当然还活的。”崔娄秀咬牙切齿道,“他活与不活都跟谢大人无关,谢大人还是赶紧将向棕交出来吧。”
谢行俭觉得有点奇怪,明明徐大人比他先来的南疆,怎么崔娄秀不问徐大人要向棕的下落,偏偏找他干什么。
他看上去,像是好说话的人吗?
崔娄秀何尝不想找徐尧律询问向棕的下落,但崔娄秀不敢呐。
刚被徐尧律狠揍了一回,此时此刻还往上贴,他不要命了么?
帐篷内一直充当空气的徐尧律冷哼一声:“与其打听向棕在何处,你还不如跟谢行俭解释解